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衣柜里面有你的备用衣服你不穿,你穿我的睡裙干什么?”
孟阿野捡起沙发上的抱枕朝明泽锦砸去,只见明泽锦大喇喇地靠在沙发上,身上穿的赫然是他换下来的那件白色荷叶边睡裙
睡裙是棉麻材质,设计得很宽松,明泽锦跟他身高相仿,所以长度上差不多,都是到小腿,但是明泽锦比他壮,把布料被撑得有些紧绷,连胸口处的荷叶边都可怜巴巴地蜷缩着。
他长的帅,虽然跟这种款式的衣服不搭边,但能看出一点点别样的风味。
明泽锦低头扯了扯胸前的荷叶边,无辜地抬头:“我的衣服哪有心肝儿的舒服?而且,”他站起来转了个圈,“这不挺好看的吗?就是有点紧,勒得我胸疼。”
明泽锦经常跟他换衣服穿,不过换的基本上都是常服,孟阿野不知道他抽什么风,只想仰天叹气。
“……你赶紧给我脱下来,这件是哥给我买的,要是被他知道你就死定了…”孟阿野扶额,他自己身上穿的是另一件睡裙,浅蓝色的娃娃领,领口和袖口缀着的蕾丝,看起来乖巧又清新。
“我不,你不说他就不知道。”明泽锦一口拒绝,几步凑到孟阿野面前,伸手就去捏他的脸,“你这件也挺可爱啊,跟我这是情侣款?”
“谁跟你情侣款!”孟阿野拍开他,“穿成这样还敢往我面前凑,要点脸行不行?”
“要脸干什么?要你就行了。”明泽锦嬉皮笑脸,手臂一伸揽住了孟阿野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你看,我穿你裙子,你穿我……呃,你穿你自己的裙子,四舍五入就等于我们负距离接触了。”
“你有病是不是……”
孟阿野被他搂着,忍不住笑了。“我警告你啊,快换下来,不然我把你穿裙子的丑照发网上。”
“发呗,”明泽锦满不在乎,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孟阿野还带着湿气的头发,“让他们都看看,我是怎么被陛下钦点侍寝的。”
“侍你个头的寝!”孟阿野用力挣开他,指着客房方向,“现在,立刻,马上,滚回你家!看见你就烦!”
“心肝儿,你好狠的心。”明泽锦捂着胸口,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刚才在沙发上可不是这么说的,明明很……”
“闭嘴!”孟阿野抄起旁边的抱枕就砸了过去。
明泽锦稳稳接住抱枕,抱在怀里,眼神幽怨:“用完就扔,孟小野,你真是无情。”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孟阿野被他气得没脾气,转身想回卧室。
明泽锦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睡裙的裙摆,“别啊,白日漫漫,无心归家,我们再聊十块钱的?”
孟阿野盯了他一眼,无奈地坐回沙发。
“我要跟你说清楚,”他点开一个游戏,扔给明泽锦一个手柄,“我喜欢他,你别针对他,他挺好的。”
“……”明泽锦笑意不变,“行呗,我不针对他,他只要老老实实让你开心,我当然是听你的。”
孟阿野狐疑地看着他,“你……不吃醋?”
“吃醋?我怎么会吃醋,”明泽锦呵呵一笑,“只是在你身边呆了二十几年都没混到男朋友的名头而已,我怎么会吃醋呢。”
“……”他就知道,“对不起。”
孟阿野老老实实道歉,“是我之前太任性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他眨眨眼睛,“我平衡不了你跟哥哥……”
明泽锦挑眉,凑过来含他的唇瓣,“怎么回事,居然会道歉了,是不是谁对你说了什么?别吓我。”
“你哪儿有错?你年轻,见的人少,被别人勾住很正常,用不着道歉。”
他眉头一凛,“是不是那贱人说什么了?他——!”
孟阿野抱住他,“……没有,不是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泽锦说的对,他从来不会为了这种事道歉,得益于商祺的教导,孟阿野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他的喜爱和关注是赏赐,收回或转移都是他的自由,无需对任何人感到抱歉。
身边的人对他的态度跟商祺教给他的一模一样,除了明泽锦不同以外,其他人都会匍匐在地渴求他的垂目,他们不敢有任何怨言也不会有任何怨言,更别提奢求被玩弄后的道歉。
事情好像是从肉本出来以后发生改变的,他的心脏好像真的多出来了一部分,他能更理解感和情这两个字,他会纠结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
玉埋香的害怕和惶恐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如果是以前,他确实没什么心情陪他玩这种自/残逼爱的戏码,但当玉埋香划开自己的皮肉的时候,孟阿野就知道,他心软了,难得的心软。
他开始思考自己是否也是一把刀,在这些人身上留下冷冰冰的伤口后又刺向下一个人。
他不仅划伤了玉埋香,对商祺,对明泽锦,也是如此。
他知道商祺对他的感情不正常,知道明泽锦喜欢他很多年,但他仍旧选择了蒙着头往前跑,选择了对他最不了解的玉埋香。
他太不擅长处理感情了,而其他人也把他宠得太坏了,不逼他,不怪他,不罚他。
只是一遍一遍告诉他保护好自己。
他总是堵住耳朵,遮上眼睛,只要不去处理,这些事就永远烦不到他。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看着明泽锦担心的脸,问出了那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小锦,爱是什么意思?”
