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在“厚德楼”的天台上进行了仔细的检测,的确发现了郑夕纯来过的痕迹。在天台靠近坠楼处的位置发现了有人停留的脚印,并且脚印来回往返,留下的痕迹非常明显。经过对比,确定鞋印属于死者,可以想象死者曾在附近来回踱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坠楼的地点就可以确定了。
除此之外,楼顶上还发现了很多其他凌乱的足迹。据校方的回答,三天之前曾经请维修队过来修理楼顶上的消防水箱,因为消防水箱前不久坏了,顺着天台向楼下流水。由于现场的无关痕迹太多,如果是他杀,嫌疑犯留下的证据反而掩没其中,能够搜索出的有用证据微乎其微。
上午的课程终于在同学们的煎熬之中度过了。下课后,他们没有立即像往常那样冲向食堂,而是聚成了一个个小圈子。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跳下去的是一位初三的学姐,我以前还跟她说过话呢。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可惜了!”
闻言听着同学们议论纷纷,谈论这位学姐多么优秀,为她的离世扼腕叹息。对于这件惨案,闻言并没有任何感想。她看向班级中空缺的三个座位,不知在想些什么。
关于郑夕纯坠楼身亡的消息在校园里不胫而走,有的人说她是因为某些事情自杀,有些人说她被人谋杀。对于这样一位在校园中颇有名气的女孩子,引得众人的关注也是正常的。不过随着议论的人多了,风言风语也就甚嚣尘上。
“对了,早上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咱们班的人掉下去了呢。今天那谁不是没来吗。”有人谈论道,不过他这话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因为死者的身份已经被确定了。
这时,一个瘦高个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你们想啊,她一个女孩子的在大清早爬到天台上做什么,而且她还是初三的,却来到初一的‘厚德楼’。”正在说话的这人是闻言班上一位“资深”的“八卦大师”,“没准儿她是跟初一的哪个男生谈恋爱,被甩了之后伤心欲绝,然后就一跃而下了。”他的周遭围了一圈听热闹的人,听来他的话后,纷纷面露不屑。
“切,还以为你知道什么重要的东西呢,没想到就是这个呀。再者说,你这样随意猜测人家的事情,太不尊重人了吧。”
“是啊,人家都这么惨了,你还在这里说闲话,不怕她半夜找你吗?”几个看不惯他这般行事作风的人说道。
“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这些都是猜测的呢。”听了其他人反驳的话后,这位“大师”反而不乐意了。
“这种事一听不就是编的嘛,学校论坛上说什么的都有,还有比这更过分的呢。真是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拿别人的苦难当作谈资,也不怕遭到报应。”
好在明事理的人还是占多数的,这段谈话很快就随着午餐时间的到来结束了。只有被留下的那位“大师”对同学们的态度大失所望,嘴上还嘀咕着什么。
当他离开教室后,闻言才将头从书中抬起来,班级中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回想着刚才同学们的谈论和他们的表现,陷入了沉思。
……
“听说你们学校发生了一些事?”晚饭时,闻朝突然问道。
闻言一愣,没想到这件事传扬得这么快。
“嗯,有人坠楼了,不过不是我们年级的人。”闻言端着碗,却并没有胃口。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从吃过更好吃的食物后,她哥做的这些“猪食”自然也就更加难以下咽了。
“你不要掺和这些事情,还是以学习为主。如果觉得无聊,我可以给你买漫画看。”在闻朝看来,在保证学习的前提下,适当的娱乐可以放松身心,他也是非常支持的。看来,他真是一个合格的家长啊!他自己感慨道。
闻言则是垂着头同意了,她听出来她哥语气中的告诫。
当闻朝还在享受晚餐时,赵知返这边却陷入了侦察的困境,法医程忻在郑夕纯的体内发现了少量的致幻剂——“虞美人”。
这种致幻剂会导致使用此药的人中枢神经系统异常兴奋,并且感知觉发生异常,造成心理改变和判断力异常的后果。此药流传形式多种多样,有胶囊状的药物,注射类型药物,还有喷雾型,粉末型等等,多见于夜店和一些“不规范营业的”、“**”的酒吧。
“这种致幻剂由于药性太强,并且还有成瘾性,已经被列为了毒品,目前在隔壁缉毒大队的管辖范围。”程忻将尸检报告分别给了在场的调查人员。
