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与伴郎热情地给他俩发了糖,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宁知秋站在酒店门口的大展板前,盯着展板上的新人合照出神。
江别宴看见了新娘的名字:“刘嘉宜,你的同事?”
“嗯。”宁知秋说:“我姐姐。”
江别宴眨巴眼睛,宁知秋这么古怪的性子,能和他认成姐弟,这个叫刘嘉宜的女人应该非常善良温柔吧。
江别宴摇了摇他的手:“那我们进去看看,你有请柬么?”
宁知秋说:“没有。”
“哦…”江别宴略觉诧异,关系那么好,没有请柬?但他体谅地没有多问。
江别宴陪他站着看,看着看着,忽然想起来:“这新郎我好像见过。”
宁知秋语气淡淡:“是么?”
江别宴摩挲下颌,他的记性一向很好,有过交集的人基本都在脑子留下印象,不出意外的话,他和这个新郎应该有过合作。
“想起来了!”江别宴指向新郎:“他之前是不是一直在M国,我在Scott导演的摄影组里见过他,当时在拍一部广告MV,他的摄影技术不错。”
宁知秋张了张嘴:“是,他在M国工作了六七年,去年才回国。”
“姜楷辉。”江别宴摇尾邀功:“我记性好吧?”
宁知秋笑了下:“嗯。”
江别宴感觉他兴致不太高,视为亲人的大姐结婚,他似乎没那么为她感到高兴。
宁知秋把自己的手自他五指间抽出来,退后几步,环顾这栋大楼。
“在找什么?”江别宴凑上去问。
宁知秋想了想,告诉他:“侧门,我们从侧门进去。”
江别宴懂了:“你没有请柬,所以要从侧门进,她没有给你发邀请函?”
“吵。”宁知秋懒得解释。
江别宴自动噤声。
江别宴在酒店正门的左侧找到了消防安全通道:“知知,这里!”
消防门很重,江别宴轻而易举推开,拉上宁知秋,两个人鬼鬼祟祟溜了进去。
江别宴满肚子疑惑,为什么不走正门,为什么没有请柬,为什么宁知秋不像在高兴?
婚礼在三楼举行,客人很多,人来人往,没有谁注意到他们。
大厅里金碧辉煌,新婚快乐的BGM正在循环播放,正前方的香槟塔周围布置着玫瑰花,LED屏幕上展览着这对新人的婚纱照。
画面里,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女人笑得很快乐,依偎在眉清目秀的丈夫肩头,眉眼弯弯间是幸福笑容。
宁知秋随手逮住路过的服务生:“新郎在哪里?”
服务生愣住,以为是主家的朋友,指向走廊尽头的房间:“在里边候场。”
“谢谢。”宁知秋松开服务生,对江别宴说:“你在这里等。”
江别宴指指自己:“不让我进去?”
他话音未落,宁知秋大步流星奔向走廊尽头那间房。
江别宴抱臂,摇头耸肩,大概是去交代些作为弟弟的叮嘱吧。
宁知秋从来没有走这么急过,生怕晚了一步,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走进那间屋子。
姜楷辉和他的伴郎正有说有笑。
化妆师提上箱子准备离开,新郎的妆容和发型都已经固定好了。
宁知秋摘下口罩、墨镜和鸭舌帽,随手扔在化妆台上。
有人进门的动静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伴郎上前招呼:“你是新娘的朋友?没见过你?”
姜楷辉原本也没有在意,但宁知秋的容貌属于过目难忘,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宁知秋望向伴郎,以不容置喙的低沉语气道:“你出去。”
这三个字一出口,对方就知道他来者不善,伴郎警惕起来:“有什么事?”
