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直播上,陈逍鱼第一次从一群记者的身上感受到了“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的滋味,要是他不是被围攻的“光明顶”可能就更好了。虽然林继之的死被陈小娜目击,基本上是可以确定杀人凶手就是逃亡中的许其颂。但是命案该走的流程还是不能少的,所以陈逍鱼面对诸多记者提出的“调查局办案拖延”、“与州长官官相护”、“调查员尸位素餐”等指责只能回以“案件正在调查中,具体情况无可奉告”。
听见这些官方的话术,记者们明白官方是不会给出对于他们“有价值”的信息了,所以他们就要从当事人的生平事迹中“捕风捉影”,找到能够抓人眼球的消息。那么从哪里能找到这样的“热点”呢,此时即将被传唤的陆开之就是一个好的切入点。
其中有些记者已经默默地退出了“包围圈”,打算在半路“截杀”陆开之,以便抢到第一手独家新闻。
不过,恐怕此时的陆州长并不想接受任何采访。今日凌晨,陆开之悠哉地回到家中,他还未从交易成功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就被下属探听来的消息浇了一头冷水——林继之在昨夜离开交易地点后中枪身亡,而且还被扔在公路上。
当时的陆开之惊倒在座,连忙问道: “东西还在吗?”他满怀希望地看着下属,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结果,可是他颤抖的手却暴露了此时他的紧张恐惧。东西当然消失了,连同他过去的打拼,现在的位子和未来的希望,一起消失了……
陆开之一夜未眠,他想不通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莫非是那个女警。但是不对啊,他们怎么会知道关于交易的事情。还有,就算他们来调查自己的交易,那也不必非要杀了林继之。
他突然想到,是因为自己的妻子被绑架,他才不得已“引狼入室”,所以警方可能不是林继之死亡发生的诱因。若是这样,一定是“参宿七”那群人发现了交易,对林继之动手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想必下一个出事的就该轮到他自己了,他不能坐以待毙下去了,陆开之猛地从座椅中挣脱着站起来……
赵知返打算回一趟调查局,整理昨天几个案件的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当他脱下“粉嫩”的小围裙,穿好衣服之后,只见闻朝和闻言一大一小,齐刷刷地站在门口, “眼巴巴”地望向他。
这情景就像是他家养的旺财每次在自己将要出门时所作的举动,它就是用这样睁得滴溜圆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渴望着自己能带它出去兜风的。
“作为当事人,我应该有必要跟你走一趟。”闻朝毫不羞愧地说道。
“作为当事人的妹妹,我也有必要跟叔叔走一趟。”闻言偷偷看了一眼她哥,发现闻朝并没有阻拦,偷偷松了一口气,然后补充道: “我还想去看看亦曼,”闻言突然觉得自己这样说话有些恶心,但还是坚持继续说道, “我现在非常担心她,况且我也是当事人,我还差点被警局里的那个坏蛋绑走呢!”
说到这件事,闻朝忍不住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以示警戒。
赵知返在这两位的“胁迫”之下, “不得已”将他们带去调查局。
调查局的前门仍然被众多记者“占领”着,若不是门口有安保系统拦截,恐怕他们早就“突破防线”,“攻入内部”了吧。虽然他们现在有的席地而坐,有的来回走动,看似一团散沙的模样,可若是一会儿有什么人出来或者进去,他们肯定会一拥而上,其速度堪比“大甩卖时,大妈市场抢货”或者是“爱豆下飞机,粉丝机场围观”,哪怕一只苍蝇飞过去,都要被他们薅秃了腿毛。总之,绝对不能跟他们“对线”。
幸亏赵知返还算是“见过世面”,他带着闻朝闻言从后门秘密地进入了调查局,因此免受了一场“袭击”。
陈逍鱼连轴转了一夜,今天早上还被拉出去应对外面的记者,他现在整个人都在“宕机”的状态中。他执着地坐在大厅中央,要让所有同事来“瞻仰”自己眼下的乌黑,目的是控诉他家不负责任的老大,竟然如此“奴役”一名大好青年。
可是等到他家老大进来后,他还是像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屈从于老大的“淫威”,走上前来汇报。
“案件的事情一会儿开个会再说吧,你先去休息一会,小心年纪轻轻就因为过度疲劳而‘壮烈牺牲’。”赵知返同时还示意闻朝将顺路买来的早餐拿给陈逍鱼,对的,是早餐。陈逍鱼他们悲催地甚至到了中午都还没有机会吃上早餐。就是因为某些“无良”的高层,不让他们在工作期间买东西吃。可是忙起来哪里顾得上时间啊,以前都是有空就往嘴里塞一点儿东西吃,现在倒好,还得挨着饿干活儿,其荒谬性就好比一些公司或者学校的“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晾衣架上不能有衣服”,他们这里分明是“饿鬼里面不能有食物”!好在他们老大“头铁”不怕挨骂,承包了他们的胃。
