“所以心音就是这样被拉去排球部了啊。”
“嗯嗯。”栗原心音撕掉原先的日程表，换了一页重新圈画起来，“因为在高中想要尝试一点新的东西嘛，还有学姐，超好看的哦。”
她拉着椅子坐到了仁花的旁边，两只脑袋挨在一起盯着小小的手机。栗原心音熟练地点开学姐的社交平台账号，“仁花你看，这张，还有这张，是不是超御，很健气的那种风格。”
仁花的呆毛随着主人用力的点头一同摇晃着。
心音滑动屏幕的手指微妙地顿了顿，她用肩膀碰了碰仁花：“呐，仁花。一起去当排球部经理怎么样。”
心音注意到仁花头上的呆毛就像是被强风吹拂过一样四处摇摆，她立马回过神，摆了摆手：“这种事情我一点都不擅长啊。而且我一点都不了解排球。”
“我也不擅长排球，但是这种事情，试一试的话，说不定有惊喜哦。”心音抱着仁花的手晃了晃，“毕竟只是临时经理嘛，怎么样？”
仁花在心音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她的手缓缓升起，最后比了个OK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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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事先知道排球部的指导老师是她的班主任，仁花大概不会这么迅速地被心音哄骗。
她捏了捏心音的手。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旁的心音紧张的程度不亚于仁花，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不管什么时代，无论老师温柔与否，班主任的单独谈话总是有着一种天然的压迫感。
看出她们的局促，武田老师温和地笑了笑：“你们不用那么害怕我。”
心音和仁花一边说着不害怕，一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清水同学前面告诉我了，栗原同学和谷地同学现在是排球部的临时经理了，欢迎你们加入排球部。”
心音和仁花齐刷刷地鞠躬。
武田老师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就像是要相互比较谁鞠躬更标准，他站了起来，也成九十度角鞠躬。
陷入奇怪的比赛的三人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没有人率先抬头。
“咔嚓。”拍照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氛围，教导主任收获了三人的目光，若无其事地摆弄着他的假发，他轻咳一声，拍了拍武田老师的肩膀，“我们学校就是要建立这种师生和睦的关系，小武老师做的不错。”
他哼着歌悠悠地离开了。
“一不小心就忘记说正事了，栗原和谷地同学先坐吧。”武田老师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栗原和谷地同学觉得经理是什么样的工作呢。”
“大概是帮助排球运动员们，做一些后勤的工作。”栗原率先回答到。
“没错，如果说选手们是前锋，那教练、经理，都是他们的后盾，每一个部分都很重要。”他把自己的笔记本展示给她们看，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些电话号码，后面备注着是其他学校排球部教练的名字。在名字后面有的打钩，有的打叉，有的整整一列密密麻麻的都是叉。
“我对排球的知识不够了解，所以我也只能在约训练赛上出一份力。我听清水说你们在纠结自己可能并没有发挥多少的作用。”他的语气很温和，让人能够静下心倾听，“但是每一块零件，就算是看起来毫不起眼，也发挥着自己的作用，推动着整体的运转。”
“好啦，我想跟你们说的就是这些。先回去上课吧。”
厚厚的笔记本被合上。
仁花和心音默不作声地关上教师办公室的门。
“武田老师，真的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老师。”
心音点了点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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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野早上两节课结束后，会有一段很长的大课间。
上课时疲惫不堪的学生们在打铃的那一刻纷纷满血复活，冲到学校开的小卖部大肆采购。
比起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影山更喜欢在自动贩卖机买杯喝的提提神。
虽然这并不能帮他提神到撑过一整节数学课，但是能让他在昏昏欲睡的时候接住老师投射来的粉笔。
自动贩卖机前是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栗色的及腰长发自然地微卷，米黄色的毛衣搭配白色的衬衫。
和打排球时的专心不同，一旦离开排球状态，影山就会陷入神游。
此时他的脑子里会装满来自外界的各种信息，其中包括前桌的女生们让人不解的对话。
比如如何自然地将短裙收短的一百零八式。
栗原心音的短裙没有接受这样技术高超的改装，灰色的裙摆自然地倚靠在膝盖上。
就和她本人一样像是平静的泉水。
但是内在却有难以捉摸的暗涌。
像排球一样，简单，却有着千变万化的轨迹。
他站在她的身后，幼稚地玩起了竞猜游戏。
【牛奶】他这样押注着。
她按了按酸奶的标签，又一次地没有猜中。
栗原心音转过身，抱着一个有些大的纸袋：“影山！”
