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侠客问，“艾莎的性格虽说与原本的那个人有所对比，但两人也不是完全相反的吧？我记得那个女人，贪财、阴暗、狡诈但愚蠢、自大……艾莎的性格，虽然与她南辕北辙，但从她的记忆来看，她的人生经历毕竟与那个女人有一些相似之处，性格又怎么会完全不一样呢？”
抛出问题并没有多久，侠客突然想到了一点。
“啊我明白了，团长你是想说，艾莎的成长经历和性格不相符合吗？”
库洛洛颔首。
一旁的信长怒目而视：“你们倒是解释一下啊！讲那么多在解谜呢。”
可不是在解谜呢。
听不懂还要掺和，这些人是笨蛋吗？果然大家都是在好奇团长的态度，顺便想听一听团长的八卦吧。
侠客抚额，无奈地说：“那我就来举个例子吧。你们想，艾莎出身于普通双亲家庭，由于父母早逝，因此她的生活过得十分拮据，在此情况下，两位艾莎都很是节俭——我查了账户，她们的银行记录显示，两人都有一批对于她们来说不算少的欠款。在此情况下，她们都应该对钱具有相当意义的执著和渴望。”
“但是，区别在于，前一位艾莎在拥有身份地位后迅速住上了豪华别墅，消费如流水，她的行为准则是符合她之前‘缺钱’的描述的。但后一个艾莎，重新归于节俭以后，她虽然嘴上讲着节俭，但她对此的认知似乎只停留在口头的层面，她内心完全没有‘我很缺钱’的意识。实际上，一个缺钱的人，又怎么会不展现那种焦虑和卑微呢，但艾莎的身上却完全没有这种特征。就好像，有人嘴上喊着好累啊，但实际上他精力充沛，真是矛盾的表现。”
有人嘀咕：“确实是个诡异的女人。”
看着众人若有所思的面容，库洛洛继续开口。
“艾莎的念力为特质系，可能为规则类，从她展现出来的力量来看，她的能力功能相当的多，但对她本人的限制却极少……然而，艾莎最大的缺陷在于，她自身是无法产生念的，她身体脆弱，但这样的话，她是怎么拥有了念能力呢？一般人的话，是先学会念再根据水见式习得自己的能力，再逐渐掌握的吧？可她表现得就像天生就会一样。这是让我奇怪的一点……”
“这不就是先有鸡后有蛋的问题吗？先有念再有能力还是先有能力再有念。”侠客思索提问着，“但我们只要知道结论就好了，没必要思考这么多。”
“不。”库洛洛的手摩挲着纸张，他摇头，“这对我很重要。”
芬克斯吐槽：“团长在思考人生哲学么？”
窝金：“我不懂我不懂，困了，我可以睡觉吗？”
“笨蛋，不可以！给我认真听啊！”
这时，富兰克林提问：“既然如此，艾莎的念是什么？”
库洛洛坦然：“不知道。以现有的情况，我无法完全推定艾莎的念能力究竟是什么。可以知道的是，她可以对目标定下制约，其中包括，攻击几乎不可战胜的敌人、下达保密条例、让敌人消失……说实话，是很让人心动的能力，我很想要呢。”
“让敌人消失，是什么意思呢？”
库洛洛指了指座椅上的电脑，答：“各位来看录像吧。”
侠客接过电脑，他的周围，旅团的成员们一一围在他的身后，有几人庞大的体型十分有压迫感，尤其是窝金，他的头发碰到他的肩膀了都，几个人挤来挤去的，他都快被挤扁了。
后面的争执声还没停止过。
“让开一点啊，大块头！”
“女士优先，谢谢。”
“凭什么？”
“你的脸太大了侠客，都把屏幕挤没了，赶紧挪开！”
“这个屏幕就不能做的大一点吗？侠客，头低一点啊！再不低头就把你的头砍下来，我说真的！”
这些人。
侠客嘴角抽搐，只当没听到，他熟练地操纵着软件打开监控视频。
“23点36分。”库洛洛提示。
侠客按着鼠标拖动到合适的位置，随着一声“开始了”，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中，是一个阴森昏暗的走廊，在场的几位认出了这是明朗德公寓的过道，毕竟那些厚重的地毯实在让人影响深刻。
艾莎和脱力似的跪坐在地毯上，她剧烈地喘息着，眼神没有焦距，双手的姿势十分僵硬。而飞坦在她身后不远处地地方，眼神迷茫地看着自己的手。
画面中的两个人同时发出了声音。
“结束了……”
“嗯？”
艾莎向四周一扫，她的扫视并没有什么规律。
而对面的飞坦，他也目光警惕地向四周一扫。
两人的视线几乎是交错而过，但他们似乎都完全没有注意到彼此，就像两条无限接近的平行线，却永远没有交汇的地方。
玛琪坐在侠客的身边，见状，她疑惑问：“他们，这是相互看不见对方吗？”
侠客眼中却是惊喜连连：“这也是艾莎的能力吗？”
在这种意外中，他迅速注意到了一丝不同：“艾莎，好可怜啊，飞坦一定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吧？不然的话，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报复举动的。不过……她手上拿着什么？”
