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迅速下达指令,出发!
李晗看着他们匆匆而去的背影,托着下巴,面色是有些寂寥的惆怅。
沈翊只身站在她的旁边,了然道:“不必为此感到遗憾,那个女人做不了她的庇护所。”
李晗抬起头仰望他,清澈的眼眸仿佛是一只误入险恶森林的美丽小鹿,宛若琉璃。
“虽然我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她的帮助底下掺杂着不愿为人所知的私(城翊)欲。”沈翊平静地看着她,“监控就在这儿,你可以再感受看看。”
李晗看看沈翊,又看看电脑,犹豫着重新戳开了视频。
她又仔细看了几遍,赵茉体贴动作之下的焦躁似是越发清晰可见,一份欲言又止甚至偷偷频频皱眉的帮助,若不是心有所求,还能是为了什么?
“那,他们知不知道……”李晗生怕对此一无所知的外勤小队会因此出现什么问题。
沈翊柔柔地笑了笑:“放心吧,杜城开口之前就在偷偷地发消息,大概在咨询什么,我看见了,懒得拆穿他罢了。”他微笑的表情好像是一只高贵慵懒的猫,灵动而又狡黠。
李晗轻轻地摩挲着鼠标,语气界于认真和戏谑之间:“那城队发现你了么?”
沈翊清了清嗓子,面色悄悄地红了一个色号,嘴上说得忿忿不平,细听却是骄傲满满:“那家伙属雷达的!”他没瞧见就有鬼了!
李晗露出了嗑到了与羡慕了并存的微笑:“真好,你们好了解彼此哦!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吵架了?”
小姑娘可太容易上套了,沈翊扶额,温柔地看着她的脸:“为什么这么问?你也有了想要深刻了解的人么?”
李晗撇了撇嘴:“是每一天都忍不住想要同他吵架的人才对!”
沈翊但笑不语。
李晗回过神来,生无可恋地扑到了她心爱的小键盘上:“沈老师,挖坑的神!我是不是又被你绕进去了?”
沈翊耸了耸肩:“挺好,蒋峰也爱这么说。”
CP界默认的金字准则——两位这么有默契,那必然是有一腿!
李晗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沈老师你不讲武德!
俗话说得好哟,常在河边嗑,哪有不湿鞋!
彼时率人来到赵茉家里的杜城让蒋峰领着女警带走了已经梳洗干净擦了药膏且换好了新衣裳的肖云,他则是独自一人在屋内跟赵茉对峙。
女人面对身形高大的警刑警有些惶惑不安,但她还是勉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我不知道她……那些血,我还以为是摔倒的时候蹭上的。”
杜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父亲今儿给你打电话了么?”
这话立竿见影,女人的身子止不住恐惧地抖动了一下,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虚张声势地瞪着杜城,眼底却全是惧意:“你在讲什么,抱歉,我听不懂……”
“他有个同学,刚刚死了媳妇,想再续一房,找到了你的父亲,约好了给钱的。于是你父亲托你在大城市里找个年轻漂亮听话的姑娘,而且一天一天的催得十分厉害,你不敢从身边的人下手,便想着从路上捡一个倒是不错,我说得对吗?”
女人脸色大变,怒吼化作尖叫洪水一般倾泻而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可她的眼睛分明在说,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不承认……那就当我无聊,给你讲了一个故事吧。”杜城插着兜准备走人,“不过做人啊,还是谨言慎行的好。”他看着女人惊恐万分的面容冷冷地笑了笑,“小心点,我已经盯上你了。”这位刑警队长面无表情的时候是真的气场强大而又森严冷峻,赵茉一个小白领哪里是他的对手,直被那视线逼得连连倒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抓到门把手才停了下来。
女人一身冷汗,强装镇定地扶着门把手目送他离开,待到那高大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抚着胸口目光呆滞地坐到了地上。
我是被逼的,她浑浑噩噩地想,他说不帮他的忙就要闹到公司去,说我不孝顺,还说要闹到董事会去,让我不止丢脸,最好是丢掉工作,乖乖回去结婚生子,给他挣彩礼钱。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人渣爹抽烟酗酒赌博,干啥啥不行,胁迫我跟我妈倒是一套连着一套,我们互为软肋,而他这种败类,好的不灵坏的灵,肯定会说到做到的!
手机铃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格外刺耳,赵茉颤抖着双手拿起来一看,果然是他!
女人神色涣散地瘫倒在门口,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战战兢兢地按下了通话键:“喂——”
电话结束,无非还是那些内容,但是增加了一条期限,明日,要不新娘进门,要不等着亲爹带人闹上门,二选一,别无他法。
赵茉紧紧地捏着拳头,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在这个城市里混得不错,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无助地哭过了,哪怕以前背着父亲巨额的赌债疯狂地工作,至少还有一个努力的方向,还有升职加薪的回报,现在呢?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突然入耳的声音吓了赵茉一大跳,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刚刚那个高个子刑警,这人长得这么高大壮实,为什么走起路来没有一点声音啊?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的通话,究竟被他听去了多少?
杜城被她盯得有些烦躁,直接发问道:“有人告诉我你是另有隐情,你是吗?”
赵茉无声地张了张嘴,她美丽的妆容被泪水搞花了,看起来像一只丑陋的花布娃娃。
“想清楚了再回答。”
女人恨恨地擦了一把眼睛,却像是再次被按下了启动泪水的开关,止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声音更是哽咽到不行:“你能帮我吗?”
“如果你需要去分局报案的话,我们刚好顺路,可以捎你一程。”
“报案?你们会抓他吗?”赵茉面色疯狂地冷笑,“那么多年,每当他赌完输光钱之后把我妈和我打得半死不活的时候,你们不都是这么说的,家庭矛盾要内部解决吗?我可太清楚了,你们跟他是一伙的!不会抓他的,永远不会……”
“每个案件审理都有它必要的流程,”杜城面无表情地为这个“又在讲这些没用的东西了”的女人科普道,“还有,不要把这当成一句没有用的废话。”
被束缚在不堪回首的噩梦里的女人此刻当然听不进去他说的话:“别开玩笑了,我们不是没有找过人!村主任,妇(城翊)联,警察……可是你问问他们,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杜城直视她的撕心裂肺,却没有被困囿其中,依然在冷静分析着什么:“这么喜欢赌博的人,竟然为了一个同学的婚事如此上心,难得。”
赵茉声嘶力竭的哭喊被这个沉着的声音拉入了急速冷却时间。
分局里还有一堆事情在等着杜城,他实在没有那个美国时间留在原地等这位已然陷入生活狂暴漩涡许久的女士彻底清醒过来:“想不通就再想想,我还有事,先走了。”
再次被留下的女人紧紧地拽着黑色的衣角,在男人离去的背影后瞪大了她美丽的大眼睛。
他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蒋峰坐在牧马人后排等他,无非是副驾驶座被人贴了标记,已经不让其他人坐了。
“城队,沈老师刚刚在电话里跟你讲了啥呀?怎么又急急忙忙跑上去了呢?那女的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这么爱打听,留你搁这儿看着她呗?”
“别!我手里头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呢!”
“要何去何从,看她自己了,但愿不要让我们的沈老师失望吧。”
赵茉手里还拽着她的手机,呆呆地在门边上坐了许久。
半晌,她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飞快打开相册,选择了一张图片——她偷拍的肖云的照片发送了出去,收件人的备注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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