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是上班的时候脑子落在交通工具上吗？你是怎么想的，才能觉得这种条件他们会兑现？滚回去重做！”
“还有你，跟公司有仇是吧？你怎么不在附加条款上写附赠天睿50％股份呢？整个公司送他们算了！”
午休前二十分钟，竺?烈办公室里传出一阵接着一阵的震耳欲聋咆哮声，还在外面排队等候汇报工作的两个项目总监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禁恐惧地甩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哎，你们说这几天竺总怎么回事，好像心情特别差，把每个项目的总监都骂了个遍。”茶水间里，秘书室的秘书们借着午休时间闲聊了起来。
“嗯？你们没听说过吗，周一那天酒店的八卦。”秘书A惊讶地看着其他人。
“听说了听说了，就是之前传言的总裁夫人，因为竺总发热期不知道跟谁鬼混在一起，醋意大发把人骗到套房里缠绵了一整夜，竺总最后连开会都没去。”秘书B连忙搬出自己听来的小道消息和同事分享。
“咦？你怎么跟我听到的版本不一样？我听说是竺总好像被哪个Omega暗算了，他气得大发雷霆，一直在调查监控什么的，好像要把人送进去。我有个老同学就在那家酒店里工作，据说那天竺总拉着一行人一起在垃圾车里找证据呢。”秘书C说出了一个全然不同的故事。
“哈？！”秘书A和秘书B异口同声地惊叹道。
竺总？翻垃圾？她们可真是完全想象不出这个画面来。
“不过你的说法好像更符合竺总今天的状态，信你的。”秘书B主动放弃了自己的主张，喝了一口咖啡赞同着秘书C的话。
“看竺总现在的样子，八成是没抓到什么把柄吧，暴跳如雷的。唉——”秘书A摇头感叹道。
“唉——”办公室里的竺?烈坐在老板椅上，和秘书室的某一位同时发出唉声叹气的声音。
他今天下意识唤醒手机屏幕几十次了，来自太阳的消息是一条也没有。
“宝贝，你在忙吗？”竺?烈思索再三，主动发过去消息试探。
“就算忙也要好好吃饭好吗？不然你的胃又受不了了。”一发完他就像是做错事一样把手机甩到了一边去，看都不敢看向那个方向。
大概过了五分钟吧，在心里默数了三百下的竺?烈小心翼翼地摸过手机，快速唤醒界面，果然太阳没有回复他。
“哼嗯……”他撅起嘴，发出小狗一样的呜咽声。
换作是平时的太阳，就算再忙，也会简单回复一句：现在有点事，一会儿再联系你。
同样是被晾在一旁，那温暖的文字会让竺?烈有种被在乎的感觉，而非像现在这样，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竺?烈忍不住站起身想要去实验室见宫旸，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就算是能说上一句话也好啊，再不行就算是看上一眼他也能满足。
然而一拉开办公室的门，他又退缩了。
不是担心见到宫旸之后对方态度冷淡，而是一想到太阳那么爱护他弟弟，结果那个杂种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夹在中间一定很不好受。
“拜托你了……”
宫旸哀切的恳求声似乎就在耳边，竺?烈纠结地竖起了犬齿，一拳砸向了门框。
啊——他真的是气死了，气到想把宫昀用胶布缠起来直接丢掉江里面去，没心没肺的晦气东西！太阳明明对他那么好，什么事都想着他向着他，以德报怨这贱种是真擅长啊。
可惜的是，这件事发生之后宫昀就连夜搬离了酒店，暂时下落不明，竺?烈急着照顾宫旸的感受也没工夫去搭理他。
只是他越想越憋屈，于是乎又是一拳头垂向门框，实木的门框被他敲得微微变形。
“竺总？”石屹乾刚买完午饭回来刚好撞到这一幕，他小声轻唤着正在发狂的老板。
他知道竺总因为宫教授的事心情不好，但是他可不想代替门框挨锤啊喂！
竺?烈抬眼看向石屹乾，那杀气腾腾的样子吓得石屹乾往后退了一步。
若不是还想要这份工作，他都能直接下楼打个车就跑。
“石秘书。”竺?烈突然站直身子扯了扯自己的领带，阴森森地叫了一声。
“诶，在、在、在……”石屹乾犹豫着举起了手。
“通知所有董事们下午一点半开会，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竺?烈说着，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既然决定不去骚扰太阳，那就只能用别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了。
刚好凌束那边还等着他行动，干脆一个都不要跑！
