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陈佑寅思考过一个问题——接吻到底是什么感受?
满足感?掌控感?还是刺激感?
现在,他发现这些答案对他而言都不是最佳选项。
这件被情侣热衷的事情真正迷人的地方不在于皮肉的接触,而是对方的眼睛离他那么近,
太近了,近到陈佑寅可以忘记他们之间原本的距离了。
他呼出的热气打在严辽安白皙的脸颊上,嘴唇紧张地含弄着,双手虚虚地扶在严辽安的腰间。
一秒、两秒。
严辽安推开了他。
他此刻才明白了某些事情:“你喜欢我?”胸膛急剧起伏。
陈佑寅喉结滚动:“是,对不起。”
严辽安:“你不用道歉。”
他冷笑一声,突然狠狠给了陈佑寅一拳。
陈佑寅来不及躲,也没打算躲,疼痛从皮到骨,不一会儿,他又觉得痛得麻木了。
“喜欢你我控制不了,道歉只是为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亲你这件事。”
他缓缓把头归正,碎发之下是一双烁亮的眼,他看着严辽安,势必要看清这个人每一寸表情。
严辽安反身把存储件拿了起来,他声音很淡漠:“所以我说你不用道歉。”
陈佑寅因为他的话,实实在在地愣了。
严辽安的心情很难以形容。他没有过感情经历,从小到大别说对谁心动了,连特别崇拜或者关注某个人都没有,所以一切亲密接触都是他预料之外的。
他刚才被一个男人强吻了。这个认知让他对今天的一切经历都产生了怀疑,停在他嘴上的力道很轻,陈佑寅的眼睛、鼻梁、肌肤近在咫尺,或许是因为本来就对陈佑寅没什么特别大的恶感,生理性的恶心倒是没有出现,但这一切都太突如其来了。
很陌生。
他觉得想不通,就不去想这件事了,或许现在本来也不该想这些。
他真正在乎的东西就握在手里。
“密码是379268。”在他离开自己的房间之前,陈佑寅说。
严辽安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包含的东西太多了,陈佑寅读不懂他,只能做一个留在原地的驻足者。
重拾目光之后,严辽安又恢复了往日的形象。
他快步回了自己房里,锁上了门。
李守诚在收到传输文件后以最快的速度打了电话过来。
严辽安知道他想问什么,没有给他机会,微微颔首,条理清晰道:“先顺着上面的东西查,确定没作假的话,顾家的线到时候就能顺利收了。”
李守诚锋利的眼微垂,扫过严辽安没什么表情的面庞,终究还是只说了一句:“辛苦了。”
严辽安按了按后颈,目光静静地滑落,像是在梳理思绪,很快又抬眸,反而笑了:“怎么不多问几句?”
李守诚唇角一收:“我不是那种没人情味儿的下属。”
严辽安:“这句话就不要在吴旭鹤面前说了。”
他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但气氛总之是没那么紧张了,严辽安说:“东西是陈佑寅给的。”
李守诚反应不大,思忖后问道:“他得到证据的渠道是什么?为什么会轻易拿出来?”
“陈茹梅的东西,他偷拿的,至于为什么给我,得去问他自己了。”
李守诚眼睑微垂做出思索状:“陈茹梅真的没有察觉吗?”
“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严辽安敲了敲桌子。
“不管他们到底知不知道,我都不会挑破,暂时就先不想了。话说回来,如果这里面的东西都是真的,我要做的就是顺着这里面的线索继续往下把能揪的都揪出来。”他指的是和顾家狼狈为奸的其他蛀虫。
“危险性很高,想要打入内部,如果不是长期执行,很难。”李守诚说的是实话。
严辽安不可置否:“还要先看这东西靠不靠谱,有了定论才好再做打算。”
李守诚这几天也在连轴转,说不累是假的,但见严辽安这么有斗志,他也没有露出任何疲色,颔首道:“我先去工作了。”
严辽安今天已经说过一次结束语,再说有些多余,点了点头两个人便切断了连线。
精神接连遭遇几次大的起伏,他早就累了,靠着椅背沉沉地睡了过去,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还在里城,和平时一样准时上下班,褚项阗约他出去吃晚餐。
梦就从这里开始不对了,
褚项阗喝了酒,一直不停地把脸往他脖子那儿蹭,严辽安一开始还随便他,后面觉得不耐烦,把人推开,下一秒,褚项阗说了一句:“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
他亲过来了。
严辽安猛地睁开了眼,他扶着头坐正,脑袋还是很重,心情也因为刚才的梦增添了诧异。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没了睡意,看了眼时间,很快就要吃晚饭了,把面具卸了下来,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刚出来就听见门铃矜持地响了一声。
严辽安打开收音筒:“晚饭我不吃了。”
门外的陈佑寅手指一曲,抿了抿唇:“好的。”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又觉得失落,又觉得无措。
“刘悉”很快就要走了,离开云城,之后想见到他,如果陈家真的如愿以偿去了里城,可能几率还大一点,但如果没有,他要怎么找他呢,“刘悉”肯定是不愿意见他的。
陈佑寅心事重重地去到餐厅,陈茹梅今晚提前赶了回来,见陈佑寅眉毛打成了死结一般,意味深长道:“收着点吧。”
陈佑寅回神,泄了气地坐下:“悉哥说他不吃。”
陈茹梅点点头,对身旁的佣人道:“叫厨房提前熬一锅花胶粥备着。”
一顿饭,陈佑寅吃得心不在焉,陈茹梅心细如发,注意到了却一直没说,等陈佑寅吃得差不多,她才悠悠道:“你又惹刘少爷生气了?”
陈佑寅身形一滞,声音很低:“照这么说,我天天惹他生气。”
陈茹梅啼笑皆非:“照这么说,他对你真宽容。”
陈佑寅身体不转,只转了脑袋:“哪里宽容?”
“刘少爷性格直爽,你惹他这么多次,他也没真的对你发什么火,这还不宽容?”
陈茹梅希望陈佑寅能和“刘悉”建立良好的关系,以后也是一条不可多得的人脉,只可惜陈佑寅小时候疏于管教,养得性情太天真了一点,凡事想不到远处。
她本意是希望陈佑寅别总被训两句就要死不活,好好拉下面子维护这段关系才是正道。
但在陈佑寅耳朵里,却完全理解成了另一个含义。
晚上陈佑寅做梦:
辽安坐在沙发上看文件,陈佑寅走过去抱住他,把头靠在他肩上问他在干什么,辽安用脸颊蹭了一下他的头发,然后说在工作。陈佑寅说:“亲亲。”
辽安就用嘴唇碰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陈佑寅刚要眼巴巴地亲回去。
啪嚓一声梦醒了,他仔细一看原来是被以杨逢旅为首的人打醒了。
至于为什么是杨逢旅当队长,因为他劲大
[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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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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