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chapter 87 外祖父/毛线团/“共同的熟人”

“最近警方盯得紧,和安德鲁的会面暂且推迟。”

就在刚刚,身陷比尔姆联邦政/府调查风波的核心人物,将这条讯息通过专属的秘密通道发送出去。

虽然这次看上去来势汹汹的调查比以往他的家族所经受的挫败似乎更加凶险,但从目前他受到的人身限制程度来看,对方尽管有心要和自己搞个鱼死网破,可情况仍未走到穷途末路。毕竟,网未结成,饵未下钓。

他还有机会。

宋溪漫不经心地斜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不禁思考近来发生的一切。

掺和进来的势力太多了。有些人想搅混水,把宋氏集团推到风暴中央,好将己方置于风暴边缘降低风险。也有人兴致勃勃要冲进这摊浑水中,势必要分一杯羹。

不过不论如何,宋溪都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既然都想把宋氏集团当作赌/局上的筹码,任后来者撕咬分食,那么他宁可鱼死网破,在食局上人最多的时候搞/死所有人给自己陪葬。

如果有必要……

宋溪在智脑中翻出了不久前拨来的号码,心中仍有些犹豫。

并不是因为要求助对方而感到不好意思——宋溪永远不会有这种情感。而是对方太难缠了。

宋溪自诩平生追求者甚多,或有贪图他的样貌,或有贪图他的身份地位。但从没有哪个人让他在风花雪月场上如此被动。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究竟贪图的是宋溪的什么。

徐正河从未在宋溪身上获得任何其他情人向他索取的东西。

有时候宋溪真的非常想不明白,宋溪和徐正河之间的这十五年真的如徐正河所言,是虚无缥缈的“爱情”所驱使。

不过他并不接受这种理由。最初宋溪接近徐正河,就是抱着利用对方的目的。

徐正河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宋溪在意的东西,或许抛去一切名利所驱使的外在因素,他那张脸和身材会让自己沉溺一段时间。可那也只是一段时间而已,他绝不会被拖累十五年。

所以,现在他可以将他们之间的“剪不断、理还乱”归结于名利的驱使——他需要徐正河的身份带给他地位和金钱。

准确来说,应该是徐正河的外公、王槿的父亲——前比尔姆联邦首席执行官王开诚的身份。

“——没想到他们之间有这样一层关系。怪不得宋溪刚上任的那段时间能轻而易举地将位子坐稳,他接近徐正河或许也是有所图谋。”

闻朝刚刚从赵知返口中得知徐正河的身份背景。实际上并没有很出乎意料,他昨天刚见过王开诚的女儿和女婿。

王槿老夫人是很有气质、非常温柔的一位女士,更何况她能够在商业被宋氏集团全盘把控的年代和自己的丈夫打拼出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有这样的家庭并不稀奇。

“只是,我有些好奇,王开诚这位前执行官似乎很低调啊?”闻朝暂且不管为什么有关王开诚的消息来得这么“不合时机”却又“凑巧”,他问出了让所有人困惑的问题。

“对啊,王开诚好像退休很久了吧?只记得小时候在新闻里偶尔听说过他的名字,其余的相关信息倒是从未听过。”陈逍鱼从智脑上搜索旧新闻,逐条翻阅,企图从报道中公式化且规整的字里行间探究这位曾经的“风云人物”。

“王开诚准确来说应该是前、前任联邦首席执行官吧?我记得中间还有一位代理的执行官,好像是因为发生什么事情,中/央主星派来的,没几年就回去了。”陈小娜皱着眉回忆,她感觉那段时间的记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错乱感,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陈小娜的感觉是准的。她所指的那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并没有向外界公布实情,所以导致很多民众一头雾水。虽有猜测纷纷,但却碍于形势严肃而不好擅言。只留下网络上几篇似是而非的报道勾得不知内情的后来者心痒痒却对真相无从下手。

“这样来看确实有几分道理,我们调查宋溪的时候,发现有些时候他仿佛开了‘金手指’犹如天助。比如,他跟他的父亲交接集团时,几乎兵不血刃就完成了更新换代,这跟资料库里记载的他父亲上位的那一代可是截然不同。”陈小娜看过以前的资料,宋溪父亲上位时集团内部分歧严重,甚至出现了当街火/拼的情况,而私下的炸/毁工厂、集体械/斗在当时也并不稀奇。

“当然也不能排除时代变了,毕竟现在的治安较以前好了很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争斗,他们也不好拿到明面上来。”她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一旦宋溪跟徐正河有了更多层面的联系,那就意味着王开诚跟这件事情可能也有了联系。