“沈哥,麻烦您向郑夕纯的父母确认一下她的行程,看看平日里她会去哪些地方。”赵知返对沈儒秉说道。
沈儒秉就是之前负责陆亦曼和闻言所遭遇的 “绑架未遂”案件的主审,现在由他来询问本案的相关人员。他最擅长的就是跟犯人“死磕到底”,沈儒秉接触过很多大型案件,是一位非常有经验的“老手”。他也是受张局之托,向这些年轻人传授经验的“老师傅”。
“虞美人”虽然已经被列为了违禁药物,但是仍有不少的“货源”源源不断地向地下市场流入,而这种药物存在的主要场所与本案里,一位在花季坠亡的女孩可谓是“毫不相干”。既然这二者被联系起来,通过寻访郑夕纯的足迹,应该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这个我之前问过。说实话,依我的经验来看,他父母的回答也许并没有什么价值。”沈儒秉之前已经按照具体的情况向郑父郑母询问了一些基本内容,这也让他发现了这个家庭的“猫腻”。
“虽然这对父母对他们的孩子还算关爱,但是却缺少关心。在询问的过程中我就发现,他们对于自己孩子的了解甚至还不如她的老师多。”他在说的过程中,把笔录递给了赵知返。
办公室里的人听了这话都是一头雾水,陈小娜更是不解地问道: “老沈,这‘关心’和‘关爱’有啥不同吗?感觉明明都一样啊。”
“说白了就是他们对孩子的爱是有的,但是孩子身上发生的许多事情他们却都不了解。”沈儒秉试图将这种“深奥”的知识给办公室里的这些没有“为人父母”经历的年轻人讲清楚。
“你们没看到听见噩耗,这对父母表现得有多难过了,这些感情可是装不出来的,他们的确爱这孩子。但是吧,也可能是因为他们做父母时年纪太小,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自然也就不知道如何照顾孩子。”
他看着眼前这帮后辈们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继续说道: “我说的这个‘照顾’并不单单是指物质条件上的,还有精神上的呵护。郑夕纯这孩子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在谈话中我也发现了她的父母从未操心过孩子的学习、生活,反而是孩子有时候还要‘看顾’她的父母。”
“哦,那就是说,表面上他们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但实际上各自‘心怀鬼胎’喽。”陈小娜抢答道。
“这倒是不一定,不过他们之间肯定有很深的‘鸿沟’,隔着许多的秘密。只能说,并不是这一家人之间没有爱,只是他们生活在一起,却并不真正了解彼此,仿佛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只见一群年轻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一回事。
“她的父母说,她平时的行程非常单调,除了家和学校之外,并不经常出门。”赵知返翻阅着文件, “唯一去的比较多的是一所少年宫,还是跟同学一起去的。”
“对,就是这个叫做‘新府少年宫’的地方。”
在听到“新府少年宫”几个字时,赵知返手中的文件差点儿没拿稳。什么地方?竟然是那里,他心中颇为吃惊。
这个“新府少年宫”究竟有什么“魔力”让堂堂赵大队长听了都吓得“花容失色”呢?原来这就是闻朝工作的那个少年宫的名字,赵知返在调查闻朝的时候见过这个名字。
或许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兜兜转转又跟闻朝扯上了关系,恐怕又要被他给“黏上”了,赵知返想着,心里还打了个哆嗦。
闻朝此时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惦记”着,他还在认真地做着本职工作——巡逻。每当到放学之际,少年宫的孩子就会多起来,给整个空荡荡的场馆带来了鲜活的气息。
就在他巡逻队过程中,突然看到一群孩子围在一起,个个惊慌失措,其中一个年纪小的甚至哭了起来。
闻朝原本以为他们发生了什么冲突,动手打架了。可当他靠近一看,这才发现,地面上躺着一个身穿校服的男孩儿,面上毫无血色,身体异常僵直,显然是没有了气息……
赵知返正在赶往少年宫的路上,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果然,在走到半路上时,陈小娜给他发来紧急通知。
竟然又有一位来自第二州立学校的学生死亡了,更令他震惊的是事件发生的地址——正是他要赶往的、闻朝所在的少年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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