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们对虫崽的恶意毫不掩饰,在虫母面前他们还有所收敛,但在紧闭的门扉后,在空旷的回廊上,邪恶的诅咒无所遁形:
他们管那颗矮小的卵壳叫“失败品”,又把那只笨拙的螳螂视为“异变种”。
希尔伽对这种情况无力管束,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每天都倦怠的只想睡觉,还要分出心力去照顾小虫子。
阿拜蒙蒂斯对他的律令阳奉阴违,甚至在他怒声质问“难道你也同那些雄虫一样想法?”时,这位首相低垂着眼眉避开了话锋。
“那颗虫卵先天不足,即使破壳了也毫无战斗能力,殿下身体还没恢复好,我实在是不赞许您在它的身上耗费心神。还有那只螳螂幼种,它胆敢伤害您,歌鸟虫巢绝不允许这样的危险因素存在,此等异种应该处以绞刑。”
他答的不卑不亢,也间接承认了就是他默认两只幼崽被虫巢排挤的。
希尔伽顷刻间就看清了眼下状况,他终于明白了尤里西斯的话,
不要信任任何一只雄虫,不要依附于虫巢。
哈,真是可笑,原来歌鸟子巢的话语权从没掌握在他这个虫母手里。
之前他政令一呼百应的盛状,不过是阿拜蒙蒂斯哄他高兴一手缔造出的幻象。
虫子们怜爱他,渴求他,于是为他献上蜜糖,
却从没真正把那顶荆棘皇冠交到他手上,理由又是那么荒谬可笑!
“因为我们爱妳啊,又怎舍得让妳受那荆棘的折磨,伟大又脆弱的母,愿我们为你托举起这苦难的桂冠!”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希尔伽盯着他昔日最信赖的首相,沉默了半晌才开口:
“我累了,我最后再说一遍,‘保护好幼虫’。阿拜蒙蒂斯,执行我的律令。”
他们对峙了几秒钟,最后阿拜蒙蒂斯还是低下了头颅,宣誓了效忠。
——
处理完虫巢的事,希尔伽的精神略有不济,他好想闷头就睡,但是这样的话虫崽又得托付给谁呢?
阿拜蒙蒂斯首先就得排除了,约里亚特也不行,这只甲虫天生就具有掠食同族的怪癖,还是一个坚定的律法卫道者,如果把他和两只幼虫放在一起,希尔伽相信约里亚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绝对不会干坏事,但自己若阖上眼,肯定不出一秒中,就会听见嘎吱嘎吱进食的声音。
莱因哈特?
希尔伽翻了个白眼,
这只坏蛾子会跟自己一边吵架一边捶爆虫卵。
那么最优的选择便只剩一个了,那就是小虫子们的生父——尤里安。
听说尤里安即使在公务这么繁忙的情况下,还每日赶去育卵室亲力亲为给那些低阶幼虫喂食。
连希尔伽都不由得佩服起尤里安的尽职尽责,毕竟那群低阶幼虫连他自己都还没看望过了。
——
于是现在尤里安就这么冠冕堂皇的提着甜点站到了熟睡的虫母面前。
浓郁的蜜香不仅唤醒了虫母,还唤醒了那只贪吃的小螳螂。
“吱吱!!嗞嗞——”
不知怎的,这只小螳螂总是胡乱的叫喊,不成语调,连希尔伽这个母亲也只能靠连蒙带猜来理解它的意思。
准确的说,希尔伽是被这难听的叫声吵醒的,他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手足无措的尤里安。
“你把它给吵醒了…”他轻声嘟囔着,从厚绒毯中撑起自己的身体。
衣襟的系带是松散的,也许是正喂着小虫奶就这么睡过去了,现在他坐起身来,衣带一落,半边的xun脯就露了出来,上面却是青紫交加,r首红肿不堪。
注意到尤里安怜惜的目光,希尔伽就冲他发牢骚:
“都是这只坏小虫咬的,它总是拿尖齿嗑我,还边喝边吐,涂的到处都是。你知道它弄脏我多少衣服和毯子了吗?!”
