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都深知缔者不会让一个完美的王者存在。”
“可是,弥影一直强调你是最完美的。”
“那只是她眼中的完美,后来大家竟然也信以为真了,其实,就算我们真是完美的,我们也会主动让缔者设置一个软肋的。”
“……咦?”她惊异至极。
“因为不让他们设定这样的软肋,自己只会被监视的式神一直紧盯着,那是比危险更麻烦的事。”
“那样的话,我也要给自己做个设置。”眼前的女子双手合掌,如同听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提议。
“什么设置?”
“就是,如果你在外面遇到龙族的危险,我的澈符就会断,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告知羽飒,让他尽早派出式风神……”
“我不需要迦翎王的协助。”
“别那么说啊,你帮他打了这么多次的战争,偶尔让他帮忙一下也没关系……”
“都说了不需要。”
“不,我要这样设置。”她仍坚持。
“这样一旦你有了危险,我即使不在身边也能立即感知到了!”
“你哦,平常看你也是挺在意澈符的……”
“跟你比起来就不重要啦,毕竟也只是浪费几块澈符而已,很值得的!”
“我倒是认为你连浪费澈符的机会都不容易有。”
认为这件事并不会给境师本身带来什么丝毫危险的莫贵霄,显得无可不可。
正如他自己刚刚所说的那个意思一样,想让他莫贵霄陷入危险,似乎是一件比危险本身更危险的事。
.
“断了?”
0728年,
西域,
明王府。
羽华愣愣的看着手中断成两半的澈符。
少主霄的住所,最近被她占据着,在平日里,为了不浪费时间,她也会在少主的住所做着境师的准备工作,比如说焚刻澈符。
虽然说府里的工作人员对于这名客人,有着很多很多的不满,但是碍于少主下令的‘按贵宾待遇不得有误’,即使憋了一肚子的火,大家还是认分的安排好梦羽华境师的一切生活起居。
据说这几天,这个境师就要回南都了,所以大家都是在忍耐中,默默的瞪着时停时下的雨空,只希望这场一直留客的天气再过得快一点。
此刻,在少主屋内什么都不知道的羽华,原本是在专心的焚刻着澈符,但她却突然分了神。
她愣愣的看着那枚原本完好的澈符在一瞬间裂成两半。
完全无法理解为何会这样。
只能盯着手心,细细端详着断开的澈符。
“……怎么回事?!”
边上的何迟暖已经惊起,
“是不是有恶灵?!”
“不可能,这里是明王府,就算有恶灵,也早在外围给消灭了。”
羽华边摇头边回答,她眼里虽然看着澈符,但澈符的模样却无法回射脑海,她只感觉到一片空白,另一只空出来的那只手心,不自觉的握成拳捂住胸口,仿佛断成两半的,是自己的心脏。
“……何迟暖,霄现在,在哪里?”
“咦?”不明白羽华为什么突然跳跃到了这个事,但同时也确实不知道少主霄动向的小随文,此刻只能老实的用摇头来回答。
但羽华已经呼得一声站起,同时急步离开桌子,打开屋门准备出去。
“你要去哪?”
“水苏在哪里?”
“啊,啊,她在……为什么又突然要找她啊?”
“只有她最清楚霄的情况。”
“可,可少主已经去了东方,就算是守水苏,也不一定能掌握到少主最新的情况了……”何迟暖一脸为难,见羽华已经径直跑出去了。
“喂,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东方!现在!”
闻言,何迟暖又是惊得一跳,:“你开什么玩笑啊?!”
“我必须得见到霄。”
“少主在东方!”
“我知道,所以,霄他……”
“你是在担心少主?”
正乱间,温婉的女声突兀的随着来人一起落进院落。
有着翡翠瞳孔的少女,款步而来,那神态,虽然年轻,却俨然有当家夫人的气派。
看着守水苏进来,何迟暖大气不敢喘,羽华则主动迎上去,
“霄他怎么了?”
“如果你是在担心他的安危,那大可不必,刚刚,从前方送回来的澈符已经报告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他们现在身处恶灵出没的舌岛结境中。”食指和中指尖夹着一封灰葭色信笺,守水苏的表情却是如同一个接到了情书的少女,只是眼神看向羽华时,才显出礼貌性的神情,
“虽然有一点意外,但他很快就能杀掉那些恶灵了。”
“舌岛结境在东方,路途遥远,澈符只能送来延时的消息。”羽华皱起绝美的眉头,心头仍是一片纷乱,和守水苏的对话,口气便不像平常那般柔和了。
“我现在需要即时的讯息,你是他的未婚妻,难道连最起码的感应都没有联接?”
