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的是从那以后朝阳玫瑰咖啡馆进来的客人都是两人以上的,根本就没有单独前来等人的姑娘,连男人也没有。
所以,到底谁才是小薰呢?
杜城提供了几种思路:“一是不想来了或者是来不了了;二是早就已经成功混在了人群之中,比如说店员还有顾客,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他刻意地停顿了一下,将目光抛向了沈翊。
小画家了然一笑:“那就是我们之前说过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薰跟他一样,也选择了在另外的地方观察着眼前这一切,或许是因为只有穿透直播间那层滤镜,确定了夏榎真正的样子才好动手!”
“如果真是这样,这只黄雀相当熟悉夏榎的犯罪套路,并且以牙还牙,特意采用了同样的手法,以此来确定夏榎的庐山真面目,或者另有目的?从他们的聊天记录可以看出来,这个小薰非常清楚他会选择什么样的女孩儿作为目标,从而将自己打扮成了一只可怜的蝉,以此吸引螳螂的注意力,所以归根究底,这个人大概率还是该同冯玉或者肖云脱不了关系。”
蒋峰嘴永远比脑子快:“这是不是意味着小薰是为了给这两个姑娘报仇才来杀人的?”
杜城难得犹豫了一下:“也许……”
“不可能!”出声的是沈翊,由于太过斩钉截铁,反驳的人又是杜城,搞得大家都吓了一大跳,他自己迎上那人戏谑的目光,更是刷地一下红了脸,“我的意思是……”
杜城倒是没有在此处过多纠结:“哪怕有这个因素,或许也不会是最主要的动机,你是不是想这么说?”
沈翊赶紧乖乖地点了点头,他面颊处的红晕尚未消散,看起来无比动人。
“方才我也有这样一闪而过的念头,听沈老师的意思也是如此,倒不像是多虑了。”
“啊?”怎么你们就突然又双叒叕心有灵犀了,咱大伙儿还一脸懵逼、不知所云呢!
“他被割了舌头,”杜城一言以蔽之,“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割的怕不应该是舌头吧?”
好吧,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在坐的各位男士已经齐刷刷地感受到了莫名的胯(城翊)下一紧。
沈翊努力将话题拽到正轨上来:“但小薰确实很有可能认得冯玉或者肖云,并且知悉她们的不幸遭遇。有一点很奇怪,要采取如此迂回的方式来接近确认夏榎,说明小薰本人与他并无交集,且从女孩那里获取的信息并不多,顶多知道了他是个男扮女装的骗子还有强X犯。可说到底只是个陌生人,若不是为了姑娘们遭受到的暴行复仇,到底什么样的怨恨会在那一刻爆发出连捅对方心脏七刀的愤怒情绪?”
割掉舌头,真的是因为不想再听他说话吗?那么到底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
小画家边说边陷入了深思。
“沈翊,”杜城连忙叫住了思绪翻飞的某人,“待会儿跟我去一趟陌上吧。”
“啊?”沈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复又变得清明:“哦,好!”
陌上嘛,冯玉的舞蹈学校,在银缘商场六楼,正好可以顺带去给晓玄买个新的猫窝了。
下了楼,沈翊轻车熟路地爬上了牧马人的副驾驶座,按照惯例,头往侧边一歪就开始昏昏欲睡。
杜城也不吵他,先默默地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又用小毯子把人裹得更紧了些。
沈翊便觉得暖风确实是可以醉人的,它缓缓地散溢到整个车厢,让阖紧双眼的人儿体会到被洋洋暖意包围了的感觉,要是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他悄然舒展了眉心,将盖在身上的小毯子往上边提拉了一点,不知道这样能不能遮得住那红扑扑的脸蛋,不过暖风既然是将人熏得醉了,脸红,也没有太大关系吧?
前方闪烁着九十秒的红灯,杜城用指节轻轻地敲了敲方向盘,又侧过脸看了看旁边的睡美人,偷偷一笑,俯身过去在小画家的额头上飞快地啄了一口。
沈翊恍惚间是知道的,只是环境和人还有那突然侵袭而来的气息都是令他无比安心的存在,实在打不起那个精神睁开眼睛。故而只是稍微偏了一下脑袋,结果变成嘴唇正好侧往杜城的方向过来了,不肯老实开车的某人瞅准机会,用拇迅速地指拭了一把,软嘟嘟的,摸起来很好亲的样子,可惜路口的绿灯很不给面子地亮了,他舔了舔唇,总归是暂且放过了他。
沈翊在听到“欢迎光临”几个机械音的时候晃晃悠悠地醒了过来,是银缘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周围光线突然变得黯淡,小画家眯着眼睛捂着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到了啊?”