他撇着嘴,皱着眉,两手抱臂看向尤里安,颇有一副“你快替我教训一下它”这个架势。
尤里安当然是怜惜的,但越听到后来,他的心中就越有一种异样感。
很像妻子在同丈夫抱怨淘气的幼子,不是吗?
他在这僵滞着头脑风暴,一旁的虫母已经不耐烦的在用脚踢他了。
然后,尤里安的KUA下之物,就这么不争气的在那只秀气莹白的脚下面鼓大包了。
希尔伽低头瞥了一眼,然后半是玩味半是调笑的抬脚,覆在那物什上碾了碾。
说真的,他还挺想尝尝这只兰花螳螂强有力的镰肢的。
“尤里安,我饿了。”他干脆跪坐起来,凑近了些,双手搭上了雄虫的脖颈,亲昵地晃了晃。
小巧的红唇像娇嫩的红玫瑰,隐藏在内里两侧的锷片却已经在上下翕张。
“你会满足我的,对吗?”
是蛊惑人心的引诱,更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尤里安喉头动了动,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狂似的向虫型转变,几乎无法保持拟态。
有一个念头把他的大脑全占满了:
他要同虫母交?合,并为之献身。
——
歌鸟虫巢在漆黑的雪夜中沉眠,它娇惯的虫母却在极乐的yu望中发出一阵阵的□□。
在那厚重的帷幔后,正在上演诡谲的一幕:体型巨大的螳螂和另一个纤细的人类身影抱在一起难舍难分,随后,人影却倒映出了更为锋利颀长的前肢和异形的附足,“祂”张开嘴,将那只螳螂的镰肢一点一点的吞吃入腹。
——
这场进食和交?配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希尔伽吃了个爽,尤里安的肉质比他想象的更好吃,他一不留神就吃多了,现在倒撑的有些难受了,只好躺在软榻上消食。
虫卵被安置在桌子上的小窝里,小螳螂团在床的角落,旁边还有一个空篮子和糕点碎屑,很明显是偷吃完了。
没吃到尤里安带来的糕点,希尔伽还是有点可惜的。
“它把你带给我的甜点吃完了。”
他转头就向尤里安告状。
尤里安正在慢条斯理的系袖扣,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承诺自己下次会带双份的来。
谁知虫母还没发话,那只小虫倒是先发制人的嚎上了。
希尔伽两眼一闭捂上耳朵,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它根本没吃饱,贪吃的小虫子!它说它又饿了!”
但他又能拿自己的孩子怎么办,最终还是认命的侧躺了下来,任凭那只小虫炮弹一样撞进怀里。
尤里安就这样立在旁边静静看着,虫母已是累极了,只分了半个手臂护着小虫,眼睛已经阖上了。
他们彼此都不再说话,于是满屋子便只剩下了小虫进食的“嘬嘬声”。
但这种宁静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几息后,尤里安就听见了虫母倒吸一个冷气的“嘶”声。
“它又咬到我了。”希尔伽不耐烦的推开小虫,果然见自己那可怜的小红豆流血了。
尤里安凑上去察看伤势,也是一脸怜惜,他轻轻的用巾帕擦干了血迹,若有所思的道:“也许是它还没学会正确的进食方式。”
希尔伽看看他,又看看小虫子,免为其难的敞开了衣襟,“好吧,”他妥协道:“我再给它一次机会。”
于是,尤里安就开始仔细观察起小虫的吮吸动作来,期间还亲自上手调整了好几次,但这只小螳螂就是学不会。
尤里安开始怀疑这只小虫是不是傻的了,他皱着眉,在希尔伽越来越不耐烦的神情下收回了手。
“我可喂不好这只调皮的小虫,你带走喂吧,我要睡觉了。”
虫母摆摆手,被子一蒙就把锅甩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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