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烬早上在警局里开完会后,下午楚烬又开车去了一趟刘梅所住的小区。
楚烬先是去刘梅家中找到了刘梅给张兴业的那笔钱,费了好半天劲问到了王凤翠家的门牌号,结果最后又被告知王凤翠上班去了,没办法楚烬只能自认倒霉地又找去了王凤翠工作的地方。
王凤翠工作的地方离小区隔了两三条街,是家酒店,虽然规模比不上那种大型的五星豪华级酒店,但在这种偏僻的郊区来说也算可以了。
酒店的名字叫红火酒店,这名字起的要多接地气就有多接地气了。
楚烬通过王凤翠家人了解到王凤翠就是在这家酒店里当服务员,而刘梅则是在后厨当一个打杂的,干一些苦活累活。
楚烬走进酒店里,发现今天酒店一楼刚好有人结婚。
毕竟是人家大喜的日子,楚烬不想上前打搅,去了二楼随便在空闲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叫来了服务员,又通过那名服务员这才找来了王凤翠。
王凤翠来到楚烬面前后,楚烬没有多言直接露出了自己的警官证,王凤翠有些被吓住了,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
看到了王凤翠的第一眼,楚烬认出来她就是当初在小区门口聊天时坐在中间的那位大妈,也是讨论的最大声的那位,对方像是有些没认出他来。
“警察同志,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我这两天一直都在酒店里,我什么事都没犯啊,你们可不能抓错好人啊。”王凤翠着急喊道。
楚烬微笑解释说:“放心,不是来抓你的,只是想来问你些事,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就没事了。”
王凤翠像是想到了什么,俯下身凑近楚烬耳边,压低声音神秘说:“你是来问我刘梅死了那事吧。”
楚烬脸上笑容止住,问:“你知道刘梅死了?”
“嗨,我哪知道啊,我就猜的。”
楚烬说:“瞎猜把人往死里猜,不应该都是盼着人活吗?大姨,你这心思有点不太对啊。”
王凤翠摆手道:“哎呦,警察同志,你这话说的,你还年轻所以把生啊死啊的看太重了,像我们这种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哪儿还忌讳这些啊,有些事啊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还拐弯抹角藏着掖着呢,而且你瞧警察同志你都亲自来找我了不就更证实了这事是真的嘛。”
“大妈你说的确实挺有道理的。”楚烬说:“不过你刚刚说的大家,除了你还有哪些人知道这事?”
王凤翠:“我们小区都知道啊,你上次也来过我们小区,地儿就那么大点,邻里邻居发生什么事少了那个人不一眼就能知道嘛。”
楚烬故作大悟:“哦,原来大姨你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你前几天才说我是哪家金龟婿来着,今天就把我忘了呢。”
王凤翠神色变了下,急忙打圆场说:“警察同志,我那天也就是瞎说着玩玩,大家聚在一起图个乐呵,您可千万别把那事放心上。”
楚烬但笑不语。
王凤翠连忙说:“警察同志你不是要问我事来着嘛,你放心我啊可是我们小区知道消息最全的人了,没有哪家的事能逃过我王凤翠的耳朵。”
楚烬脸色舒缓了下,说:“那挺好,我听刘梅她儿子说你曾经跟他说刘梅生前认识了一个男人,好像还挺有钱,你能详细说说么?”
王凤翠猛地一拍手,楚烬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鼓掌声:“嗨,你就问这事,这事我确实知道一点……”
楚烬出声打断道:“没事,你坐下慢慢说,不急。”
“好嘞。”王凤翠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与此同时楚烬也默默打开了录音笔。
“刘梅啊,她确实是傍上了一个冤大头,而且那男的老有钱了,出手老阔绰了,看着对刘梅还挺好,连她有个残废儿子都不嫌弃,还说自己出钱给她儿子治腿,就是可惜啊刘梅还没过上好日子人就没了。”
“那个男的叫什么,长什么样你知道嘛?”
“这我就不知道了。”
楚烬:“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呢?”
“听到的呀。”王凤翠直起身,声音洪亮地说,“我平日在这酒店里和刘梅关系还不错,有一次我路过杂物间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刘梅在和那个男人打电话,我刚才说的那些事啊都是刘梅自己亲口说的,我可没有说假话嗷。”
楚烬估摸这王凤翠这“没有假话”的话里顶多只有七八分是真的,其他的全是添油加醋。
王凤翠又说道:“后面呢,我还专门跑去问刘梅能不能把那男的介绍我认识认识,结果谁知道她却一句话也不肯跟我说了。”
楚烬说:“你不是说那是刘梅她男人么?你让人家把她男人介绍给您于情于理也不合适吧。”
王凤翠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说:“我当时就是开个玩笑,哪能真这么做啊,不过我好像听到刘梅冲着电话喊那个男人叫什么钟老板。”
“钟老板?”
“对,应该是叫的这个,你想都叫老板了,能不有钱嘛。”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其他的什么事吗?”
王凤翠大致回想了下,摇头道:“应该是没有了,我当时听到的就只有这些。”
“好,那就这样吧,麻烦大姨了,你继续去工作吧,就当我没来过。”楚烬对着王凤翠说。
“好嘞。”王凤翠点头,刚转身离开又折了回来,压低声音说,“警察同志,我想问下刘梅真死了的话,那她是怎么死的?”
