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一头黑发柔顺地贴在额头上微微遮住了耳廓,淡蓝色剪裁合体的衬衫搭配一条低调的黑色西裤。

向南与从学校直接过来的,与一群酒疯子之中显得斯文清爽。

瓷白的脸色上带着淡淡的温和的笑,随意找了空座落下,紫色氛围灯里晦暗不明,他坐得挺直,遮不住的疏朗修长。

有人过来他就友善地笑着回应几句,说话不紧不慢,玩笑也是进退有度,眼睫微微垂着,落下的线条纤长优美,也因为过分精致,叫人不敢触碰。

“南与?”

手里捏着玻璃杯,随着步子杯壁缓缓流着的棕色酒液在昏暗的灯光下晃着,向南与淡淡地你看了一会儿。很快反应过来走进人的身份。

——陶尔米的前男友!

是个医生,每天头发衣服都穿得一丝不苟,三点一线。

陶尔米对他最大的评价“事逼儿”最开始**时候忙里偷情,白大褂冰冷的助听器放进偏离的位置,背德又带感!

可惜时间一久那点爱情被鸡毛蒜皮的琐事碾得粉碎,连渣都不剩。

陶尔米谈了没几个月就被他管这管那的破脾气无语暴躁得不行,挑着挑哪的,既不浪漫也没时间。

向南与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他,嘴角带着友善的微笑。

“陶尔米怎么还把他叫来了?”心里若有所思。

他依旧笑着目光盯着人缓缓走进来,微微扬起下巴,两天修长的长腿舒服的交叠着,看起来既散漫又有一种很宽慰的温和,让人不由自主地陷进去发自肺腑地袒露心声。

陶尔米的前男友叫汤浮生,1米85左右,少见的身材样貌都算齐全,就是有时候做事太死板了,陶尔米也不止一次为这闹过,但说白了就是他矫情。

向南与对于看见他还挺意外的。

汤浮生在他身边找了个位置落下,估计和向南与一样刚从工作地方下来,身上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在一众烈酒和尼古丁里不好闻却是很干净。

柔软的黑发盖着眼睑,向南与主动撇过头睨着他,嘴里带着温和的笑,微微仰起头,光线在他仰起的脖颈上渡上了一层薄薄的光。

“汤医生?”

他笑起来晃眼又好看,总给人亲近又温柔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吐露心事。

俩人随着地聊了几句,但也都是无关紧要的场面话,向南与余光见汤浮生手里捏着透明酒杯,指甲捏得灰白,睫毛下盖着一双低沉的眼。

看得出对方是有什么想说的,向南与也不急切,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低垂的眼底里让人猜不出究竟包含着什么。他从对方手里接过被捏得咯吱咯吱响的酒杯,清脆地放在桌子上。

“医生不是很忙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怎么说陶尔米攒这个局也是以他的噱头,算半个主人公。

“还是少喝点。”

向南与仰起头,从这个侧面看,他的鼻梁到下巴的线条鲜明优美,瓷白的皮肤像精致雕刻出来似的,没有半点瑕疵,一般晃得人挪不开眼睛。

可对面却像个死直男一样,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今天刚好手术结束,也要放松放松的。”

汤浮生却只匆匆瞥了一眼向南与,很快就转过头去,视线不由自主地穿过躁动的音乐和癫狂乱舞的群魔,直直地落在那张浓妆艳抹的小脸上。视线停留了许久,对方却没施舍过来任何光线……

向南与看着他的表情,猜出来了大概。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对方是一个身经百战的狐狸精,各种手段炉火纯青。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向南与视线也跟着看过去,瞥见俩人目光的主人公毫不知情地搂着一个黑皮巨人的腹肌上,表情贪婪又期许。

他看见汤浮生脸色很快阴沉下来一块,手指捏着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棕色的酒液印出一块深色的痕迹。

借酒消愁更愁!

窗外映出深夜灿烂的霓虹灯景,透了个门缝,带着水汽的夜风缓缓流进来,拂着布艺窗帘,很快就像潮水一样消匿在人声鼎沸之中。

向南与盈盈笑着,肩头落下的月光白得发腻,肌肉紧实而内敛地裹着单薄的骨骼,他正准备再说些什么。

手机突然响了,晃动的屏幕晃得他发昏!

手指啪嗒按下去,昏暗的屏幕映出他瞬间冷下去的眼睛,肩膀小幅度颤抖,甚至牙根都咬紧了打战。

“好久不见。”

“我的小南瓜。”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那胆战心惊的画面极其刻骨。

从屏幕亮起的几条短信,向南与整个人都僵住了,刹那间他又回到了那间昏暗没有窗户令人窒息的黑屋,完全无法动作,全身肌肉甚至骨骼都紧绷得发疼。

一瞬间,音乐声、讨论声、碰杯声都被拉远……

他什么也听不到了,甚至无法抬起眼皮,因为脖子上强力的窒息感让他极近失语,仿佛一块冰冷的烙铁死死缠绕着他,那种灵魂脱离的麻痹感从指尖一点一点爬上来,慢慢蚕食他的胸膛。

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血流一阵一阵冲击着大脑,太阳穴突突得跳!!

