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别回头!”纪严枭的梦里不断呐喊着这句话——
灾难来临的开始,没有人是幸运的,死亡、杀戮、飞溅的鲜血一直在他们身边;他们都在不停的逃亡,不知道跑了多久、苟且了多久,才逐渐平息。
但一切都变了……
纪严枭猛的睁开眼,周围漆黑一片又弥漫臭气。
“砰砰砰!”不远处的门被砸得摇晃,门上的裂缝变大,外面的白光照了进来。
纪严枭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动作,只紧张的盯着门外。
砸门声还在继续,外面又响起男人雄浑的声音:“开门开门,再不开门,可别怪我不客气!”
纪严枭紧紧蜷缩着身子……
“砰!——”门被撞开,重重的砸在地面,扬起一片灰尘,纪严枭被呛得咳嗽不止。
没等他缓过劲来,那帮人高马大的家伙将他轻松拽到地面,为首的人凶狠打量纪严枭,问道:
“钱呢,交出来!”……
在寂静大学宿舍内,一道浑浊的声音在角落响起:“纪严枭是不是,要满十八岁了?”
他对面的人茫然抬头,踌躇一瞬,才低声应道:“对呀……,就这两天的事儿。”
听着回答,那人眸中闪过一抹狠毒,低声再次问道:
“那他人去哪儿了?他不会是植食性动物吧?”
顿了顿,他又环顾周围一圈道:“这里……,不会有他的天敌吧?”
两人对话间,默契的转头,同时看向远处的萧温泽;一人轻轻吞咽了一口唾沫,稍稍朝那人凑近几分。
却刚抬脚,萧温泽猛的回头,眼神凶狠的瞪着他们,两人身体几乎同时一僵。
离得远些的那人,身体颤了颤,才踌躇着道:“我们……,我们就想问问。”
话说一半,又转头看向他的同伴;微皱着眉,冲他使眼色。
那人愣了一瞬,赶忙慌张道:“对呀对呀,我们就是想知道,纪严枭去哪儿了?”
萧温泽眼神冰冷,他缓慢的扫视二人一眼;静默许久,才冷幽幽开口道:“不知道。”
“呃呃……,好的。”他们早已,被这眼神吓破了胆;只能忙不迭应道。
萧温泽说完,就自顾自背过身去,动作间满是高贵与不屑。
但背对所有人后,他的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忧愁与烦闷;他几次拿起手机,又重重的放下。
在一个月前,他刚过完十八岁成人礼。
在他的成人礼的那个夜晚,他的身份被揭晓——虎;只是他,并没有急着告诉众人。
那晚,在父亲的追问下,他才道,“我是马。”
在那一瞬间,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他并不意外,家里都是属肉食性动物,就他一个属植食性动物。
他们,当然很意外;或许,他们心底,还夹杂着一丝兴奋。
他们都是那样希望的……
的确,等他们慢慢回过神后;他明显看到,他父亲的嘴角,是压制不住的笑意。
而他母亲,那双明媚的眸中,含着满腹的怜悯;可细看之下,却又假得明显。
身后的议论声再次响起,只是比方才更小声了些,他慢慢回神,竖耳听着——
两人的脑袋更凑近了些,一人压低声音,语调发颤问道:“他是什么属性的?”
另一人似乎是心虚,慌乱转头,偷看一眼萧温泽的背影;又赶忙回过视线。
悄声回答道:“不,不知道,外界没有任何风声。”
话里,是掩饰不住的慌张;对面的人打量他一眼,眼里闪过一抹嫌弃。
转而又缓慢转动视线,看向萧温泽的背影,不屑道:“他妈的,那他还凭什么嚣张?”
这男孩儿说着,就要站起身;另一人猛的将他拽住,神色极 慌张害怕道:
“诶……,他好歹是校董儿子。”
嚣张男孩愈发的嚣张,他看都不看身旁的男孩一眼;只愤恨盯着萧温泽的背影,不屑的道:
“校董儿子怎么了,谁家还差这么个学校。而且,我现在可是属鬣狗。”
他的眼里,满是疯狂与杀气,一把甩开身旁男孩的手,快步朝萧温泽走去,动作凶狠。
身后的男孩满脸担忧,低声急道:“诶……,别去……”
他紧张得浑身痉挛,只敢在远处看着;但除了害怕、担忧,他心底还有一丝兴奋。
阻拦的话,他只说到这;他紧蹙着眉,焦急看着好友鬣狗的动作。
“咻——,砰——”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鬣狗的手,还未碰到萧温泽的肩;就已经被他扇了一巴掌,还被甩飞出去。
他只看见,萧温泽似是早已察觉,猛的转身;那一刹那,他的眼神,如鹰般狠厉。
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给了鬣狗一巴掌;还没等鬣狗站住脚,他又一脚,将鬣狗踹飞出去。
听着鬣狗猛的撞进桌椅中,那一声巨响,吓得他浑身一颤。
他的身体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而萧温泽的视线,并没有在两人身上停留,只冷漠瞥了一眼鬣狗。
一面不屑的轻哼一声,一面缓缓回正身体;他微微歪着头,沉默想着方才的事……
他具体是虎的哪一类,并没有得到具体答案;但是,单一个“虎”字,都足以让人背脊发凉。
自蓝星发生异变以来,这种极其强大的属性,都是极其罕见的;何况,他还有极强的家族背景。
也因此,他从没把身后的两人当回事;凭他的家族背景,也凭他的属性。
自打他成年以后,那人就一直蠢蠢欲动;今日的动手,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学校内,已经有很多人消失,或是沦为别人的奴隶。
萧温泽心底知道,这是必然的;可他依旧万分抵触,无法接受。
他曾听太奶奶提起过,百年之前,不是这样的——
那时,所有人都还是正常的人类,是真正意义上的,文明社会。
他的太奶奶,是个正常的女人;是一段夫妻关系中,正常的女人。
现在的婚姻关系,没有明确的性别。
两人绑定家庭关系时,要按规定,将其中一人,登记为“妻子”;当然,这只是形式上的规定。
至于,谁做那个真正的“母亲”,取决于他们自己。
他问过母亲一个问题:真正的女人,去哪儿了?
当时,他“母亲”怎么回答来着,好像是用七匹狼回答的;他知道,这些话题,是这个时代不允许提及的话题。
但他也知道,那些女人去哪了;她们,被这个时代抛弃;她们,好似真的彻底消失。
因为,男人有了其他繁衍后代的方式,且更加的划算。
现在,孕育一个孩子,只需要半年,“母亲”产后也不用休息;就劳动力而言,相对平衡。
他们旗鼓相当,只待协商后,选出愿意“生小孩”的那人。
他不停回忆着、思考着;只得出一个结论:无论什么形式的婚姻,都得有人服软、吃亏。
以及,任何一段关系中,他们都只能看得到,对方在经济上的付出——赚钱的能力。
他僵硬着一张脸,眼眸越发的冰冷;却忽的,轻嗤一声;这声音,充满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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