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鹿
从沈家回来后沈毓年收拾了下爹爹让他们带回来的菜，家里种的什么都拿了些，收拾完沈毓年有些累了，魏清河也看出来了，他让沈毓年去休息会，沈毓年在床上睡着后，他出门去砍竹子，让煤球和灰仔看家。
他先编了一个大笼子，搭了个架子，将笼子放上面，再给沈毓年编了两个适合他背的小背篓，等沈毓年睡醒出来就看见院子里多了个东西，煤球和灰仔在那里嗅。
他走近看见里面是魏清河昨日抓的兔子，“是要养起来吗？”沈毓年惊喜的问。
“对，过段时间不好打猎了，兔子好养，以前我不能天天在家，就没法养。”见沈毓年终于笑了，魏清河心里松了口气。
“谢谢相公。”沈毓年知道魏清河想让自己高兴，才做这些的。
魏清河听见沈毓年叫自己相公，紧紧的看着他眼睛，沈毓年开心时眼里似有星辰一般亮亮的。
“高兴就好”真想亲亲他，可惜是白天，年哥儿肯定会害羞又不理他。
“我去山上砍柴，年哥儿一起吗？”得开始囤过冬的柴火了，以前他不会这么早囤，他一个人，况且他不怕冷，但年哥儿不行，得多囤些。
“去，我去山上挖点笋子。”沈毓年想和魏清河待在一起，他去屋里提了篮子，魏清河拿着砍刀。
“煤球灰仔去。”两条狗冲出门，跑在最前面，跑远了又跑回来在两人身边蹭，路过河边时魏清河说：“过两日看远山哥他们在的时候叫上，一起来捉鱼，天气冷了就不好抓了。”
魏清河爹娘都不在的第一年冬天他下河抓过鱼，冬天没有猎物，家里也没什么吃的了，银子几乎都花在他娘看病上了，可惜也没留住。
反而他当晚就发热，还好林婶子来给他送吃的时发现了，找了大夫，不然还不知道会怎样。
后来林叔就叫他和他们一起去镇上干活，挣了些银子，熬过了那个冬天，沈毓年不知道这事，魏清河和他说起以前的事也不会说太多很难的时候，都过去，现在不怕吃不饱穿不暖，也有人会关心他了。
“好啊，到时候我和夏哥儿来看你们抓鱼。”河边人来人往，哥儿女子都不好下水，被别的汉子看见不好，就只能在岸边看看。
“抓鱼我比村里的人都厉害。”在夫郎面前，魏清河也忍不住展示自己的能力。
“那得看过才知道，说不定有些人嘴上说的厉害，其实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说完沈毓年笑着往前跑了，魏清河装作追他的样子，但其实看他笑的开心就好。
“小心点，别摔了。”“放心吧！不会的。”
最近没下雨，太阳也大，山上的树都很干，魏清河砍了一棵老树，树干有些生虫，不砍也活不下去了，又捡了一些掉的树枝，他这边弄得差不多，绑起来背着去找沈毓年。
现在秋天了，挖的也是秋笋，比较大但剥了壳也没多少，而且得煮过泡水再用来炖东西或者晒干留着后面吃，因为可以晒干放很久，沈毓年挖了不少，魏清河找来时他正在把壳剥了，这样方便些，也能多装些。
“清河哥，你看！”沈毓年掀开他旁边的树叶，下面是雪白的菌子，够吃一顿了。
“晚上回去煮菌汤，可鲜了。”沈毓年也是挖笋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可惜只找到这么多，不过这里既然有那就还可能再长，过段时间可以再来看看，而且今日的笋子还不够，他就带了个篮子，要留过冬吃的还得挖些。
沈毓年跟魏清河说了，魏清河说下次砍柴再一起来，他明日又要上山，他也想看看上次发现的痕迹是不是值钱的猎物，他猜测是鹿之类中型猎物，应该没什么攻击性，他看到了吃草的痕迹。
晚上沈毓年蒸了笋干炒肉的肉包，白菜包子，还蒸了馒头，不管是菜包还是肉包都是流油的样子，看着香吃着更香，就是肉包蒸的不多，家里没多少肉了，还没来得及去买。
魏清河也知道，但是怕那猎物没了，要真是鹿就能赚一大笔银子，年哥儿就不用怕银子花完了，现在他两的银子少了些。只能等后日卖了猎物再去买肉和家里缺的东西，哪怕没抓到那猎物也能抓点其他的猎物。
第二日魏清河上山的时候没吵醒沈毓年，昨晚他缠着沈毓年胡闹了很久，他早上的动静都没吵醒沈毓年，他自己拿了几个包子馒头就带着煤球出发了，留了灰仔在家看着。
魏清河没想到自己真的猜对了，在之前发现痕迹的地方抓到了一头鹿，半大的样子，应该是和鹿群走散了，只是没想到它还在这里，倒便宜自己了，这头鹿值不少钱，沈毓年抓到后就回去了，这时才过了午时没多久。
沈毓年早上起来得有些晚，吃过饭扫了院子就带着煤球和灰仔去山脚转了转，想找点木耳，菌子之类的。
