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病房合眠

何年还是没有进去打扰随遇安,站在门口看了会儿,转身回宿舍,拿着大包小包,悄默声离开了。

所以下午随遇安终于忙完,连饭都没吃回到宿舍,看到已经空了的床位,心里也空了。

最开始知道何年退学,他没有多大的想法,表示理解,但现在何年的床铺空了,东西也都收走了,他才真的有种何年真的退学了,以后宿舍里不会有他的身影了的实质感。

一边他又生闷气,何年怎么不说一声呢?就直接走了?好歹也要在群里说一声啊。

·

张君梅的第一个疗程进行的很顺利,就是过程挺磨人的,一场治疗下来,张君梅吃饭都累。

退学手续办好了,何年在酒吧的工作也转为了全职,从下午四点到第二天凌晨五点,十三个小时一百三,这么算起来还没他以前做兼职时划算,做兼职8个小时都有一百。

但多了几个小时就有更多机会推销酒水拿提成,所以何年没有什么意见。

手上包了纱布戴不了手套,好在经过一个星期的上药,已经好了很多。

何年收到了辅导员的通知,说篮球比赛会重新举办,就在寒假之前,把原先要进行决赛的时间改为了重新比赛。

陈唐颂和傅程释都知道何年退学了,傅程释很不高兴,在微信上对何年狂轰滥炸,

“你退学了怎么不说一声啊?太不够义气了。”

“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退学了?”

“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我会帮你的。”

何年摩挲着手机,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他,最后,他只能说:家里人生病了,没事,不用担心。

陈唐颂就聪明多了,他直接去问随遇安。

随遇安的回答和何年一样。

这天周六,何年下班,拖着疲惫的身体从酒吧后门出来,手里提着一大袋垃圾,扔在巷子口的垃圾车里,小马甲上都蹭了灰。

沿着老方向去扫共享电瓶车,刚抬起头就看到随遇安坐在其中一辆车上。

好像有段时间没在这里看见过随遇安了,上次还是他承认自己是偷窥狂的那天,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也过去半个多月了。

随遇安似乎等了很久。何年走近看才发现他的眼睛是闭起来的,昏昏欲睡。

何年故意没出声,站在隋遇安面前,歪着头看了他很久。

平心而论,随遇安长得真的很不错,何年之前听同事刷视频,讨论着什么所谓的黄金比例,何年平时很少玩手机,他也不知道这种黄金比例是指什么,但他觉得随遇安长得已经很完美了。

眼看随遇安都要困的坐不住倒在车上了,何年才伸出手在随遇安耳边打了个响指。

随遇安肩膀一抖,睁开眼,等视线清明,看清了何年的脸,才大梦初醒站起来,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声音还带着困意,有些黏糊,和平时正经严肃的清冷嗓音有很大区别。

“我现在开始上全职班了,以后都是这个点下班,”何年说,“你等很久了吧?”

何年一直没有搞懂随遇安为什么总要等他下班?如果以前可以说他是学生会的人,宿舍里的室友在外面做兼职,他不放心,可以等他一起两个人回宿舍。

可现在何年都退学了,他不用回宿舍了,为什么还要等?总不会是在这里等他下班,然后何年回家他再返回宿舍吧,怎么都说不通。

但现在何年不会再问这些问题了,随遇安对他很好,如果他一直这样问,反而显得咄咄逼人,反而显得他太扫兴了。

所以,何年说:“等这么久真是辛苦你了,我送你回学校?”

谁知,随遇安摇摇头,说:“今天周六,不回学校。”

“那你要去哪儿啊?”

随遇安说:“去医院,看你奶奶。”

何年不意外,“行啊,不过先说好,不用买什么见面礼,你上次买的水果我奶奶没怎么吃,都给我吃了,别浪费钱了。”

如以前一样,何年在前面坐下,还不需要他说,随遇安就很自觉地把手环住何年的腰。

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何年又瘦了。

随遇安的侧着头,将脸贴在何年的背上,都能感觉到骨头硌着脸。

随遇安的手也握成拳,抵御心里的痛楚。

何年低头看了一眼,以为随遇安是冷的,说:“随遇安,你要是冷的话可以把手□□口袋里。”

随遇安在后面默默摇头。

何年没看到,自顾自地说:“现在冬天了,是会冷,明天温度更低。”

到了医院,何年找了个位置还车,买了两份早餐,一份给随遇安,一份留给张君梅。

随遇安没吃,“你不吃吗?”

