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还在不断地燃烧着,木柴也发出了噼啪的响声,郑勤看着眼前散发出温暖火焰的柴堆,心里有些感慨: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自己就已经走过十七个年头了,而小木屋还是当初记忆中的样子,只是现在更显旧了些,也有了几分落寞和老成。
当然,还不仅是这样,此时,他的身后,木床上还坐着一个姑娘。
她,很好看,也很爱笑,还十分大方和坦然,最重要的是,她一点儿也不怕他。
方才,他也是想到了待会儿让她出去晒晒太阳,想到了屋子外面的那张案台,所以才会记起刚来小木屋时的场景。此刻,他的心里倒是有了一丝莫名的暖意,好似有什么东西悄悄地渗入了心间,柔而软,那是他不太熟悉的感觉。
在他还有些许的疑惑间,突然听见后方传来一声“郑大哥”的呼声。
他转过头,看向了端坐在床上的人儿,不意外的,看到的是一张盈满着笑意的白皙脸庞。
他站起身,迈步走向床上的人儿,站在床边,对她问道:
“怎么了吗?是脚还疼着吗?”这是他仅能想到的问题,也是他想关心和了解的问题。
语汐闻言,摇了摇头,对他笑道:
“不是,我的脚早就不疼了,估计很快就能完全痊愈了。”说完,还踢了踢双脚,以证自己所言不虚。
郑勤看着她自然而又略带俏皮的动作,不禁笑了笑。
她,似乎总能让他感到轻松和欢喜,在不觉间,也会染上几分笑意,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年少又惬意。
看她的样子,她的双脚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但他也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毕竟,男女有别,而且,他总会想着,要尽量避免彼此之间过多的接触,如果不是特殊情况的话,就不要随意去看或碰了。
语汐看着他,巧笑道:
“其实,我是想看看外面的景色,想麻烦郑大哥帮我开扇窗,不知道方不方便。”
“开窗?”郑勤难得又有些许的诧异,问道,
“是屋子里太闷,会让你觉得不太透气吗?”
他其实是想问她,不会觉得冷吗?
但他总会下意识地将原因归咎到自己身上,而作为小木屋的主人,他也总会有些担心,怕她不能适应,或是有什么不太如意的地方,却又不愿明说。
虽然他无法提供更多更好的东西给她,但他总希望能尽自己的所能,让她更加舒适些。而她,却总能令他无法保持平日的沉稳和冷静。
语汐听了他的问题,心里有些想笑,不知他有没有发觉,他的语气里,很是关心她呢!虽然她看不见他被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的面目表情,但是,听他的声音和看他的眼睛,她就能猜个**不离十了。
心中有些喜,也有些甜,还有些乐。她啊,真是很懂他呢!
看向面前高大挺拔的人,语汐笑道:
“郑大哥,屋子里一点儿也不闷,也不会不透气。我只是想看看雪,看看外面被雪覆盖着的景色,我可是很喜欢雪的呢!”
顿了顿,又直望进他的眼里说道,
“当然,我也是不怕冷的,屋子里,可暖和了。”
你不用太过担心了,她在心里默默加上了这样一句。
郑勤看着床上人儿的笑颜,觉得自己的心,有着莫名的律动。
又来了,那种有些陌生,又有些温暖的感觉,蔓延在心底,想任其生长,又害怕生长得太快,自己还来不及抓住,就消失无踪。而他,却已然无法再去抑制什么,只能放任着不管,也期待着结果。那是一种微妙的感觉。
他点了下头,轻轻“嗯”了一声,随即来到窗边,将语汐视线内左边的窗子打了开来。
打开窗子的那一瞬间,一股冷意立马向他袭来,他,并不怎么怕冷,却觉得有些寒,也有些凉,甚至还有些微的清爽感。
窗外,还是白茫茫的一片,虽然风雪早已止住了,但是冬天的氛围却是十分浓烈。此时,屋子里的暖与屋子外的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郑勤站在窗边,看向语汐,问道:
“会冷吗?”
虽然表达这种明显的关心并非他的本意,但是关心的话语就这样顺其自然地说了出来,感觉,似乎也是很不错的。
语汐闻言,立马愉快地答道:
“一点儿也不会冷,郑大哥,谢谢你!”那笑容,那模样,很是灿烂。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漠然的人,但在她面前,他心潮的起伏,只有他自己清楚,那是比以往任何时候加起来都还要多的。
他,在适应着,也在习惯着,甚至,在默许着,也任由着。
若是一粒种子,又会抽出怎样的新枝,长出怎样的嫩叶,开出怎样的绯花,结出怎样的实果呢?可能只有在真正经历的那一刻,才会知晓最终的答案吧!
在思绪自然流转间,他竟不觉地定在了原地,仿佛是一直站在那里盯着语汐看一样,让语汐也有了些许的羞意和不自在。
她忍不住微低了低头,嘴角却是有着一丝甜甜的笑意,这个郑大哥,真是令她觉得惊喜啊!她,很是期待接下来的相处时光呢!
再次抬起头来,她的视线不禁看向了挂绳上的那双袜子,她想,挂了一晚上了,应该差不多干了吧!虽然在木屋中,自己并不觉得有多冷,但若是袜子已经晾干,还是早些穿上的好,这样,也会更加妥当些。
她对站在窗边的高大身影说道:
“郑大哥,能麻烦你帮我看看挂在绳子上的那双袜子吗?若是干了,我就早些穿上吧!”
郑勤闻言,有着些微的迟疑,并没有立马回答她。
其实,当她的视线看向袜子时,他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以为,她只是不经意间看向了那里,没曾想,她现在就打算将袜子穿在脚上。
他原本还想着,待会儿得空了,就将挂绳上的袜子拿下来,把自己脚上的袜子换下,之后,待他清洗干净并晾干了再拿给她,让她穿上。现在,倒是只能直接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了。
至于挂绳上那双带有破洞的袜子,他知道,已经干了,也可以穿了。
屋外,是一片纯净而素雅的白,屋内,是一室柔情而佳美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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