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不语地将碗洗碗,回去的路上也没说一句话,就像陌生人一样,哪还有什么新婚夫妇。
回到家之后,两人又挂起了笑脸,没让母亲知道这些事。
母亲看着他们回来,迎了上去将洗干净的碗接过来。
“你们回家去吧。今天刚结婚,都还没有给你们单独相处的时间。”
“那我们就先走了。” 卡赫特提阿德斯拉回答。
回到家里阿德斯拉生气地在床上坐下,越想越气。
“你们什么时候走?” 她没好气地说,比起提问这更像是一个命令。
“三天后。我们会在大雪前回来的。” 卡赫特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
两人沉默了一阵。
“你怎么知道他们都……” 阿德斯拉几乎得逼迫着自己将那一个子说出口。“…死了。”
“你还记得你来到这之后第一次见到我吗?” 卡赫特认真地看向她。
“记得。” 阿德斯拉别扭地将头扭开,看向门外。
“本来我们准备在你们部落过一夜再继续赶路的。马儿们都很累了,而且晚上在森林里也不安全。抵达你的部落附近的时候还是中午左右。我们听到了部落里的打斗声,所以先在远处查看情况。特库姆赛本意是想加入的,但是被躲在森林里其他切罗基族发现了。他们让我们快点走,他们可以掩盖我们的行踪,抱住这最后的村落。”
“为什么没有把他们也带走…” 阿德斯拉哽咽地问。
“他们的意志很坚定。”
“那群人,简直就是恶魔!” 她使劲地捶在柔软的床垫上。“所到之处皆是地狱。”
“donadagohvi(切罗基语:直到我们再次相遇),这是一个女孩叫我带给你的话。”
听到这句话,阿德斯拉猛的将头抬起,震惊地看着卡赫特。
“博卡汉娜,阿玛尼……” 更多的眼泪从阿德斯拉的脸上留下,如同狂风暴雨。
阿德斯拉也不知道自己那天到底是怎么过的,上午高高兴兴的,下午就变得浑浑噩噩,麻木了一切。
这个婚结的……
到了晚上,阿德斯拉也懒得管其他事了,脱下衣服就直接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卡赫特早已不见了踪影。
穿好衣服阿德斯拉也学着母亲开始打理家事。
出门准备洗衣服的时候,她发现家里的花园里多了两匹马,刚好就是卡赫特送她的那两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动物本身就是自然的表达,但看到它们阿德斯拉就感觉自己好些。或许自然也在注视着一切,给予了她更多能量。若是祂真的看到了所有,那请祂给予所有人最后的庇护,也为那些已经逝去的生命赐福。
那一整天都没见到卡赫特的身影,直到夜晚才见他回家。
回来的时候,阿德斯拉正准备睡觉。
他走到床前坐下。
沉思了一会说道:“你想要孩子吗?”
刚闭上眼的阿德斯拉差点没被摔下床。
“你…” 想了一会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算了,你睡吧。” 卡赫特把头埋到手里。
“你想要?”
“我知道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时间。当我没说吧。” 卡赫特急忙回答,然后掀开被子躺下。
两人没在多说什么,就让这事过去了。
几天之后卡赫特便跟着特库姆赛外出了。这次他们只带了几个人,也没有告诉其他人,就这么走了。
看见他们不在所有人也没多问,大家对于他们经常外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卡赫特走后,阿德斯拉大部分时间都在母亲那里待着,看看有什么自己可以帮的上。
现在的生活又回到了出嫁之前,只是有时阿德斯拉会想到那天两人的谈话。希望卡赫特那边一切都安好……
不过命运总是会在低谷时将你带到更低处。
卡赫特一行人走了还没几天,阿德斯拉照常在早上去为母亲送早餐。
今天是冬日里少有的好天气,晴空万里,太阳高照。
来到门前,看到母亲还在睡,她悄悄地进屋将食物放在桌子上。
母亲难得可以睡得这么好还是不去打扰了,她轻声离去,顺便将母亲的衣物拿走清洗。
今天河边洗衣服的人还不少,只是大部分她都不认识,多少只能算是脸熟。
天气不错很多母亲也将孩子带到河边玩耍,孩子们满脸笑意的相互追逐,不仅让阿德斯拉想起了卡赫特说的话。
孩子…这个词真是陌生,她不经笑道。现在这个时候生孩子也太危险了,还是因该在等等,等到战争过去。
洗完衣服已经是晌午,阿德斯拉拿着衣服回家时发现母亲好像还没起床。
不应该啊… 这都快中午了,母亲平时早早地就起了……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种不好的预感。
阿德斯拉快步走到母亲家里,母亲还在床上躺着,桌上的饭也一口没碰。
顿时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涌向她的心中,害怕,伤心,悲痛欲绝。
手里刚洗完的衣服也掉在地上,阿德斯拉呆呆地站在那,不知道该做什么。
怀着哽咽的心情,她将手放在母亲的鼻孔下面…… 没有呼吸。
这一瞬间,可能还怀有些许期待的她彻底被击垮了,心中的支撑柱直接被击垮了。
她趴在母亲的身上哭了起来,把这些天积累的所有怨念和伤感一起随着眼泪排出。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哭过之后好多了,眼睛被哭得很痛,一滴眼泪也哭不出来了。这些天的坏心情走了之后,阿德斯拉觉得整个人都变轻了。
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
摸着母亲冰冷的双手,她在心里想着,这或许是件好事呢。人总有生老病死的一天,现在母亲也可以去找父亲了。母亲这么走也好,走得安稳,比战争好多了……
阿德斯拉撑着床站起来,出去用水擦了把脸。许是哭了太久,现在她觉得自己头痛得很。冷水一擦倒是清醒了很多,但也让头痛更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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