所以说啊,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陈逍鱼小同志原本对他们老大的“哀怨”这不就消解嘛。他连忙塞了一口包子,嗯,还是肉馅的,满满当当的。 “哎,你的笔录还没录完吗?”陈逍鱼看着递给他包子的闻朝。
“对,还差一些。”闻朝转移话题道, “那位名叫‘陆亦曼’的小姑娘还在吧,我妹妹希望能陪她一会儿。”
“还在还在,就在二楼最东边的房间,有女警陪着她呢,你们去看吧。她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你们要是能陪她一会儿也好。”陆亦曼作为一个小孩子,对于这件事了解的不多,警方自然也就不会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只是陆亦曼目前正处在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境地中,令人颇为同情。
“闻言,你既然答应我要来陪她,那就要依约而行,不要做一些不相干的事,说不相干的话。”闻朝警告她。
闻言连忙点头称是,再三向她哥保证,随后就被带着去了二楼。
刚刚绕着办公室走了一圈的赵知返终于回来了,而他手上原本抱着的箱子,里面装的各类食物,拿到列车上都能被一抢而光的那种,在他刚进去的瞬间就被一抢而空,一群饥饿的同事们好似“饿虎扑食” ,若是将他们放出去跟外面的记者“当面对峙”,还真不知道哪方会赢呢。
“你跟我过来。”赵知返再次将闻朝带到一个会议室中,这个会议室要比上次的更大,房间显得空荡荡的。
“你们传唤陆开之了吗?小心他听到了林继之已死会逃跑。”闻朝提醒道。
“局长已经派人去传唤了,另外还开了‘天眼’,一旦他逃跑,就会受到联邦范围内的通缉。”
“其实许其颂的‘绑架案’已经基本明了,这是一场有组织、有策划的阴谋。但是,疗养院的案子倒是不好办。”闻朝故意将话题往疗养院的事情上引导。
“你们所查到的关于张爱汀母子的信息能不能给我看看,我可能会发现一些线索,毕竟我跟张陪安相处过一段时间。”他继续说道。
“这个案子波及很多了人,其中不乏一些‘重要人物’,你的上级是不会让你接手此案的。即便你想私下查,可是一旦被他们察觉,也会被立刻叫停。”闻朝循循诱导, “你们这次将许其颂背后的组织捅到明面上来,上面的人就不会再让你们接触与之相关的案件。因为,谁知道他们自己的手脚‘干不干净’,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呢。”
“我发现你在话里话外总是企图将我们的思维引向‘有内奸’这件事,不论是刚才的话还是之前你对陈逍鱼说的话。”赵知返问道: “你有证据,还是,你知道那个人或者那群人是谁?”
“还有,我们从相识到现在不过一天,你就这么相信我,对我说这些?”赵知返开始“咄咄逼人”,他想从闻朝口中得出一个“所以然”来。
“那是因为,”闻朝突然靠近赵知返,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靠得非常近,彼此之间听得见对方的呼吸, “我对你一见如故。”
赵知返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一滞,只见闻朝眼角流露出笑意接着说道: “更何况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革命友谊’自然要堪比金坚,所以相信你是应该的。”
闻朝将赵知返胡乱塞起来的衣领整理好,拍了拍,继续说着, “那也希望你能够如实地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同意我跟在你身边,甚至默许我了解相当一部分的案情呢?难不成你对我也是倾盖如故?”
“哐当”一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偷偷扒墙偷听的几个人都纷纷看向“没眼力价儿”的陈逍鱼,露出责怪的眼神。他们暗自想到,真是扫兴,自己还什么都没听到呢。
陈逍鱼也没想到会议室里是这样的情景,自家老大看上去跟那个青年关系还挺好的嘛,靠得那么近。他尴尬地笑着,一时之间想不到说些什么来打破当下尴尬的处境。无奈之下,他只能“恶毒”地将同事们拉下水。
他转头向墙边“堆”着的一“叠”人说: “既然来了,那咱们就开始会议吧。”同时还用了一口怪腔调,颇有“年级主任主持演讲”的姿态。他心里想着, “同事”不就是“有难同当”嘛。
恰好此时, “久不出山”的张局走了过来,听到了陈逍鱼的话,给了他一个怪异的眼神,心想,最近这帮孩子心理压力太大了?怎么就提前“步入中年”了呢。
这下可好,陈逍鱼只觉得,丢脸丢大发了。他突然有一种“自己在班级模仿班主任,结果被抓了个现形”一样的感觉。而此时的两位“始作俑者”却在一旁看热闹,就好像局外人一般。为什么明明是他们在“卿卿我我”,可最后“受伤”的却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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