这句话语气复杂的话,守水苏只听出了让她愤懑的成份,
“你在嘲笑我吗?!不是每一届的明少夫人都会和明王有感应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难不成你和他还有感应?!人人都说,莫贵霄就是明澜王,而你,极有可能就是当初的那个境师……”
眼见话题要偏,羽华连忙打断她:“那种事情怎么样都没所谓,你还是再派一次澈符过去,此刻,只恐有新的意外了……”
说到一半,她却又朝向了何迟暖,
“何迟暖,你先去把这些埋了。”
“啊……?啊,好!”原本陷入这段奇怪对话的何迟暖,马上明了她的用意,点头收拾案几上澈符。
断掉的澈符还有别的用处,像守水苏就可以用来做式神,但是对于羽华来说,断掉的澈符就是不能修复结境的工具,而因为注入了焚言,为防止有心人拿走倒卖,必须拿到结境处化符焚埋掉才行。
何迟暖了解的点头,拿着断掉的澈符离开了。
“好了,有什么话是不能对别的说的,现在直接讲吧。”已经恢复平静的守水苏看着何迟暖离开后,缓缓出声。
这个小小的举动,亦让守水苏对羽华有了一番新的解读。
看不出来,原来也是个拥有不着痕迹就能把事情办妥的性格。
.
“霄有危险。”
“他是少主,不可能……”
“但他这次受伤了。”
见羽华不似平常,守水苏半信半疑,但终究还是让手中的澈符化成了一只紫鸟,挥手让它飞入天空。
头也不回的看着天空尽头后,她复问话,
“你为何会觉得他会出意外?”
“自从遇到我之后,你们在这方面难道还没有养成觉悟?”羽华苦笑。
闻言,守水苏的眼神有些恨恨,
“你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霄他也不可能受你的影响!”
“我很希望你说的是正确的,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她的苦笑更加深了,“让他受伤我很难过。”
少女的眼神更加愤恨。
“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咦?”
“能让一向行走在刀尖上却安然无恙的少主霄受伤的,原因不就是你吗?”
“我知道,所以我说我很……”
“你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境师明明享受了连她守水苏从来不曾有过的待遇,明明甚至可以到处夸耀,但很显然,即使是在明王府,除却守云苓这几个自己人,鲜少有人知道,少主霄这次是为了保护一个境师才这么破天荒地的受了伤。
她从不夸耀自己和莫贵霄的关系。
而这点虽然让守水苏很满意,但偶尔又会像现在这样,生出更加替少主不值的矛盾心理。
明王府如同一个城池,工作人员天天盯着明王和少主的任何行踪消息,到目前为止,却对这位少主带来的客人,只是‘一个安静的客人’这种程度。
她甚至没有借用一点少主的光环来让自己行动方便,而守云苓那有些刻意的,足不出院的禁令,她竟然也能乖乖遵守着。
看起来简直就像在坦然接受这些刻意。
虽然对于羽华这种不露痕迹的做法很是赞叹,但守水苏也不可能对她赞叹有加:“……眼下,少主确实重视你,甚至远远超过我,所以,我曾想过,若是你和我一样,从小到大一直和霄一起,那么他的身边可能不会有我的位置,至少,他的心里,不可能会有我。”
她这样说的时候,并不带一丝怨恨,因为最后一句的用意太过显露。
意思是说,现在莫贵霄的心里,有她守水苏。
羽华听明白过来,但又无法回应什么,只能有些无措的看着守水苏,对方反而笑了笑,显然是很满意自己说对了,
“而你,哪怕真的能替代我,却做不到像我那样,为了他,关闭掉境师的命运。”
“……”
“是不是这样?你会像我那样?还是根本不会?”
意外的,看似温婉的守水苏执意要她这一份明确的答复。
“……放到舌岛的澈符,要多久才能回来?”
感觉这个问题无法回复,羽华只得避开,但守水苏不肯放过,这个问题不回答,那就提出另外一个,
“你为什么觉得他这次去舌岛结境会有危险?至少这个,你要告诉我。”
她显然非常在意前面自己质疑和霄没有感应这件事。
她不愿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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