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蝉衣诧异地看着她。心里有种莫名的紧张感，好像很什么东西败露了似的。
陈苏木发现她真的很好骗。
“骗你的，我说在等人。没说是谁。”
李蝉衣觉得自己心跳都快了起来。
“你的心理素质真强。”
面对那个男版灭绝师太一样的王老师，陈苏木居然这么风轻云淡，甚至还能开玩笑。
出了教学楼之后，李蝉衣像是只小鸟得到了自由。
她快步跑了两下，然后扭头对着陈苏木道：“好像也没什么嘛，之前我还担心得要死。但是去了之后也没怎么样。”
陈苏木望着她。
“对啊，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这世界上的事，你只要去做，就完成了百分之80%。”
李蝉衣没有听过，但是她觉得很有道理。
“你看的书真多啊，连这么有哲理的话都信手拈来。”
陈苏木摇了摇头。
“其实我没有什么时间看课外书，我看的书99%都是为了提高卷面成绩。我是个很庸俗的人。”
李蝉衣有些茫然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能够感受到陈苏木对她似乎是有些不一样的，在她每次想要因为这份“特殊”而感到窃喜的时候，陈苏木总是会给她一种很混沌，很迷茫的感觉，这个人在悄无声息地承受着某种痛苦。
这让李蝉衣也高兴不起来。她希望自己能够理解陈苏木，最起码给她一些体谅。可她做不到。她甚至不明白陈苏木为什么要这么形容自己，明明是个很好的人。
李蝉衣摇了摇头。
“你不是。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有些话李蝉衣没有选择说出口。哪怕陈苏木是为了想要换取更好的生活而努力学习，也没什么值得羞耻的。
只见陈苏木笑了笑。
她今天似乎笑了很多次。多到让李蝉衣误以为她是个很爱笑的人。
“不要害怕，李蝉衣，暑假好好补习。”
李蝉衣用力地点点头。她这辈子从来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样，发自内心地想要好好学习，一点儿都不排斥这件事。
“我会好好学习的，打算去咱们学校老师开的那个辅导班，学姐你要去吗？”
陈苏木知道她说的那个辅导班，就是之前班级里说的那个，是学校里几个老师合伙弄的。
“我考虑一下。”
告别了之后，坐公交车陈苏木一路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她看起来心事重重。
六七点钟，店里又来了不少人。
赵美兰刚把小菜炒好，从锅里倒进大瓷碗中。见到陈苏木进来，她连忙问：“考得怎么样？”
“还那样，没怎么样。”
赵美兰看着这闺女，真是搞不懂她怎么想的，还那样，就是还在前几名呗？反正赵美兰琢磨明白了心里很乐呵。
不知道她这闺女怎么考得好还拉着脸。闷着头干活儿。
好在忙完了晚饭高峰期，人流渐渐少了。
陈苏木带着红色橡胶手套，收拾桌子。
赵美兰看着她，“你马上要高三了，我听人家说，高二升高三的暑假挺重要的，要不你去上个辅导班？”
陈苏木擦桌子的手顿了一下，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怎么了，你别觉得人家都不努力超过你，现在上学竞争多激烈啊。你也太骄傲，骄兵必败。”
陈苏木有些无语，只能解释道：“太贵了。我在家复习一样的。”
赵美兰明白了这闺女在操心什么。她呵呵笑：“得多少钱啊？”
“5000多吧，一个暑假。”
在这个年代，5000多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的确是不小的数目，但是也没有孩子的学习重要。
赵美兰拍了拍大腿，“我出，不缺这5000。你好好上学就行，不用操心钱的事儿。”
不知怎么的，陈苏木听到了之后，很平静地看着她说了句：“谢谢你。”
赵美兰纳闷，“这孩子……”
这种事情说谢好像有点儿奇怪。有点儿礼貌过头了。
赵美兰实在琢磨不明白她这个脑瓜子顶呱呱的女儿，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别人家的姑娘跟家里人多亲呐，她这闺女懂事是真懂事，冷淡也是真冷淡。这还要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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