“什么？！要取消和法国公司的合作？你在开什么玩笑！”会议室里秦鹰猛地站起来一掌拍向桌子，大声咆哮着质问道。
“秦董，这时候你可以尝试着转变你食古不化的脑子，思考一下我是不是没有在开玩笑。”竺?烈坐在主位，一边拨弄着自己的指甲，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着话。
“你、你简直肆意妄为！”秦鹰破口大骂。
竺?烈扬起唇角笑了笑没有回话，这个笑看起来满是嘲讽。
“竺总，这项目是您亲自洽谈的，现在合同已经签订了，您再想毁约是不是为时已晚？”钱安淮双手交握着，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竺?烈，似乎想要分析出他这么做的目的。
被他这么一说，竺?烈把目光从自己的手指甲上移开，投向了钱安淮。
“钱董多虑了，我已经跟法国那边沟通过了，项目取消的流程这几天就会启动。”竺?烈不以为然道。
“你疯了吗？！你知道现在违约的话我们要赔多少钱吗？我们光是前期投入就已经超过两个亿，如果毁约的话还要赔给法国三亿！”和钱安淮一个阵营的魏金辉闻言跳出来煽风点火，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损失的金额上。
“二加三等于五。魏董你怎么回事，就这么个小学数学还要问我。”竺?烈故意踩着魏金辉的雷点左右横跳。
“你！”竺?烈吊儿郎当的样子让魏金辉又气又恼。
“五个亿可不是一笔小损失，更不是竺总说损失就可以损失的金额。”钱安淮适时打断了他们的冲突，他仰起头斜着眼看向竺?烈说道。
“钱董说的是，但是法国那边的局势有变化，即使项目彻底落地也无法投入使用，这笔款注定收不回来。比起损失二十亿的项目款还是五个亿的成本，我只是尽早地作出判断，及时止损罢了。”竺?烈回视着他轻蔑的眼神，一字一句道。
“这个项目可是竺总您当初信誓旦旦要接下的，现在一句话就轻飘飘地让公司损失五个亿，您不会以为在座的董事可以欣然接受吧？”法国的合作是竺?烈亲自谈的，魏金辉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借题发挥的机会。
“昂——看起来魏董好像有更好的办法，不然你把这个盘子接起来，这个业绩我记你头上。”竺?烈冲他咧嘴一笑。
魏金辉怎么可能会接这个烫手山芋，他只想咬住五个亿的损失逼竺?烈下台。
“竺总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损失五个亿的责任推卸出去吗？”他愤愤然道。
“当然不会。”竺?烈摊了摊手，对一次性损失五个亿的事，他本人不慌不忙。
“钱丢了再赚就是了，反正距离年末业绩还有半年时间，你急什么。”他说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那竺总的意思是承认您前期的预设调研工作有问题。”钱安淮不是能被竺?烈轻易忽悠的货色，他微微眯起眼，看向竺?烈的眼神十分凌厉。
“啊，对。”没想到的是，竺?烈一口答应。
“这简直是把公司当儿戏！”
“这要如何跟股东们解释。”
“太胡闹了。”
顿时会议室里一片哗然、众说纷纭，连竺?烈旁边的石屹乾听得头上都忍不住滴冷汗。
“别吵了。”竺?烈不轻不重的一声终结了所有的低语。
“比起损失二十亿，我在损失五亿的时候选择收手难道不是为了保障公司利益？再说这五亿的窟窿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补上给股东一个交代的，你们就少咸吃萝卜淡操心了。”竺?烈敛着眉毛，一脸严肃地扫过所有人的脸说道。
会议结束得并不愉快，秦鹰走的时候还在骂骂咧咧：“这件事必须要汇报给竺董。”
竺?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露出一个冷笑。
“你赶紧去，最好立马把老头子弄回来。”
老头子一回来，凌束那边八百个人等着掀翻他的老窝呢。
站在太阳角度：难过；站在dd角度：无辜。
这题选不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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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第一百八十三章 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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