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只能带你去官府了。”
“休想!我又没犯法,为什么要我去官府?”少女不甘心的大叫。
晏奚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晏奚长得艳丽,这一瞥直接让少女的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这种感觉比她之前见到那些怪物时还要强烈。
她咽了口口水,往后退了几步:“我本来想帮你们的,只要你们乖乖离开这个地方就不会有事了,既然你们想自己找死,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晏奚叹气道:“我一根手指头就能让你们团灭,接下来你有两个选项,一,被我打晕连这位姆伊一起带走,让你的焦山哥哥担心着急,然后不得已向你们拜的那位大罗神仙求助,而那个神仙帮你们肯定有代价,你的焦山哥哥可能要献祭他的一部分,比如一只手,一条腿,一只眼睛……”
少女越听越惊恐,刚才赵九渊随便一甩就能把她甩的七晕八素,她确实不怀疑这两人能轻松打晕自己。但她的注意力很快放在了晏奚的后半句上,她焦急地打断了晏奚的话:“第二个选项呢?”
“长话短说,在你焦山哥哥回来之前,给我讲个故事。”
少女:“……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听故事!现在是听故事的时候吗!”
晏奚往墙上一靠:“没故事听我们就不走,是吧,渊哥哥?”说着,斜眼向赵九渊抛去一个媚眼。
赵九渊:“……”他还是离这货远点吧。
少女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来回扫视着他们,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你要听什么样的故事?”
“当然是沙河村的故事。”
……
沙河村的风水不好,近年天灾**不断。慢慢的,逐渐有人意识到村子的风水问题,这些人组织起来,准备去村长家问个明白的前一日,村里就发了大水。这次大水淹死了六个人,发大水的时候这六个人刚好从河边经过。
村长就召集全村的家家户户开了一次会。这个村长就在会长说:这六个人是触怒了河神,才让河神吞了。
众人一听,肯定不接受啊,就说是村子风水不好,提出要商议举村搬迁的事。
其中有一个李达的人不同意,这人是个读书人,但屡考屡败,直到三十七岁了才考中进士。在村中地位声望颇高。
他说不同意,还细数了很多道理,大伙也就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叫焦山的年轻人站了起来,说你们不搬,我们就自己搬走。
于是连夜就带着同族的人和几个愿意走的村民逃出了沙河村。
为什么说逃呢?
因为村长和李达听完他的话大怒不已,说擅自脱离族村的人都是叛徒,当场就把人关了起来。
焦山这人年幼丧父,家中有一老母和年幼妹妹,从小有自己的主意,性格倔强。晚上他就趁看他的人松懈,偷偷从村长家逃了出来,带了一小批人连夜跑了。
当天晚上,就在他们一小群人抹黑经过沙河石桥的时候。河水突然翻涌不已,黑水暴涨数丈高,冲垮了石桥。几个不谙水性的人当场就淹死在河中,其中就有焦山的老母。
焦山自己也是差点没命,冬天的河水冰凉刺骨,在水中泡上几分钟就四肢僵冷,也是焦山运气好,被一块浮木所救。而等他终于爬上岸时,他带出来的一群人几乎全死了,包括他年仅六岁的小妹。
焦山呆楞了好一会,才伏地痛哭起来,觉得是自己的任性害死了母亲和妹妹,也害死了其他的人。
那时天又黑,正在他冻的嘴唇乌青,神志不清快要昏过去的时候,却见到了带着人来寻他的村长。
村长举着火把,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他只觉得村长的笑怎么看怎么诡异。
焦山心神不定地跟着村长回到了村中。
村长不仅跟没事人似的原谅了他,也只字未提他带着族人偷逃出村的罪行。
在村长的表率下,村里的人待他向从前那样友好。
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也只字不问他带走的那些人的事。
渐渐的,焦山就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他总是梦见沙河发大水,梦见自己的老母亲和幼妹被河水吞没的情景。
但醒来后,村民却告诉他,沙河好好的,从来没有发过大水。
……
听完小蝶讲的故事,晏奚脸色平静的离开了山洞,朝来时的野坟走去。原先打开的野坟此刻被一块手掌宽的方形石板盖着,应该是焦山他们回来后盖上的。
晏奚一脚踢碎了手掌宽的方形石板。
赵九渊稍稍移了移位置,避开了碎石块炸裂的范围。
没了石板的遮盖,坟底的样子在月光下一览无余。
水光凌凌,黑水在底下流动。
晏奚正要一掌盖下去,赵九渊忽道:“退后,我来。”
晏奚挑起半边眉毛,看着他。
赵九渊只是靠近,将晏奚拉到一边,自己将水面劈开。他的阴力与水面相撞发生了强烈的反应,水面急速涌动,形成一道小型漩涡,先是疯狂打转,接着往下沉去,直到一片漆黑,再也听不到一丁点水声。
晏奚道:“沙河被淹,至少已有十年。那东西任由这里荒废这么多年,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十有**,是阴力不济,没法继续作妖。”
赵九渊道:“五九女魂,便是他在找的东西。”
晏奚道:“老不死的装圣人,戕害人命,等我把他抓出来,非要一根根把他胡子全扒光不可。”
正当太子殿下微服私访在沙河村陪小侯爷查案的时候,朝中不少人注意到了太子失踪的事。毕竟太子不是寻常人,堂堂一国储君,一日没露脸,整个宫中都会知道。
官员在早朝上旁敲侧击了顺嘉帝好几次太子去哪了,顺嘉帝只说太子身体抱恙正在宫中静养,谁也不准打扰。
这话傻子才信。
当然也只有傻子才敢在顺嘉帝面前说你把我们当傻子。
皇帝把谁当傻子,那个人不是傻子也得装成傻子。
顺嘉帝随口一糊弄,百官就装作信了。毕竟这位太子实在没什么存在感,小时候还有点存在感,长大被废后就彻底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了。如果不是这次顺嘉帝突然用尽各种理由恢复了太子的位置,大多数都几乎忘了太子叫什么。
“赵旻他绝对被父皇派出宫了!”