姜楷辉认出他了,拍拍朋友的肩膀:“是我的老熟人,我们俩说点事,你在外边等等。”
伴郎仍然不放心,不过新郎都这么说了,他觑着面无表情的宁知秋,嘀嘀咕咕地出去了。
姜楷辉西装革履,衣冠整齐,整个人神采奕奕,样貌也比较温和,看上去像个老好人。
只是伴郎一走,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宁知秋,姜楷辉的温和笑意迅速褪得一干二净,他斜歪嘴角,就像打量着器物,上下逡巡宁知秋,饶有兴味地开口:“我想起你了。”
宁知秋缓缓解开衬衣袖扣。
姜楷辉注意到他的动作,随之兴奋起来,他揉搓双手:“可惜那时候傅老板把你带走了。”
“我很欣赏你的肉.体,站在一个摄影师角度的来说。”姜楷辉淫邪的眼神打量着他。
此刻,好丈夫人设完全消失,他露出了本来面貌,眉清目秀的老好人脸都因为躁动而扭曲,贪欲、渴望和觊觎不加掩饰地流淌出来。
姜楷辉迈步上前:“如果你能允许我为你拍照……”他抵进了宁知秋,轻蔑而讥讽地说:“贱货,老子想干.你。”
宁知秋的神情总是平静的,无波无澜,他慢条斯理地将袖子卷至小臂。
姜楷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因为过于用力,就像烙铁般烫下了五指印。
“你根本不喜欢女人。”宁知秋寒声道:“我在请柬上看见了你的名字,没想到是你和刘嘉宜结婚。”
姜楷辉完全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独立的人来看待,或许是拉斯维加斯那场游轮盛宴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
作为一名摄影师,他永远都忘不了那样的场景,犹如神祇般高贵俊美的肉.体,在所有人的审视下,在宴会中央,像一条有点血统的狗被展览着。
很多人对他有了欲念,姜楷辉也一样。
他有幸参加了那场盛宴,全是男人的聚会,如果不是为了社会名流的体面,他相信,那些人就像他,恨不得当场脱了裤子将那具完美无缺的**捣烂。
可惜最后,他被带走了,脖子上挂着铁链,被他当时的主人牵走了。
江别宴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看见伴郎出来,迎上前问:“我朋友还在里边?”
伴郎点点头:“那个冷脸帅哥?楷辉说是他老熟人。”
“哦。”江别宴说:“那我在门口等他。”
伴郎想了想:“行,我出去帮忙。”
江别宴抱臂斜倚门框,这扇门隔音不是特别好,江别宴仰头望向天花板。
屋里,在姜楷辉下一句淫词浪语出口前,宁知秋按住他的肩膀,一拳砸中他胃部。
姜楷辉喝进肚子里的香槟瞬间沿喉管倒流,从嘴里了出来。
他张大嘴,正要破口大骂,宁知秋抬腿横扫。
砰地一声,姜楷辉整个人砸进墙里。那力道过于凶悍,以至于他久久没有回过神。
后脑勺撞墙,姜楷辉头晕目眩,他想不通一条狗哪里来这么大力气?!
“你他妈…”姜楷辉喉头涌起一股血腥。
宁知秋避开了他的脸,揪起姜楷辉衣领,屈膝正中他□□。
姜楷辉惨叫一声,捂住下半身倒地打滚。
宁知秋连踢带踹将他揍到墙边,一脚踩上姜楷辉后背,脚尖狠狠下压。
脊椎骨几近断裂,剧痛自后背心蔓延,姜楷辉十指扣进地面,张大嘴求饶:“救…救命…”
“因为刘嘉宜,我放过你。”宁知秋居高临下,冷冷地凝视他:“要和女人结婚就看好你那玩意儿,否则你这条命也别要了。”
姜楷辉怪叫:“杀人犯法!犯法!”
宁知秋冷笑,他俯下身,侧颜线条冰冷,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杀手,设若江别宴此刻进来,他会看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宁知秋。
江别宴认识的宁知秋,是一个只会拿笔杆子、顶多有点小拳脚的艺术家,然而事实上,从来都并非如此——
“傅云鉴养大了我。”宁知秋踩着动弹不得的姜楷辉,冰冷地威胁:“你既然认识他,你应该知道他背地里是达拉斯地下老大。”
“你、你——”姜楷辉痛苦的嚎叫:“你只是傅老板手下一条狗!”
“是啊。”宁知秋并不否认,甚至残忍地笑了下:“狗哪有不会咬人的,对吧。”
姜楷辉咬牙切齿,垂死挣扎:“这里是C国…”
宁知秋一脚踢开他:“所以你现在还能活着和我说话,你应该感谢你的C国公民身份。”
姜楷辉再度撞上墙,头晕目眩,他双手撑地,一时半会儿手脚竟然软得爬不起来。
宁知秋慢条斯理地放下衬衣袖口,又恢复他那不染纤尘的矜高模样,仿佛刚才的暴戾和嗜血,都只是一刹那的错觉。
“新婚快乐。”宁知秋微笑。
但挨了一顿毒打的姜楷辉显然不会相信他是真心祝福自己,他只听出了浓浓的威胁,那威胁里还有不加掩饰的杀意。
姜楷辉瑟瑟发抖。
宁知秋转身离开,冷冰冰地抛下一句:“管好自己。”
如果刘嘉宜以后因为他受到伤害……
宁知秋微狭长眸,杀意一闪而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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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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