她又投入了几个硬币，自顾自地点了牛奶的按钮，随后递给他。
他接过牛奶，和从前一样插上吸管。
“刚刚影山是不是又想一下子按两个按钮，让上天决定喝什么。”她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哼哼，你肯定在想我是怎么猜中的。”
“不对。”影山看着她从运筹帷幄变得有些惊讶，暗自觉得搬回了一局，“我刚刚想喝酸奶。”
影山看着她深深地望了一眼自己的酸奶，那双手挣扎着想要递给他。他喝了一大口自己手中的牛奶：“但是牛奶也很好喝。”
栗原心音安心地插上了吸管。
他们坐在长廊的座椅上，心音打开了自己抱着的纸袋：“咖喱包子！”
“乌野的后盾及时为早起晨练饿得发昏的影山提供补给。”
影山接过包子：“这是什么新的游戏吗。”
在寒假里，每当新通关了一款游戏，心音都会换上全新的口癖并持续一段时间，连线上的交谈都会切换成这种奇怪的模式。
“是秘密的游戏。”她高深莫测地笑着。
连廊的另一侧出现了一个东张西望的金色脑袋，心音一下就锁定了仁花，她站起来挥了挥手：“仁花，这里哦。”
“我先回班了，影山前锋。”
心音抱起纸袋，快步走向仁花的方向。
影山坐在原地，吃着新的一个咖喱包子，那是心音站起来的时候又塞在自己手中的。
还未走远的两人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将将，特地给仁花买的最爱吃的奶黄包。”
他看向自己手中包子。
——特地买给影山的咖喱包子。
他大力摇晃自己的脑袋，试图把自己突如其来的构想抹消。
但是显然并没有什么用，越是让自己不去想，耳畔就开始循环播放这句话。
多练几个排球就好了，影山飞雄这样宣布道。
/
3V3的排球比赛结束了，由于和仁花一起加入了武田老师的打电话大军，心音遗憾地未能在现场观战。
不过结果是好的，影山和日向正式成为了排球部的一员。
在打了十个电话皆以失败告终后，清水学姐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经过仁花和心音的强烈要求，清水学姐同意她们帮忙搬一小段路程的箱子。
“箱子里装的是新队服哦，仁花和心音也有。”
两个女孩的眼睛唰一下变得闪亮，走向排球部的步伐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心音、仁花，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啊。”一进入排球馆的门，橘色脑袋就咻一下地跑了过来。
...心音是什么称呼，小矮子什么时候跟她熟起来的。
影山飞雄暗暗点头，下一秒他惊诧地看着不知何时凑到他旁边的月岛，“你刚刚是这么想的吧。”
影山看着他得意的表情，撇了撇嘴。
心音的声音突然从他们两个后面幽幽传出：“月岛同学，前几天我不是一起加了你和日向吗。”
“就是那时候熟起来的哦。”
啧，计划失败。
月岛萤走向正在发校服的清水学姐。
影山也回过神，迅速地跟上了他的脚步。
新加入的一年级成员，包括心音和仁花，都穿上了黑色的排球部队服。
日向穿上队服，兴奋地原地蹦跶了好几下。
乌泱泱的黑色队服站成一片。
“莫名地有点像集体活动的不良少年，尤其是田中前辈”仁花感叹着。
心音也赞同地点点头：“但是我们穿上去还是跟竹板一样，相当没有威慑力。”
两人低沉地耷拉着脑袋。
清水学姐一手一个学妹：“来拍个照，怎么样。”
“我来！”日向高高举起手，像小旋风一样飞速接下手机，拍下了经理三人组的照片。
“可恶的日向。”田中前辈浑身散发着可怖的红色火焰。
排球馆的大门被人推开，武田老师大口地喘着气。
心音和仁花心领神会地跑到他跟前：“怎么样，小武老师，是约到训练赛了吗。”
缓过劲的小武老师点点头：“是青叶城西的训练赛。”
“不过他们要求影山做二传。”
/
训练赛的时间和人选很快被敲定。
一年级除了山口同学，其他都被选上场。
没有被选中的山口同学有些低落，不过被选中的日向同学的状况也不容乐观。
看着他明显神经薄弱的状态，心音悄悄地拉了拉仁花。
“我去看看山口，仁花可以教教日向那一招哦，就是你缓解紧张的那一招。”
“山口同学。”心音朝他挥了挥手，“过来一下。”
“你是不是有些失落。”心音和山口并排蹲在了排球馆的角落，像两只生长在阴影里的蘑菇。
山口揪了揪自己的脸：“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心音摇了摇头：“我的观察力稍微好那么一点，其他人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哦。”
“武田老师说，我们是乌野的后盾。虽然前锋很重要很耀眼，但是后盾也是一个队伍的保障哦。”
“而且山口同学和一般的后盾不一样哦，我有一种预感，你一定可以吸引全场的目光！”
“诶”山口有些不明白心音为何突如其来的高度地赞赏他，或许是出于对他的安慰。
“才不是安慰。”心音就像有读心术一样一下子驳斥了他的心里话，“只要一直坚持，山口同学也一定会让大家看到你的。”
看似怯弱的外表下，也藏着一颗金子一样不断向前的心。
心音明白，这是一个排球运动员能够不断进步的最重要的东西。
安慰和信任，究竟是什么答案或许并不重要。
——“好。”山口忠这样回答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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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ter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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