地方联邦首席执行官跟一个疑似犯/罪集团的头目无论有了怎样的关联,这都不是一件好办的事情。

虽然王开诚为人低调,在任时也以求稳为主,并不像传统意义上优秀的执行官有为某星系做出巨大的、无可泯灭的杰出贡献的光辉伟大形象,但王开诚的“稳”却也为比尔姆后来的发展奠定了比较好的基础。而且王开诚也并没有让自己的家庭掺和到他的权力中来,至少明面上没有。否则也不会出现这么多年鲜有人知道徐正河与其的联系、不知道出了事故死亡的男孩徐良语算是王开诚的外曾孙。

还真是,无从下手啊。

闻朝看着他们无动于衷地想,现在他们总算意识到了,他们遇到的困境并不比宋溪的少。

他们两方就如同斗兽场中央笼中的两头困兽,围场的观众席上已经满座欢呼响起,他们还在笼中四处碰壁。等待着不知何时能够摆上明面的真相为他们打开笼栓。无论赌/局如何,赌/注是什么,也无论庄家是哪方势力,最终将直面斗争的还是调查局和宋氏集团。

只是,没有了张铭中庇护的调查局可以成为任意一方手中的刀。但同时,他们也是任意一方可以出刀分割的鱼肉。人人可用的工具和人人可以觊觎的食物没什么两样,都逃不过被榨干利益的共同命运。

那么宋氏集团呢?他们还是他们自己手中的刀吗?

闻朝突然觉得好笑,姑且认为这是好笑的情绪吧。

赵知返看到了闻朝的表情变化,他知道闻朝很聪明,对他这么快就意识到他们面临的问题并不稀奇。只是,他看着低头不知思考着什么的闻朝,心中升起了一种复杂的情绪。他莫名地觉得,闻朝对于这种局面是乐于见成的。就像人很少会花费时间去拆解乱哄哄的毛线团,但猫却扒着线团不放,无论是抓是扒,甚至将毛线团弄得更乱更糟也要一探究竟。

毛线团包裹的是什么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看到而不是看到什么和怎么样看到。

不幸的是,现实里包裹真相的不止是毛线团。

闻朝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回视,却发现那道目光又很快移开了。

“希望能从徐安意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常翊想到一会儿还要去见那位倔强的老头,就觉得日子过得有些难挨。上了年纪的人说起话来都乐意拐弯抹角,一个话头八个弯,比十八盘还弯。

不过多亏新同事,比那老头子还弯,要不然自己连人家的家门都进不去。

想及此,他给闻朝投去一个饱含感激的眼神,还郑重地点了点头。

大概是俩人脑电波没对上线,闻朝满头问号地心想,这帮人是不是眼珠子里装定位器了,怎么总往他这边瞥。

……

收纳所。

闻言挑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是集体食堂前面的小院。

天然树荫下坐了不少在闲暇时刻小憩的人。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些精力并不是很旺盛的人群,这些人在一个地方能待一整天。她穿行在几乎没什么大动作的人群中,无聊的要命。

“哎,我问你,如果你想找一个人,你会怎么做?”闻言坐在台阶上,地缝间的草都快被她薅秃了,横七竖八的“横/尸”满地。

陆亦曼坐在她旁边的不远处,她是闻言嫌无聊所以被硬拉过来的。

她听了这个问题,认真地思考一段时间后,回答道:“如果是认识的人,那就找共同的熟人或朋友询问。如果还找不到的话,那就报警,然后发布寻人启事。如果是不认识的人,那就要看‘我’找他的原因了。”

“找人的原因?”

“想找一个人起码是要有所求。假如我找一个人并且想买他的店里的衣服,在此之前还应该有一个契机,一个让我知道他的店里产品质量好或者更好看的前提,这样才有了去找那个人的原因。然后就好办了,把他推荐给我的人或者对服装店商家了如指掌的人就是‘共同的熟人’了。”

闻言听了她的话,笑道,“嗯,果然还是你聪明。”

闻言起身准备离开,离开前她对陆亦曼说,“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就是我的灵光乍现。”

陆亦曼听了她的话一愣。等她再抬头时,眼前已经全无闻言的踪迹。

没错,推荐商家的人和对商家信息了如指掌的人都是找人路上的“共同熟人”。

“共同的熟人”在哪儿呢?收纳所到处都是,还有,拘留所里关的。

商家被找是因为他有被找的价值——商品质量好。那么这个未知者被找必然也有他的价值,尽管真相在宋河那里无从得知,但他找的动作必然会暴露他找的原因。

而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从所有动作中找到目标对象的“找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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