明泽锦微微一愣,然后笑着放下手柄,把他抱在怀里,“爱——是你啊。”
孟阿野不明白他的意思。
明泽锦环住他的腰,“爱,就是软弱,妥协,嫉妒,悲伤,痛苦,自卑…”
“爱是喜悦,期待,未来。”
“宝宝,我爱你,所以,我会痛苦,更会幸福。不管是痛苦还是幸福,都是从你出发的,明白吗?你开心,我就开心,你难过,我也难过;同样的,我们也会争吵也会有甜蜜的小事。”
“我还是不明白。”
他茫然地盯着明泽锦,头有些痛。
明泽锦轻轻叹气,“并不需要你明白,宝宝。爱就是很复杂的事,你不明白,学不会,就不用学,你只需要选最让你舒服的一段关系,当然,只要你开心,几段关系都没问题。”
孟阿野微微皱眉,“可是,这样不是不忠吗?”
“呵呵,不忠?”明泽锦亲他的唇,“只有无能的人才会在乎伴侣的忠贞,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
真的吗?
撒谎。
如果爱真的只是单方面的索取和享受。
为什么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痛苦?
为什么你给我的吻是苦的?
他伸手捧住明泽锦的脸,声音轻轻的,“小锦,我也伤害你了,对不对。”
“告诉我你的感受好不好?”他用软舌描绘着明泽锦的唇形,“你不说,我永远不明白。”
“告诉我好不好?求你了,小锦。”
明泽锦摸他的额头,喃喃:“没生病啊,怎么突然开了窍了。”
他叹气,“好,你想听我就跟你说,我不会拒绝你的。”
“爱是相互的,小野。它意味着责任,意味着你需要看到对方的痛苦,需要回应对方的期待,需要在对方需要你的时候,给予拥抱和支撑。它很重,重到会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会痛苦,是因为我爱你,却无法成为你唯一的选择。我会嫉妒,但我更会妥协,因为比起我的占有欲,我更害怕失去你。”
“但同样的,”他伸手,轻轻拂开孟阿野额前的碎发,“因为爱你,所以在你身边就很幸福;你依赖我,信任我,哪怕只是像现在这样坐在我身边,我都觉得无比幸福。这种幸福,足以抵消所有的痛苦。”
“所以,你看,爱就是这么矛盾,这么不讲道理。它既能让人升上云端,也能让人坠入地狱。而我甘之如饴,只是因为我的爱就是你。”
“但你不一样,你…”明泽锦有些苦恼,“你分不清爱和照顾,不知道朋友和家人应该有的距离,你甚至不太了解感情,以前我以为是商祺圈养你,故意把你养成这样,后来我才发现,你应该是…天生不懂这一块儿,你只能简单粗暴地把它处理成对你有利的,和对你不利的。”
“不管是我也好,商祺也好,我们都知道你的特别,所以才会不停告诉你,你开心就好。我们是认真的,因为,因为你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如何去爱一个人,你不会因为感情受伤,但是别人会因此对你不怀好意。”
明泽锦摸摸他,“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商祺是怎么教你的。他把你养成了一轮月亮,认为所有星星都该围着你转,也只有把你教成这样,别人才不能轻易伤害你。”
“可是……”孟阿野咬咬手指,“如果我不懂,那我给你们的,算什么呢?如果我不会爱,那你们对我的好,我该怎么还?”
“不用还,小野。”明泽锦不准他咬,把自己的手指塞进他湿热的口腔里,“你不需要会爱,你只要允许我们爱你就够了。”
“我心甘情愿守在你身边。不是因为你欠我什么,或者我需要你回报什么。仅仅是因为,我想在这里。”
他看着孟阿野微微颤抖的睫毛。
“你有任性的权利,有随心所欲的自由。你想喜欢谁,就去喜欢;觉得腻了,随时可以抽身。这就是你,孟阿野。是我从一开始就选择接受的你。”
“别强迫自己。顺其自然就好。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能感受到什么是爱,那一定是它自己找到了你,而不是你学会了它。”
“好了,这场讨论到此结束好不好?别想这么多,这对你来说太复杂了,你就继续当你的小混蛋,我呢,就继续当你的……嗯,头号混蛋拥护者。咱们狼狈为奸,不是挺好?”
孟阿野紧锁的眉头被明泽锦揉平,“小锦,我会努力学会的。”
他的表情很认真,“我想让你们开心,你也好,哥也好,玉埋香也好。”
“别因为我受伤,行吗?”
明泽锦定定地盯了他很长时间,他的眼眶有点红,“小野,我的乖宝宝。”
“你已经在爱我了。”
上一章已经修过了,审核卡了两天,是锦跟野玩角色扮演,坐手,既不打回也不通过,我也没招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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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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