看见楚烬没说话王凤翠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补充说:“嗨呀,这就是邻里邻居的关系一下不是,更何况我和她还是同事,就更应该关心一下,你说是吧。”
楚烬点头应和:“是,但是大姨你还是改改你八卦的毛病吧,我怕跟你说了,你转头又不知道跟别人传成什么样了呢。”
楚烬说完起身离开了,王凤翠看着楚烬离开的背影下意识伸手挽留,吆喝说:“哎,警察同志,要不你吃点再走?”
**
楚烬回到警局后把从刘梅家中拿到的钱拿起送检,乌东也跟着后脚来到楚烬办公室。
乌东先将自己写的检讨书递了过去,说:‘队长,这是你让我写的那五千字检讨,我写完了。’
楚烬接过检讨书,大致扫视了下,语气里透漏着淡淡的嫌弃:“你这字啊,像刚经历了场三国大战一样,一个比一个还乱。”
乌东被说得脸有些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这字从小就这样,这不是改不过来了嘛,队长你刚才说的话术简直和我初中语文班主任说我的一模一样。”
楚烬又扫视了一遍,说:“你班主任也是为你好。”
乌东:“你这话又和我妈说的一样。”
“……”楚烬抬眸,认真发问:“你班主任是你妈?”
乌东摇头:“那不是,我妈可比班主任凶多了,要是你队长你实在看不清我写的字的话,我念给你听?”
楚烬放下检讨书,说:“不用了,来找我还有其他事要说吗?我让你查的监控呢?”
乌东连忙回答说:“监控我去查了,从医院到嘉荷江大大小小所有的路段上的监控我都查过了,我还来来回回看了三遍,但是除了医院那里还有刘梅投江的那里的监控,其他的都没有拍到刘梅的身影。”
“都没有拍到……”楚烬挠了挠眉角,面露沉思:“那还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刘梅是飞过去的不成?”
乌东一本正经点头道:“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楚烬掀起眼皮目光不冷不淡地扫视了乌东一眼,乌东默默闭紧双唇后退一步,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楚烬挥挥手,说:“出去。”
乌东如释重负:“是!”
楚烬在脑海中整理着这两天的信息,但到现在他发现基本上所有有用的信息现如今都已经断了个彻底,让人根本无从查起。
刘梅给张兴业的钱楚烬能感觉出来那应该就是正常的钱,没有用甲基苯二质浸泡过,不过这也在预测之中,刘梅爱子如命,肯定不会给张兴业有问题的钱。
至于王凤翠所说的刘梅曾给一个姓钟的老板打过电话,这人应该就是指使樊胜和刘梅在医院演戏的幕后黑手,可除了知道一个姓氏就再也再没其他有用的线索了。
楚烬在刘梅的家中以及身上都没有找到刘梅的手机,那么这种一般只有两种可能。
手机在刘梅出事前就已经被处理了,至于是刘梅自己处理的还是有人处理的,这不得而知,另一种情况也是普遍认为可能性更大的一种,就是手机被刘梅带在了身上,但是在落河的过程中被水冲走了。
于是现在唯一有用的线索只有那瓶子里和钱上检测到的甲基苯二质。
楚烬抬头看着墙上转动的时钟,秒针咔哒咔哒绕着钟表转动,时间一分分流逝,而所有的线索却被截断于当下,停滞不前。
**
二日,晚上七点。
城市天空边缘浸染上一层糖酿般的琥珀色,半轮落日浸泡其中,太阳的余晖洒落大地,照耀着这座繁华的城市。
楚烬准时达到了沈则随发来的餐厅地址,又由服务员带到了预订的位置,刚好那个位置靠在餐厅的落地窗旁,能将楼下整个城市的景色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沈则随已经入座了,不知道来了多久,他侧头正观望着外面的景色,窗外泛黄的阳光落在沈则随的脸庞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平添了几分不真实感。
在楚烬来到后,沈则随似有所感地侧过头去看向楚烬,刚好与他对视了正着,楚烬对撞上沈则随的眼,许是在黄昏的衬托下,那双眼睛在此刻不再神秘,变得干净而明澈,它认真而完全地注视了来者。
就这么一眼,楚烬的心不可预料地悸动了下。
那一瞬间楚烬的内心莫名涌起一股强烈的感觉,他似乎很早之前也对视过这么一双眼睛。
那感觉就一刹那,于心头飘过,转瞬就被楚烬压了下来。
楚烬走到沈则随对面坐了下来,问道:“来的这么早,在这儿等多久了?”
沈则随瞥了眼楚烬,像是随口一说:“如果我说我等了你很久,你信吗?”
楚烬眉心微敛,又很快舒展开来,说道:“信,毕竟每个人对很久的定义不同,你比我早到你有发言权。”
这话说得很明显是在玩笑,但是楚烬却在沈则随说那话的第一秒下意识以为他或许真的等了他很久。
楚烬低头不小心看见了沈则随手腕上的腕表,还是之前在警局戴的那一块。
楚烬目光顿了一下,补充说:“放心来的路上我一直盯着时间,我可一秒都没迟到。”
沈则随注意到了楚烬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腕表上,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我知道,你来的很准时,分秒不差。”
这话说得有些意味不明,听不出来是在调侃还是在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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