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 8 废楼相遇

比尔姆星宁朗州第三医院附近。

“老伯,我听说这附近有一个玻璃建筑物,请问您知道在哪里吗?”闻朝从附近的街道上随机拽来一位遛弯儿的老大爷。他脸上挂着可谓是人畜无害的笑容,几乎能给人晃瞎了眼睛,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恐怕不会认为他对面站着的是一位“鹤发鸡皮”的老大爷,而是一位亭亭玉立的绝世大美人。

老大爷虽然满脸的不耐烦,但还是给闻朝指了路, “向东直走,坐短途公交,两站之后就是那地方。”随后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闻朝, “小伙子,你去那地方干什么?”

闻朝随口胡诌了一句: “去找女朋友。大爷您继续遛弯,真是打搅您了。”

让闻朝没想到的是,这位老大爷在听到自己的解释之后反而遗憾地看向他。 “没想到呀,小伙子,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呀。去那种地方找朋友,真是,唉!”大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这让闻朝警醒起来,原本咧在脸上的笑差点儿没挂住,那所玻璃建筑似乎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不过闻朝也不好具体向他解释什么,只得在老大爷“没能用伟大胸怀感化失足青年”的遗憾目光中落荒而逃。

眼前是一所废旧的大楼,大约有十层之高,位于玻璃建筑“金樽斗酒”的对面。虽然大楼基本的框架已经被修建完,但是不少楼层的墙壁仍然是“漏洞百出”,建筑的承重支柱也已经斑斑驳驳,就像支撑着年迈老人整个身体的拐杖一般,颤颤巍巍,似乎随时等待“下岗”,简直是肉眼可辨的“豆腐渣工程”。

地面庭院的占地面积很大,大门正对着废楼的门口,庭院里荒草丛生,还伴随着知了的阵阵鸣叫,使四周的环境更显沉寂,寂静驱走了空气中的余温。

闻朝向四周环顾,并且抬头向楼上望去,并没有人的痕迹。大楼没有门,他轻而易举地走进了废楼中。

在水泥剥落的楼梯上,闻朝小心谨慎地行走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踩折了年迈楼梯的一把“老骨头”,这样的话,恐怕他自己的“老骨头”也难以保全。他尽量减少行走时产生的噪音,避免引起楼中人的注意力,如果这里真的有人的话。

至少在五楼以上,闻朝心想。

他小心翼翼地从五楼逐层向上“扫荡”,每一层楼基本一眼望到底,随着天色渐暗, “白日”现在的位置并不能给这座废旧的大楼提供充足的光照,灰黑的柱子在楼层之间零零散散地排布着,好似阴曹地府的鬼差,静静地俯视着来到这里的渺小来客。寂静与黑暗扩大了这座废墟中的每一丝声音,闻朝感觉自己的脚步声愈发明显。

当他准备爬上第八层楼时,一道沙哑的声音划破了安静的空气。 “你来了,没想到第一个找来的竟然是你。”楼层中散发着阵阵焦糊气味,灰尘遍布了整个楼层,将整层楼笼罩在灰暗的氛围中。

声音来自一位面色阴沉的青年,闻朝看向他,眼前的人一改往日平凡普通的模样,往大街上一站都认不出来的那种。现在的他仿佛是一团行尸走肉,更加阴沉瘆人,整个人连最后一点儿的活气都丧失了,他瘫靠在灰色石柱上。

闻朝心中暗想,说什么“没想到”,分明是“守株待兔”。不过被当成随时会撞向木桩的蠢兔子,这种感觉可不怎么好。闻朝低着头,轻轻摇了摇,敛去眼中的杂光异色。抬头时,已然是正常的神色。

那人说: “我知道你能够看到我留下的东西,你知道吗,我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闻朝见他只说一些毫不相关的话,主动问道: “你绑架陆夫人是想要阻止陆开之为他的女儿开设的宴会吗?”

张陪安只是淡淡地撇了他一眼,既没肯定也没否认。

“我这一路上一直在想,绑匪既然在明面上没有提出任何的要求,说明当这场绑架被公之于众时,他们想要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唯一被打断的,就是陆家小姑娘的生日宴会。”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聪明,闻朝。”这是张陪安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叫他的名字。

“那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傻,张陪安。”闻朝佯作怒状道, “你就这样甘愿当一个替死鬼吗?”

听闻这些话,张陪安不怒反笑, “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主谋,我与陆开之有血海深仇,我要让他家破人亡。”

“照片是你故意那样拍摄的吧,工具箱里的提示也是你特意放的,还有你独自一个人等在大楼里,是不是打算一会儿来人了直接一跃而下,或者以什么别的方式弄死自己,然后替背后的真凶洗脱罪名?”闻朝一边说,一边手疾眼快地薅住了张陪安的衣领,至少要先把他拽住,免得他一会儿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勾当。

“你又凭什么这样说呢?你只是凭着猜测,你不了解事情的真相。现在满身的证据指证我就是凶手,逃不掉的。”当说到“逃不掉”时,闻朝从张陪安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不甘、愤恨。这倒是稀奇的感受,是闻朝已经很久没从别人身上感受到的情感。

