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江别宴出来的时候,宁知秋还抱着牛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怎么不喝?”江别宴擦干净手上的水渍,鼓起勇气到他身边坐下。
宁知秋的眼罩没有取下来,他望向声音来源,轻轻抬起了下颌,有一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那一刹,江别宴甚至真的想半跪下来,虔诚亲吻他的手背。
江别宴从来都知道,对他而言,宁知秋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危险、绚烂,令人痛苦,又叫人欲罢不能。宁知秋是他的玫瑰,也是他的罂.粟。
江别宴深吸口气,刚解决的**又有抬头的架势,他伸手摸了摸牛奶杯。
有些凉了。
江别宴从他手里取走杯子:“我去加热。”
宁知秋没有松开,摇了摇头:“不用。”
“凉的喝了对胃不好。”江别宴不由分说,带走了牛奶。
宁知秋蒙着眼睛,卷起被子,垂下眼帘默默思忖。
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如开弓没有回头箭,绝无挽回的可能。
江别宴守在微波炉前,汗水染湿了鬓发,和泼到脸上的冷水一起,沿着俊美的侧颜线条滚落。
摇摇欲坠的水珠落地,滴答。
他用力地按住大理石灶台,十指骨节泛白发青,紫青血管清晰可见的拢起。
粗重沉闷的喘息在狭窄的厨房内起伏。
江别宴一把拍开水龙头,脑袋对准了流水,任由冷水冲刷,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他有很多不可告人的**,如嗜血的野兽,潜伏在阴暗角落,蓄势待发。
——“也许你应该去寻找一个床伴,总好过伤害你的挚爱。”
江别宴攥拳,淌水的大脑袋颓丧地垂下去,腰背弯曲,那个姿势看上去非常失落与隐忍。
但他的精神实在太亢奋了。
江别宴挥拳砸墙,板砖裂缝,手指破皮,江二狗一声压抑后的吼叫:“操——”
宁知秋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默默转身,裹紧外套回了卧室。
叮,牛奶热好了。
江别宴火急火燎吹干短发,将重新加热后的牛奶带去卧室。
宁知秋蒙眼的丝巾摘下来了,就放在床头。
而他扭头望向落地窗外,窗帘悬挂起来,清晨的阳光铺天盖地,映出了一室的灿金。
窗外是花园,姹紫嫣红,繁花开遍,桃夭灼灼,迎春靡靡。
江别宴迟疑半晌,步至他身旁坐下:“牛奶好了。”
宁知秋没有回头,他的声音也冷冰冰:“我不见你。”
“……”江别宴垂眸,自哂似的笑了下,纵容而无奈:“那么牛奶放你手里,自己喝。”
宁知秋依然背对他,没什么反应,他忽然伸出手。
江别宴抬起眼帘,正要把牛奶递过去。
他发现那只手在颤抖,在灿金的光线下,苍白无助地战栗。
“你…”江别宴如遭雷亟,僵在原地。
“我不能见你。”宁知秋续了他的上一句。
——不是不想见,而是不能见。
怕自己在过去中沉沦,怕自己永远无法离开那间地下室。
他又不是超人,为什么不会害怕?
心理阴影不是每个人说克服就能克服的,要不然怎么会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种说法?
可是江别宴却很明白,逃避永远都解决不了问题。
克服恐惧最好的方式,永远是直面恐惧。
余元那个臭打游戏的小胖子就老说这句:“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他屈膝贴近床沿,沐浴在阳光之下,虔诚而认真地举起热牛奶。
江别宴真挚地恳求,衷心地希望:“知知,看着我。”
宁知秋悬在半空的手,恍然落了下去,他微微侧首。
江别宴的桃花眼里有世界上最温柔缱绻的笑意,他超乎一切地认真:“宁知秋,看着我。”
“我不是妖魔鬼怪,我也不是屏幕里的照片,”江别宴耐心地哄他,“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亲老公啊!”
“你他妈——”宁知秋猝然回头。
江别宴一把握住他的手,单手将他带进怀里。
宁知秋人都麻了:“你故意的。”
江别宴一脸得逞的狡黠笑意:“我只说事实。”
宁知秋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一胳膊肘将他捣开。
江二狗捂胸痛咳:“老婆打我,打是亲骂是爱,老婆一定是爱我!”
“?”宁知秋只想思考人生。
他拉低视线,眼角余光斜了眼江别宴,江别宴说:“牛奶,快喝。”
宁知秋抱起杯子,支到嘴巴边上。
江别宴起身去给他拿水果,其实是习惯了,宁知秋吃东西的时候,不能在他眼前晃悠,以免影响他的食欲,所以江别宴自觉找个理由避开。
宁知秋却说:“别动。”
江别宴愣住,受宠若惊地指了指自己:“我?”
宁知秋那语气跟训狗的没什么两样:“坐下。”
关键江二狗真就甩着哈喇子,汪地一声,乖巧地坐了过去。
宁知秋盯着他,缓缓抬起了手里沉重的牛奶杯。
江别宴比他还坐不住,如坐针毡,惴惴不安:“要不我过去拿水果?”
宁知秋摇头,就那么盯着他,把牛奶一口一口咽下去。
江别宴注视他的喉头,喉结一上一下地滚动。
杯子里的牛奶越来越少,而宁知秋始终没有移开视线。
一杯牛奶见底,宁知秋搭在被子上的手抬了抬,江别宴扑过去抱住他。
宁知秋刚喝下去的牛奶,被大狗子这么一撞,噗地吐了出来。
“…………”
江别宴拍了拍他的后背,险些喜极而泣:“太好了。”他激动地说。
宁知秋舌尖舔舔嘴角的牛奶,悬在嗓子眼的心轰然落地,僵硬地被江别宴抱着,没有推开他,但也没有回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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