煤球和灰仔也喜欢在外面跑，可惜除了他们出门也不敢将它们放出去，村里的狗一见他们就害怕，村里人也怕。
秋日的树叶都慢慢黄了，风一吹就掉下来，沈毓年在看有些什么能摘回去，煤球和灰仔就跟着玩闹，也不会跑远。
走的里面一些沈毓年就发现了一棵拐枣树，叶子都掉光了，沈毓年只摘得到一些，也够吃了，他尝了尝，外皮有些涩，里面的肉泛着丝丝甜味。
摘完拐枣又在一棵倒了的树上看到了一片木耳和朵朵银耳，木耳弄回去不仅够这几天吃，晒干也可以留到冬日，银耳就更值钱了，不过也不多，留着煮汤泡水都行。
最后还摘了一些野菜，除了冬日，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野菜，不同的滋味。
“这么早就......鹿！这值多少钱啊？”沈毓年还疑惑魏清河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他是第一次见到鹿。
“二十两左右吧。”魏清河没卖过，但他见别的猎户卖过，那只鹿比自己抓的这只还小些，自己这个应该能再多卖点。
“真值钱啊！这样我们就有四十两银子了。”明年买两亩好田都够了，也不怕买完没银子，一亩好田十两银子，这头鹿正好。
“这种不多，这三年第一回遇到。”猎户除了危险就是这点不好，每天都不知道自己会抓到什么，有时候上山连兔子和野鸡都抓不到。
“那确实，要是经常这样，打猎的得多少啊。”沈毓年也不希望魏清河一直干这个，虽然赚的银子多，但也很危险，魏清河从没和他说过他以前打猎的事，但他看到他身上有伤痕，幸好不严重，但谁能肯定一直这么幸运呢。
“明日一早我就牵去镇上卖了。”家里也没个能栓的地方，最后牵到堂屋养着，在外面不安全，魏家的墙是篱笆做的，有缝隙能看到院子的情况，就算有煤球和灰仔他们也不想多生事，养屋里最好。
虽说明日就要将这鹿卖了，但今晚还得喂一次，沈毓年就出门扯了些草，喂草时那鹿戒备心重，不肯吃，沈毓年就出去了，等晚上睡觉前再看已经吃干净了。
最后这头鹿魏清河卖给了镇上一个富户家里，卖了二十一两银子，那一两魏清河换了碎银子。
想着明年要学杀猪的手艺，魏清河买了酒和下酒菜去找陈叔，再买了糕点和饴糖给陈叔的女儿和陈婶。
魏清河到的时候陈叔卖的差不多了，正好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清河小子，好久没来了。”
陈叔正打算去隔壁的面馆吃个面，就看见魏清河提着东西来了，自从他爹娘走后就他成亲来请他去吃席来过，他也知道他不想麻烦自己。
“陈叔，吃饭没？”
“还没，正想去。”
“那正好我买了酒和菜，我们一起喝一顿，我有件事也想麻烦陈叔。”魏清河笑着提了提手里的东西。
“那快进来。”魏清河能来找自己挺好的，他希望魏清河能越来越好。
陈叔搭了个桌子，魏清河将东西摆上，陈叔找了筷子和碗，两人直接拿碗喝。
“婶婶和宁宁没来？”魏清河见只有陈叔一个人，平日里婶婶和陈叔的女儿宁宁都在的，就问了一声。
“宁宁有点生病，就留在家照顾了。”陈叔和了一口酒回答道。
“不严重吧？我买了糕点和饴糖送给宁宁。那你的徒弟呢？”陈叔去年收了一个徒弟来帮忙，今日也没在。
“不严重，小程家里有事今日没来。”若是严重今日他就不会出摊了。
魏清河也明白陈叔有多疼自己唯一的女儿，就再继续问了。
陈叔又问了魏清河近况，上次魏清河成亲太忙了，也没说上几句话，今日正好可以好好说说话。
“和你夫郎好好过，会越来越好的。”两人碰了一下一口喝了。
“好，谢谢陈叔。”魏清河吃了一口菜，再开口：“我想和您学杀猪的手艺。”
“行啊，有夫郎稳定下来好。”陈叔觉得挺好的，一口就应下了，这镇上卖肉的不多，等魏清河出师了摆摊也好找位置，也不会影响自己的生意。
两人喝完这一顿，魏清河看陈叔这还有肉和骨头，买了一块肉和一扇排骨，陈叔想送给他，魏清河趁有人来买肉的时候将银子放摊上走了。
陈叔教他杀猪都没收银子，魏清河知道他是看在自己爹的情分上，他不想一直消耗这份情谊。
魏清河提着肉又去买了些零嘴，最后去买了十只鸡仔，趁还没降温将鸡仔养大，等气温下去就不好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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