“你们能够将陆夫人从戒备森严的家中绑到这里,如果没有内应是不可能如此轻易实现的。我不了解陆开之家中的具体情况,自然也就猜不到谁是‘内奸’,但是照片将真正的答案告诉了我。”

闻朝接着说道: “是陆夫人,许其颂,对不对。”

“我一直觉得照片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觉得许其颂看上去有一种不真实感。看到你我才察觉出来,照片里的面‘许其颂’的身体是你的。”

张陪安并不震惊,面上依旧是毫无表情。

“其实,许其颂根本没有来过这里。如果按照现实的比例来算,我发现你的身量跟许其颂非常相似。是你穿着跟她相同款式的衣服,将智脑的拍摄功能调成远距离拍摄,然后拍出了宴会上公布的那张照片的底图,最后用她给你提供的相同角度的照片来合成。”

“只可惜这一点我是到达现场之后才发现的,可惜有些晚了。”

“然后你把衣服烧毁并将灰尘处理掉,所以这一层才有烧焦的味道,并且灰尘更多。”

“怪不得许其颂的表情看上去那么假,虽然你根据具体环境进行了调整,可看上去还是有点不对劲。”

闻朝已经放弃自己对许其颂最后仅剩的一丝礼貌,转而直呼其名了。

“你还真是自以为是,错了,都错了。就算你用最精密的仪器去识别,也不会给出错误提示的。那张照片,是真的,绑架是真的,”

“那血海深仇也是真的吗?”

张陪安唇角嗫嚅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无论多么精密的仪器都会有出错的时候,尤其是现在科技还有很大漏洞的时候。”

闻朝突然反应过来,怪不得在他翻看了闻言的请帖时,感觉有些异常 “你是说,他们要交易——”

话未说完,张陪安就用手死命地堵住闻朝的嘴, “别说出来”,闻朝感觉到他的手异常僵硬,就好像钢铁一般。

“你的手,”闻朝骇然地看向他,张陪安确定闻朝不会说出那些话后就松开了他, “是他们。”张陪安承认道。

“你不能说,也不能写,所以你才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我。”闻朝将手彻底放下了,怔怔地看着张陪安。

张陪安点了点头。

“张开之他要在自己女儿的生日宴会上与某些人进行暗中交易,交易那项东西?”

张陪安再次无奈地点头。

“许其颂和那些人是一伙儿的,都想阻止他们交易。所以,他们暗中策划了这次事件,希望以许其颂为人质叫停本次计划。然而陆开之并未在意许其颂的安危,他还要继续进行交易。于是他们又开展了第二项计划,将这次绑架事件公之于众,叫停宴会。恐怕他们的交易是见不得光的,所以警方介入可以暂时起到阻止作用。”

就在闻朝头头是道地分析时,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说的不错,怪不得当初陆开之对我们调查组的介入大为抵触呢。”一个人笑盈盈地说,一只手从第八层楼的靠窗部位攀了上来,接下来是他整个身体,胸前还挂着一张铭牌。

当闻朝看到一个陌生人做出这种“惊世骇俗”之举时,他的第一想法竟然不是他们说的话被人偷听到了,而是这人竟然徒手爬到了第八层楼。

看着闻言呆滞住的眼神,赵知返似乎是猜出了他惊奇的那一点,竟笑出声来, “笨蛋,我是‘半路出家’的,从四楼开始爬的,就跟在你身后。”

原来是赵知返比闻朝来得稍晚一些,于是跟在他后边爬楼,只不过他的“爬”是“真刀实枪”的爬。

“你被种植了‘无言’。”赵知返看着张陪安肯定地说道。

经过刚才的一系列事件,闻朝也大致猜测出“无言”是个什么东西。这应该是一种无法使人正常交谈的东西,如果被种植者提到了禁词,恐怕就要面临一定的危险。

“有办法救人吗?”闻朝看着来者吊儿郎当的模样,只觉一阵头疼。通过刚才的对话和他胸前的铭片大致可以猜出他调查局的人,赵知返,这名字有意思, “迷途知返”。

不过奔波了一天,又遭遇了前所未见的奇闻的闻朝,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重新拾起自己“温文尔雅”的外套了。况且,他又看向眼前的张陪安,这还有更头疼的事情没有解决呢。

“论如何让悔过的孩子重新步入正轨”,这是在闻朝五年多的教育生涯中,闻言“以身作则”为他提供的丰富经验。现在面多眼前这位“孩子”,闻朝觉得自己应该要将他“领入正途”,对,他应该要这样做,他反复告诉自己。

闻朝似乎是满怀希望地看向赵知返,毕竟在场几个人中,除了张陪安外,只有他对这所谓的“无言”有一定的了解。

赵知返看了一直倚靠在柱子上的张陪安,说到: “办法还是有的,只不过别抱太大希望。我叫的增援马上就到了。”

闻朝一直在给自己暗示。自我暗示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暗示得多了,自己就会慢慢相信。就比如我,一直暗示自己非常喜欢吃葱花,现在看来,哇偶,葱花真是一个好东西呀。(玩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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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chapter 8 废楼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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