满朝文武中,只有一个人不信太子在养病。
这个人就是三皇子,赵濉。
赵旻是太子正式的名字。赵九渊是其生母宣皇后取的,顺嘉帝和宣皇后感情甚笃,也没说赵九渊这个名字缺少皇室气度,只是为其取了正式的名字,记入宝册。
但皇帝和皇后平日里却是按赵九渊的名字喊,因喊的多了,小时候的赵旻偶尔也会被宫人私下里称为“九渊太子”。
赵濉的幕僚忙问:“殿下何以如此笃定?”
赵濉道:“赵旻与晏奚形影不离,幼时关系好的如穿一条裤子。这次晏奚被父皇派去西宁除害,赵旻必定也跟会跟去。”
幕僚熟知前朝之事,对宫中事却知道并不全,遂问道:“我只知道那承平侯性格怪异,屡次出言顶撞诸位大臣,实在为人不喜也。只是陛下却十分器重他,莫非是因为承平侯和太子走的过近之故?”
赵濉道:“就算是又如何,承平侯现在就剩一个晏奚了,他虽然官做的高,手下却没有兵权。父皇看重他,也只是看重他那一身祛除邪灵的本事。”
说完略一沉吟,又道:“不过你说的事,也未必不会成真。”
假以时日如果晏奚真的拿到实权和阴玄司的掌司之位,那赵九渊岂不是如虎添翼!
幕僚察言观色,低声道:“不如趁此机会,让侯爷和太子有去无回……”
赵濉对这个提议自然很心动,如果能借此次机会除掉太子,顺带再除去一个晏奚,他之后坐上那个位置就简单多了。
“你有所不知,承平侯十分能耐,据传闻说,他能手撕邪祟之物,其名字在整个邪祟界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要除去他,我们必须找到一个比他更厉害的邪祟……”
赵濉说着,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脑袋中,他不由微微一笑:“我想到谁是最合适的人选了,这件事,就交给那人去办。”
……
晏奚再次来到了山洞入口。
如果上一次他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活人,怕打草惊蛇而等到人全走光了后才进去,这一次晏奚没什么顾虑,就跟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似的走近了洞中。
小蝶见到他们去而复返,瞪大圆溜溜的眼睛:“又是你们?”
晏奚看了一圈,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戳入墙中。墙壁直接被他戳裂了,石块之间露出缝隙来。晏奚该用手掌一推,将整面石块掀了下来。
小蝶被他的蛮力吓得目瞪口呆,随即才惊慌道:“住手!”
石块掉落,露出墙壁里的东西来。
一具骷髅镶嵌在石壁中,白骨沧桑,原主至少死了十年以上。
晏奚将手指放在骷髅的天灵盖上,温柔的说:“不告诉我那四十六具女尸的下落,我就把你最爱的焦山哥哥的颅骨捏碎。”
小蝶吓呆了,下意识目光往身后的棺材瞥去。
这动作过于明显,晏奚听到了边上这具骷髅的叹息声。
晏奚回头。
眼前闪过一道雪亮的光芒,炫目刺眼,晏奚不得不闭上了眼睛。下一秒,他手掌下的骷髅动了起来,与此同时,风声闪过,晏奚感觉自己被人拽到了怀里,不用想就是太子殿下。等他眼前的炫光终于过去,晏奚才睁开眼睛。
地上躺着一把雪亮锋利的斧头,一个骷髅倒在地上,头颅和身体分离。另外七八个骷髅全都手持斧头,将他和赵九渊团团围在中间。
太子殿下的手掌还搂着他的腰,两人身体相贴,晏奚看赵九渊得稍稍仰头,他就这么抬了头,刚好赵九渊低头想说话,两人之间的距离刹那间缩成了几厘米,唇与唇之间也近在咫尺。
晏奚顿了顿,接着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盯着赵九渊那一截玉质似的下巴道:“轻点,你抓疼我了。”
赵九渊:“……”
晏奚:听说我能手撕邪灵
太子:你试试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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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圣人不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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