何年付了钱,说:“哦,我不饿,我们店里有宵夜的,我吃过了。”

何年笑笑,语气里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你等了我那么久,又来探病,你比较辛苦。”

张君梅还没有醒,病房里很暖和,何年把早餐放在桌子上,给随遇安搬了把椅子。

看得出来,这段时间这一老一小过得都挺不好的,上次随遇安见张君梅是她因为伤了腿住院,那时的张君梅虽然受伤了,但精气神很好,现在肉眼可见脸色难看,人也消瘦了一圈。

随遇安来探病,但病人没醒,留他们两个小的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何年有心调节气氛,便说:“谢谢你把社团打理的这么好,校园网上的投稿贴我看到了。”

随遇安说:“不用谢。”

“……”

何年瞄了他一眼。

就没了?这三个字真的让他没办法接下去。

随遇安也意识到这点,又干干的补了一句:“这也是我负责的社团,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随后,随遇安找到了话题,他带着些许责怪,说:“你回学校看过了?是你收拾东西的那天吗?为什么你搬走了不告诉我们?”

何年清清嗓子,心虚地回避视线,“我就是怕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最不喜欢告别分离的场景了,怪矫情的。”

何年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分离的情景,但不是因为觉得矫情,是因为小时候,何女士每次离开的场景给他留下了阴影,让他每晚都会做噩梦。

随遇安没再计较这个问题他从何年的微表情中看出了为难,立马换了个话题:“那你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明天?怎么了?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随遇安说:“你生日。”

“啊?”何年震惊,特意拿出手机看了眼日期,明天还真是他生日。

“我都忘了。”何年这才想起来,最初还在傅程释的柜子里翻出过一只望远镜,傅程释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早就把自己的生日抛在脑后。

他也没什么心情过生日了。

随遇安说:“他们给你准备了生日惊喜,你一定要去。”

何年收起手机,失笑道:“人家准备了惊喜,你就这么直接告诉我了?一点惊喜都没有了。”

随遇安无所谓,“可是如果我不这么说,你可能不会去啊。”

何年噤声。

还真被他说中了。

何年抓抓头发,说:“知道了,我会去的,我等会儿就跟我们老板请假。”

张君梅还是没有醒,何年念着随遇安可能一晚没睡,便对随遇安说:“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旁边的病床没人,你可以在上面睡,我平时都是睡这儿的,被褥是昨天换的,干净的。”

随遇安并不介意脏不脏,“那你呢?你也休息一会儿。”

他看得出来,何年很累,眼睛里都布上了红血丝。

“不用担心我,我眯一会儿就行,”何年说,“就一张床,你凑合一下吧。”

明明更累的是何年,他却一直在考虑随遇安的感受,怕他尴尬主动找话题,怕他嫌床单脏,怕他睡得不舒服,还说让随遇安凑合一下。

完全没想过自己,明明是何年在凑合。

随遇安莫名的情绪上来了,说:“你也躺上来。”

何年摆摆手,“这种病床都是单人床,躺不下两个人。”

“那就挤一挤。”随遇安执着起来,“你也躺上来,闭着眼,睡一觉。”

何年还是觉得怪怪的,“真不用,我看着我奶奶,她醒了我得第一个知道。”

随遇安说:“我叫醒你,我睡眠浅。”

“那多不好意思,哪能你叫我呢……”

随遇安开始不耐烦了,“上来,不然我也不睡了。”

他都这么说了,何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去洗漱干净,在随遇安身旁躺下。

医院的病床真的很窄,何年再怎么往窗边挪,都快掉下去了,还是不可避免和随遇安贴在一起。

反而他这迫于想拉开距离的样子,好像随遇安要对他做什么似的。

何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躲着,就是觉得怪怪的,尤其当他极近距离观察随遇安的脸,几乎都要脸贴脸,他就浑身不自在。

反倒是随遇安,一直很淡定,等何年躺下来,把被子打开盖在两人身上,闭着眼。

就更显得何年的举动很夸张。

何年紧闭着眼,心里默念:都是男的都是男的,两个男的睡一起不是很正常吗?还有人穿同一条裤衩长大的,睡在一起也很正常的。

是的,很正常的。

何年就这么给自己洗脑,把自己说服了。

渐渐的,何年的眼睛没有那么紧了,放松下眼皮,感到困意,也要睡着了。

突然,他又睁开眼,一脸菜色。

他把手伸进被子里,轻轻地把搭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挪开,放到随遇安自己的腿上。

可没一会儿,随遇安的腿也搭在他的腰上。

病床太窄了,何年没地方躲,只能又把他的腿挪开,还得小心把随遇安吵醒,不然多尴尬呀。

终于可以休息了,下一秒,随遇安的手又伸了过来,这一次,搭在了何年的小腹。

何年心好累,没人说过随遇安的睡相这么差啊,他总能发掘出许多随遇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这还不是最糟的,接下来,随遇安的手在何年的小腹上无意识地蹭蹭,还有继续往下摸的趋势。

何年一把攥住他乱动的手,深吸一口气,某种熟悉的感觉涌向下腹。

这个时间,也的确是晨/.勃的高发期。

他用随遇安能听见的声音,咬着牙说:“随遇安,管好你的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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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病房合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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