“睡着了?”
“嗯。”
杜城打开车门:“要上楼了,沈老师有何指示?”
沈翊也跟着跳了下去,刘海在额头前蹦了一下:“我听城队的。”
沈翊的声线其实偏低,要是去参加配音,可能还可以得到一个温柔磁性攻的角色,就是这张小脸蛋和大眼睛放在一起实在太软乎乎的了,尤其以杜城那个身高视角来看,配上小画家微微上挑的上目线,更是自带可爱滤镜,看得人心都要化了,哪里可能不就此沦陷?
“听我的呀?行!”杜城阔步上前,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走着!”
沈翊本来佛得很,抱着一种哄“修狗勾”的心态随他去了,不料转头就被不老实的狗男人摁在背光处蹭了一脸的口水。放心,杜城这么多年刑警队长可不是白干的,平常估摸着没少研究怎么避开摄像头,他出手,根本就不可能给其他人看自己同沈老师亲密现场的机会。
“你干嘛!走开点!”可怜的沈老师被突如其来的亲吻整得大脑缺氧了好一会儿,可惜不会大声骂人,连让人滚到一边儿去的吼声都是这么秀秀气气的,一点儿也没有威慑力可言。
杜城一只手钳制住他的下巴,膝盖只管往大腿中间顶:“一点小场面,这就怕了?刚才不是勇得吓人,还试图调(城翊)戏我么?”
沈翊被惊得连连往后头缩,可惜身后是一堵白花花的墙,退无可退:“谁调(城翊)戏你了?我说的是实话!而且……那你也不能……也不能在外边耍流(城翊)氓啊!”
杜城俯首埋在他的颈间,手脚没一处老实的:“我警告过你什么,忘了吗?沈翊,我可不只是‘觊觎’你而已……”
沈翊可太知道杜城了,这题要是真答“忘了”才叫做糟糕透顶了:“没忘没忘,我那不是……逗你玩嘛~”小孩儿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杜城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深邃,深得就像是个无底洞,他被那样的视线紧紧缠住,只觉生出了一种动弹不得的无措。
杜城用低哑的声音教育他调皮的小朋友,“沈老师敢撒饵钓鱼,就不要怕鱼来咬钩,”他明知故问,“咬疼你了么?”
被打湿的小可怜仿佛是一株开在暴雨中的莲:“嗯,疼,好疼的。”
鱼儿肆意流连莲叶之间,与美丽的粉色花瓣玩闹嬉戏:“你皱眉的样子真好看,好看到让我心疼。”
莲花在雨水的浸润下摇曳生姿,不显妖媚,而是潋滟:“疼痛让你感觉到了真实么?”
“对。”他的小画家总是这么的一针见血。
“杜城,”沈翊本是虚虚地环着他的腰,随即扑倒入怀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我是不会走的!而且今时不同往日,就算是你,也休想赶我走!”
杜城被眼前的投怀送抱冲击波“炸”得愣了一下,果然啊,那种潜藏于内心深处的不安还是被他冰雪聪明的爱人给透彻地察觉到了。
他轻轻地抚摸着小画家的后背,附在耳边小声地嘀咕道:“我也没觉得你会走啊……”
理不直但是气很壮。
沈翊窝在他怀里仰头看他:“嗯?”
市局的熊耀文该是没少用发展平台和前途待遇之类的东西压他,可是不想咱们城队对我还挺有信心的哈!那……你到底在焦虑什么?
“我说的是真的!你要在乎那些东西,不如一直当你的画家!”杜城被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甚至急切地跺了跺脚,以此他表达他那反正说不清为什么但就是特别有底气的自信,“只是……”只是也没有那么的自信,刚刚还急吼吼的大狗狗顿时又沮丧地垂下了耳朵,“就是有的时候感觉你飘飘忽忽的……哎呀,我说不明白!”
沈翊:……家里狗子突发狂躁,只有疯狂咬我才肯安静该怎么办?急!在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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