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走了吗？”
沈漫盯着电脑，“谁是林鸢？”
刘怀廷腾地坐起来，“昨晚我走后林鸢是不是又找你了？”
“不知道你说的哪位。”
昨晚回家哭过一通后沈漫删掉了林鸢的电话号码，通话记录，短信，又给手上打了很多泡沫才摘掉林鸢送的镯子，现在她浑身轻松，也空空荡荡。
打印机开始作业，很快三份方案打出来，沈漫分别装订好塞进文件袋，说：“到楼下咖啡店吃点东西，然后去茶博会现场看看，下午再去展馆，还有，晚上我约了张总吃饭，老规矩，我负责喝酒，你负责开车把我送回家。”
虽然这是沈漫平日的工作状态，但自从在盛城和林鸢重逢后她已经有段时间没这样了，刘怀廷一时不知道高兴还是失落，总之心情复杂。
“去咖啡店请我吃什么？”
“面包，你自己买。”
“你呢？”
“我不饿，晚上再吃。”
冰美式终于让沈漫的眼睛消肿了，顺带赶走了胃口。
从公司出来坐电梯下到地一楼大堂，整个过程不过两分钟，沈漫看着手机一句话不讲，刘怀廷小心翼翼瞥她一眼，想问的话被她眉眼间的冷漠阻挡，生生咽回去。
物业又在大堂搞活动，引导每一位从门禁出来的人参加，沈漫赶时间，说了声不好意思，把刘怀廷拽走。
“又到什么节日了吗？”
走出大门，刘怀廷自言自语。
“可能是中元节。”
“......”
得，今天最好别惹她，容易中枪。
从大堂出去左转是一家商场，一楼有家味道还不错的咖啡店，进去后沈漫帮刘怀廷点了一杯拿铁，还有一个三明治，点完去找位置，让刘怀廷自己买单。
见窗边有空位，沈漫毫不犹豫过去，马上走到时却看见了林鸢，他穿得很精神，感觉特意打扮过，对面还坐着一个女孩儿......
果然相亲是真的，而且还约在沈漫公司楼下，这不是纯纯故意的吗？
两人相视，沈漫假装不认识，不听不看，走到空位坐下，和林鸢背靠背，闭上眼睛，沈漫感觉身后阵阵凉风吹过，却缓解不了她一肚子无处发泄的火......
等刘怀廷付完钱拿着三明治走到座位前却先看到了林鸢，和沈漫不同，刘怀廷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想到什么，特意大声和林鸢打招呼，“早，这么巧，相亲啊？”
林鸢没答，女孩儿转头看了刘怀廷一眼，两人抿嘴笑笑，不带感情，全是礼貌。
“你俩慢慢聊。”
刘怀廷又往前走了几步，沈漫正杵脸对着窗外景色发呆，刘怀廷到她对面坐下，忽然发现她左手的镯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条勒痕，皮都破了，暗红刺眼。
“怎么弄的啊？”
沈漫把手拿到桌下，“狗咬的。”
看来不但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凶，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刘怀廷打开三明治吃了一口，说：“我看人很准，我说他不行肯定不行，空有一副好皮囊是最没用的，男人还是得事业有成，情绪稳定。”
沈漫皮笑肉不笑，“你要再提一个字，我现在就上去把王致和请下来。”
腐乳三明治的味道想想就很绝妙，虽然刘怀廷的心情非常好，但他也不想尝试。
林鸢那桌，女孩儿盯着沈漫垂直的长发看了几眼，冲林鸢勾勾手，他身子前倾，女孩儿附耳小声说了几句话，他听着眉头一皱，“坐地起价？”
“我已经很优惠了好吗？”
“打个折。”
“不打。”
女孩儿将头发别到耳后，“我这么漂亮还不值吗？”
“不值。”
这段对话落在沈漫和刘怀廷耳朵里，没有前缀，所以怎么听都不像正经话。
难道是那方面？
刘怀廷冲沈漫咧咧嘴，“啥情况啊？他还有这癖好啊？”
沈漫不答，催促说：“你快点吃，吃完赶紧走。”
刘怀廷不敢再说什么，几口把三明治吃掉。
“咖啡打包。”
沈漫的耐心耗尽，起身走人，她一眼没看林鸢，至于林鸢看没看她，不重要了。
......