直到陶尔米娇柔做作的声音掠过耳际,他才被拽着拖出了座位,从吧台走到舞池他却没有任何意识,甚至无法思考,即使拽着他的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向南与也没有任何逃脱挣扎的力气了。

癫狂的音乐如潮水般一阵一阵汹涌扑打而来,震耳欲聋。

“向南与!”

瞳孔渐渐聚焦,一头金毛浓妆艳抹的陶尔米瞪大了圆溜溜眼睛看着他,眉头微皱两颊赌气圆鼓鼓的。

“你已经踩到我2次了!”

“……”

向南与刹那间指尖都在颤抖,咬紧的牙关根作痛,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很快神色缓和。

脸上依旧从容不迫稳稳当当接住了陶尔米接下来的动作,又不着痕迹地将话题扭过去。

“他怎么会在?”

鼻尖轻轻向前凑了凑,下巴擦过对方的额头,近到陶尔米微微扭身就会倒进他怀里,指尖随意地捏起一撮金发凑近嘴边,眸底还带着温和斯文的笑。

目光却穿过陶尔米落在沙发上,沉默着盯了一会儿独自喝酒的汤浮生,男人将深色外套搭在一边,短袖上隆起的肌肉线条健美强壮。

倒有几分踌躇抑郁不得志的气质……

陶尔米背对着男人脑袋埋进了向南与胸膛里还娇滴滴地蹭了几下,蹭得人心痒,隔着布料黏糊糊撒娇,“不知道。”

带着模糊的鼻音,向南与知道这是他不想说的意思。

便顺着怀里人的动作,抬起胳膊在后背轻拍两下,况且刚才那个慌乱的短信也让他没有精力再去梳理这个事情。

向南与抱着陶尔米在舞池里晃了一会儿,便借明天早课离开了。

天光微熹,细风从半阖半掩的窗帘吹进来,落在雪白的床上。

男人眉头紧锁,嘴唇微颤,猛地睁开了眼睛。向南与伸手挡住额头,趴腰摸索着手机,刺眼的屏幕看得人恍惚。

“6:23”

时间还早,但他已经睡不着了。

昨夜做了一个梦还是那个梦,四周无光阴暗,脖子、手心、甚至五脏肺腑都是那股呛鼻的铁锈味……

他全身疲惫的不知道瘫在那里,头发被汗水浸透湿哒哒黏在上面,分不清昼夜。

嗓子嘶哑得已经喊不出任何声音,如同枯枝拉朽的锯木机,行将就木的腐朽和嘶哑声几乎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呼----呼-----”

他深吸了气,额头满是汗珠,撑着床边站起来,赤脚走到窗边。

还未苏醒的城市仿佛朦胧了一层灰色的绒布,大片大片的阴影,角落里还能弥漫出肮脏的气味,向南与只套了一条短裤,松松垮垮地系在腰边,露出右侧肩胛骨上褐色的圆形疤痕。

两瓣嘴唇上下努了努,吐出秽浊的烟圈落在透明玻璃上,男人看着窗外模糊的景象出神,直到烟灰烫在指尖,锁骨上还有一圈隐约尚未消散的红痕。

向南与弯腰拾起散落的衣服,向浴室走去。

放进洗衣机的手愣在半截,垂眸看着黑色衬衣上深色的水渍,一阵低醇嗓音掠过耳际,还弥留着尼古丁和金酒糅杂的气息,突然锁骨上又热又痒。

他自嘲地冷笑一声,“哐当”盖上。

捧着书早早到了办公室,下了课才将那杯冷掉的豆浆喝净,抬手丢进垃圾桶。

“南与今天又来这么早啊。”

迎面走进来一个面容姣好,身材既不过分丰腴又不纤瘦的中年女人,嘴里衔着欢愉的笑,眉眼弯起纹路,也不丝毫影响窈窕美人骨。

向南与抬起下颌和女人对上视线,嘴角衔着礼貌的笑。“还是早课。”

女人和他微微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就走远了。

尖锐的鸣笛划过长空,凌泽骞眉头紧锁,面露不悦看着阻塞的车流,他前几天刚回国,收到老朋友的合办工作室邀请,连轴转了好几天,终是理清大概得以喘息,在酒吧本是喘口气,无端被人撩骚。

最是上头之际,瞬息给他当头一棒,甩手就走了。

在洗手间解决完生理反应,还是又怒又躁,走回酒吧大厅,晃来晃去的氛围灯更是令他不爽,又逛了半宿也没再找到称心的搭子。

宿醉、郁结不爽,今天又被一阵催命的铃声砸醒。

高峰期的车流走走停停……

从他出来已经堵了将近一个小时,抬手从车夹层里拿出一颗薄荷糖,直接咬碎,巨大的气味从口腔里爆炸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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