玛琪：“指甲。”
其他人：“指甲？”
侠客：“谁的指甲？”
窝金：“什么指甲什么指甲？”
几个人突然面面相觑一阵，然后，芬克斯突然爆发出一阵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人还在迷茫地四处瞭望，但另外的人却是发现了真相似的瞪大了眼睛。
“不会吧？”
“呃……”
另一边，信长代替大家说出了欲说未说的话：“该不会……是飞坦的指甲吧？”
一时间，气氛诡异地沉默了。
然后是一阵激烈的爆笑声。
芬克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飞坦你小子也有今天啊。”
玛琪：“快拍照片留下来，下次威胁飞坦用！”
富兰克林：“真厉害啊……”
侠客笑眯眯地讽刺：“怪不得刚才飞坦在很认真地和我讨论呢，我还以为飞坦是看上人家了，毕竟是飞坦最喜欢的类型啊，没想到，是仇人么？”
几人相互笑闹了几局后，又开始继续播放视频。
画面之中，艾莎缓了很久才从地上站起来，她靠着墙，摇摇晃晃地走了。而飞坦，则一直靠在墙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侠客查看了监控录像下的时间栏：“一共三十分钟的时间，艾莎的能力没有解除掉的迹象，况且从那时候到现在已经足足过去了两天的时间，能力还没有解除。目前的情况，要继续等下去吗？看看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或者，飞坦去找除念师的话应该很快就可以解除了吧？”
库洛洛摇头：“大部分除念师不能解除艾莎的念，因为她的念不属于她自己，而来自于明朗德身上的死念。如果要找，只能找能解除死者身上念的除念师。这样的人，全世界不会超过十名。”
“既然如此的话，那只能找艾莎解除了吧……但是，飞坦又看不见她，又谈何去找呢？”侠客嘀嘀咕咕，做出了总结，“完全是死结啊，除非找人去拜托艾莎，但是，飞坦又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不给他解。”
侠客的脑海之中突然隐隐飘过了什么，然而，他一瞬间飘忽的想法突然被突兀的句话打断了。
“既然艾莎身上没有念的话，她又是如何使用能力的？”
问问题的是团队里一向可靠的派克诺妲。
“这涉及到另一个结论。”
库洛洛轻轻叹了口气，他做出了颇为苦恼的表情。
显然，他似乎也罕见地对艾莎感到有些束手无策。
“艾莎应该拥有两种以上收集念的方式，其一，将指尖触碰到蕴含着死念的人体，其二，利用一种报复机制，将所有伤害艾莎·康斯坦汀的人统统无条件绞杀，然后吸收他们的血肉。其三，她的念能力，也就是特质系的念，除了保护她自己以外，最大的可能性，也应当拥有收集型功能。也就是说，利用她的能力，她会主动与另一个定下制约，然后无意识地引起他们的违规倾向，以此来收集‘报酬’和‘利息’。”
“所以，我的推测为——艾莎目前非死非活，也许她处于一种假死状态。”
也许是因为寂静，库洛洛地声音显得空泛，带着奇妙的波频，在这个不太宽敞的小房间扩散回荡。
“艾莎的一切能力都是为饲育养料而预备的，包括她的外表，天真还有稚嫩的性格，试想一下，她就像一个包装精美、色泽艳丽的糖块，需要被人好好地看管起来，放在储物台里的最上层。一旦，有人因此受到引诱，妄想去用舌头常常她的味道——那他绝对会死的很惨。”
“她是一个温顺但报复心极强的人，这点毋庸置疑。当然，报复这一点，可能不是她后天的性格，而是她先天的品性。因为她的一切机制，都是为了榨取生命而生……”
“……”
一时之间，听众们全都静默无声，用浅淡的呼吸声做出回应。
库洛洛漆黑的瞳孔之中滑过一圈细小的波弧，转动视角时，在每一个点线面上都敲出一阵阵稀碎的波纹。
就像，他们正位于一条漆黑的河流，摆在他们面前的，似乎也只有一道路口。
“所以，我需要的保证便是——”
直到整个房间里都是他的声音，他的话才停顿了下来，在一片沉寂声中，显得如此掷地有声。
“无论如何，都不要伤害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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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反差×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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