中午，市南一处小区，林鸢和林彬差不多相同时间赶到家，在车库遇到的时候林彬还有点惊讶，“虽然咱俩不是双胞胎，却总有双胞胎的默契。”
林鸢冷着脸，“上楼。”
“干嘛？出门踩狗屎了？”
林鸢刷脸开门，请林彬先进，他没动，说：“你确定这幅样子回家不会跟爸妈吵架吗？”
“确定。”
“可信度为零。”
林鸢把林彬推进去，林彬踉跄着往出走了好几米，停下后摸摸后背，“不愧是当过兵的，力气就是大。”
“爷爷让爸去当兵，他不去，爸让你去，你也不去。”
结果一家的重任落在林鸢身上。
林彬看林鸢气色不太好，“酒店住不惯吧？今晚还是住我那好点儿。”
“我很快就走，不想折腾。”
电梯来了，两人先后走进去，林彬问：“听冉冉说你上午被宰了？”
“她跟你说的？”
“嗯，说她帮你办了件事，你答应给她买个一万块的包，不愧是二姨的女儿，就是有生意头脑。”
林鸢冷哼一声，“她要是多说一个字，包别想要了。”
林彬知道林鸢不想说的事谁也撬不开他的嘴，“今晚啥安排？”
林鸢低头看着地面，“没事。”
嘴上这么说，可他满脑袋都是昨晚把沈漫惹哭的场景，他从没见沈漫哭成那样，搅得他心乱，凌晨三点才睡着，早上七点多被他妈打电话吵醒，没有大事，只是问他中午想吃什么，但心乱持续，以致上午做的事他不知道是对是错。
“晚上要不要约弟妹出来吃饭？”
“我约不出来。”
“那我约？”
电梯门打开，林鸢说：“一会儿到家别提沈漫，要不然妈肯定问东问西。”
“知道了，哥办事你放心。”
林鸢感到一阵深深不安。
开门进屋，客厅坐着一堆人，林鸢难得回来，他爸妈把家里老人也接过来了，在这些小辈里爷爷最喜欢林鸢，因为林鸢完成了他的心愿，为此爷爷还说让林鸢继承他的财产，存钱罐里总金额高达一百七十五元。
趁家里人跟林鸢聊得热乎，林彬被他妈方简女士叫到一边。
“我让你打听你弟为什么不相亲，怎么样了？”
“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打听的费用您还没付。”
方女士哼了声，“别忘了你跟家里达成的口头协议，把你弟的事安排好我们就不管你。”
林彬不敢再提费用，赶忙交代，“妈，他有女朋友，你别操心了啊。”
“新处的？哪人啊？做什么？学生还是上班了？”
“我......”话到嘴边，林彬想起答应林鸢的话，赶忙改口，“妈，我再探再报。”
刚有点苗头就断了，方女士用力拍了下林彬后背，“抓紧啊。”
林彬无奈点头。
他之所以答应做“内奸”，某种程度上林鸢是他的挡箭牌，从小到大，不管是成绩、恋爱或是别的方面，有林鸢在，他的压力就会小一点，虽然大家都说他没有当哥的样子，但他和林鸢都已习惯且安于这种现状。
和家里人挨个聊了一遍，林鸢电话响了，陌生号码，要是以往他不会接，可为了脱离这种热闹又感到不适的场合，他借口回房间接。
“喂，你好。”
“我是刘怀廷。”
“有事吗？”
“昨天是你把我的文件带给漫漫的吧？”
听到漫漫，林鸢紧皱眉头，“有话直说。”
“里面的内容你是不是泄露给别人了？”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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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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