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我是顾临羡,那是我姑姑顾纭’’。
顾临羡慢而稳的声音就像一抹温暖的光,十三岁的他俊逸的轮廓就已经初长成,让人心旷神怡。
‘‘我是...’’。
曾滢钰一愣,瞪大眼睛,自己是谁?这不是自己的家吗?
怎么回事啊?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名字也不记得了,小手捂着头惊怕地哭起来。
顾临羡懵了,自己没说什么啊,又碰不得,急道;‘‘诶呀你别哭啊,你不想说就算啦,你淋了雨又高烧,等你好点再让你家人来接你吧’’。
一直睡着安静的让人害怕,这醒了怎么还哭闹不止啊?
顾临羡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听家人,曾滢钰哭得更厉害了,自己是谁都记不起来,家人又在哪里?
自己不是被拍天花给拐卖了吧?
这药性也太厉害了,怎么啥都忘了,曾滢钰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哭得越厉害。
鼻涕和眼泪沾满小脸儿。
顾临羡定定看着,却突然间笑了,这一笑竟止住了曾滢钰的哭声。
‘‘你笑啥’’,警惕中一副不甘示弱的质问。
‘‘那你哭啥’’。
‘‘我手疼不能哭嘛,你就是落落...’’,一着急忘了下句。
‘‘落井下石,我看去有那么残忍吗’’。
顾临羡哭笑不得,手都肿成小馒头了,是疼,可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还笑,同情心都烂了吗?我不认识你,你走开’’。
曾滢钰倔强的小表情极是可爱,心里却盘算着逃走的计划。
‘‘你那什么奇怪的表情,我是笑你都昏迷好长时间了,醒了就有倍足的精力,瘦小下的强大还挺让人震撼’’。
顾临羡说的很委婉,没有直接说破看着不大还挺倔。
‘‘昏迷,我咋昏迷啦’’。
曾滢钰一点印象都没有,一时瞪着惶恐的眼睛看着顾临羡。
爸爸妈妈在哪啊?蜷了蜷腿不在吵闹,她怕激怒坏人。
钻进死胡同一样,认准被拍了天花,遇到了人贩子。
‘‘你昏迷在雨中,被我捡回来连续高烧,还有你的小手指感染差点截掉,你不记得了吗’’
已经忘记自己是谁,她怎记得那是被哥哥弄伤还没痊愈又强行开伞触及伤口撕裂而至,又在雨水里侵泡,感染至深,险些手指不保。
曾滢钰看了看包扎的手指,抽泣一声,心里暗忖,定是自己挣扎时被弄伤的,还装好人,不屑地白了一眼。
顾临羡没有恶意,既然人都清醒了,难道高烧没退,神经烧得还在糊涂,试图用手去探测曾滢钰的额头。
‘‘干嘛,别碰我’’,曾滢钰警觉叫着急忙用胳膊拦挡。
顾临羡抽回手,耐心笑道;‘‘你别那么大的敌意,我要是坏人也不会从雨中捡回一个生死未卜的麻烦啊,是不是,我就是看看你的烧退没,担心你烧坏脑子’’。
看着挺瘦,自我保护的劲头可不容小觑,自己都快急死了,她还不识好歹,顾临羡不禁哑笑。
心里却宽舒些,还好没有给姑姑添麻烦。
‘‘你的笑有点龌蹉,不过还挺会说话’’。
曾滢钰放松些芥蒂,歪着头多看了两眼顾临羡,没看出顶好却也没看出坏,长得倒还可以。
自己不会真的烧坏脑子了吧?暗暗咬了咬下唇,很疼,可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多大啊,还会用龌蹉,好好你怎么说都好,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现在的小女孩都是这样不好惹吗?顾临羡想起表妹不由笑得无奈
就这暖心尖的一笑,让曾滢钰晃了一下,怯懦低语道;‘‘不清楚’’。
此刻她只感觉头里时而空白时而浆糊,越是想想起,头就越沉。
自己怎么连名字都不记得了,不会像动漫里一样给大脑里装了芯片了吧?
浮想联翩的自生恐吓。
她确实丢了记忆。
‘‘你叫步轻初’’。
‘‘你咋知道’’,曾滢钰会错了意,惊问过,绝望垂下头自语道;‘‘完了,难逃升天啦’’。
她很聪明地肯定,自己掉进蓄谋已久的拐卖儿童的老巢里。
终于有个确切的信息了,顾临羡很有耐性笑道;‘‘你别自造恐慌啊,还难逃升天,你抖音看多了吧,我想说你的名字轻盈如初很好听’’。
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捡回来一个失去记忆的‘小可怜’。
‘‘啊...’’
自己真的叫‘步轻初’吗?
名字而已,叫着吧,总比啥也没有强得多。
也许明天就想起来了呢,万一遇到的是坏人,不知道自己真实的名字更好。
如此一想,小嘴儿不由撇过暗喜的稚笑,自己还挺聪明。
谁会想到,失了忆的曾滢钰拥有了‘步轻初’的身份后,与之前的生活截然不同了。
这么小,怎么会失忆,顾纭带着步轻初看了多家医院。
核磁都是加密的,甚至连头发丝都做了照影,得到的结果都是一切正常,只能把治疗交给时间。
顾纭和丈夫傅进凯商量后,决定在步轻初没有回复记忆前,就住在家里。
看着机灵懂事的步轻初,顾纭从心底里喜欢,也没有打算放弃。
步轻初虽然小,她的困惑却不少,她尽力让自己恢复记忆。
她要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会晕在雨里被顾临羡捡回,怎么会和家人失散,自己的家到底在哪里?
每次逼自己要想起什么,她就会剧烈头疼,此时,顾临羡都会及时出现定心的安慰。
‘‘怎么啦轻初,做噩梦了吗’’。
顾临羡做了一套试卷有些口渴,去冰箱拿水,路过步轻初房间时,听到了细微的啜泣声,见门没有锁,径直走了进去。
隔着裹得密不透风的被子依然看见步轻初不停的发抖,嗡嗡啼哭着,看来吓得不轻。
见顾临羡进来,步轻初犹如见到一抹光,眼神一亮,虽哭得更厉害,却露出打败恐惧的安稳。
‘‘好啦好啦,别害怕一个梦而已,你还真厉害怎么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套娃一样,小心缺氧,我帮你打开吧’’。
顾临羡虽半开玩笑地逗趣,其实蛮心疼的,眼睛不会骗人。
‘‘噩梦有多可怕你不知道吗?你才是套娃,幸灾乐祸的样子比噩梦还讨厌’’。
她虽然没有记忆,也许心性所致,点滴中她依旧很小心翼翼。
只有在顾临羡面前,她就是可以随心所欲,似乎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很懂她,也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然而,她也习惯了把任性丢给这个就是可以依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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