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山河破碎风飘絮

王坚:爹啊,我

王景洪:我只有你一个儿子,我一世人辛辛苦苦赚钱,就是为了你,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现在我老了,需要你,你不能大了就抛弃父母,说走就走

王坚:爹,我没有啊,我只是想

王景洪:想参军?休想。你看看你,枉费阿爹如此疼你,你说不想成家,阿爹同意,并替你回绝一切亲事,不想接手帮派,我同意,我到了这个年纪没能享受老人含饴弄孙之乐,还要忙里忙外打理帮里上上下下一切大小事物,你呢?除了和我唱反调没做过一件事顺过我的心,参军,哼!除非我死了

王坚:爹啊

王景洪:好啦好啦,我头昏眼花,你先出去好好反省…

王坚:好,我不打扰你,你要多喝茶多休息,过几日我再来(出)

王景洪:哼参军,想得美,来人

仆人:帮主有何吩咐?

王景洪:到蕃厘观请真常真人来

仆人:是

淮阳客栈的花园里,百里桑和柯子布以燃香为限,凝神专注静静等待着。

房里。宗政陵还在沉睡。梦中他独立在平原沙碛上,白草黄云,茫茫一片无边无际…,四面环顾,不辩东西。急觅之中,只见一人踽踽独行而来,白色衣衫褴褛不堪,身背长弓,此人精巧清丽的五官,淡淡一抹樱唇,惆怅且坚定的表情——柳希。她悲哀地朝他瞥见一眼,并不相认,没有言语,顾自独行而去,她离去的身影渐渐模糊,消失了,正难解难分,忽然北边传来千军万马的声音,声势浩大,梦醒了…

香灰化尽,敲门声起。

百里桑,柯子布喊道:少爷

宗政陵:进来

百里桑和柯子布心急如焚:少爷,你

宗政陵:发生什么事?

柯子布:少爷你睡了一整天

百里桑:我还是去找个大夫来瞧瞧好了。他转身出门

宗政陵:我没事。你们两个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回临安

柯子布:这么突然?

宗政陵:我有不好的预感,阿布你去备马,我回寺里一趟

柯子布:是。(出)

宗政陵:阿桑,你去买些点心送到薛氏大宅,请柳姑娘申时务必来九曲桥一趟

百里桑:是(出)

蕃厘观。

年轻道士:真人已和我家师父外出去了

聚龙帮仆人:几日回来?

年轻道士:不知。长则半月短则数天

聚龙帮仆人:真人若回,请知会一声,说我家帮主有请

年轻道士:记下了

薛氏大宅。百里桑和柏连提着礼品上门告知柳希邀约一事后回到客栈,刚进房门就见到等候多时的…

百里桑和柏连推门而入:你们是?

梁护卫:见到知府大人还不向前行礼

百里桑和柏连急忙行礼道:见过大人

扬州知府方崇:无需多礼,本官并不知道检校少师来到扬州,否则一定邀请众位到府上做客尽地主之礼,对了,少师何在?

百里桑说:少爷到星云大师处去了

方崇吩咐道:梁护卫你快马加鞭即刻把公文送到大明寺交给少师查阅

梁护卫:是。(出)

百里桑:何事如此紧急?

方崇:既然是贴身随从告诉你们也无妨,那是枢密院密令,召少师速回临安议事

百里桑:原来如此,难怪少爷会有预感。知府大人究竟是什么事?

方崇:军国机务。

大明寺。宗政陵从梁护卫手中接过密函,信中说道:蒙古使者来到临安谴责我朝发兵入洛毁约败盟,朕令你速回临安议事…

宗政陵看了信后不由得叹道:河淮之间再无宁日矣…

他拜别了星云大师和柯子布梁护卫一起返回扬州。

进了城,宗政陵对柯子布说: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们先回去

柯子布:是。

扬州瘦西湖九曲桥。

千古江山,一朝美景。如果把杭州西湖比作丰满妩媚,雍容华贵的少妇,那么扬州瘦西湖就是清秀羞怯,婀娜多姿的少女。

扬州城内水道纵横交错,站在桥上眼前的湖光碧水,亭台楼阁,西湖画舫,碧波荡漾。两岸长堤春柳,花草茂密,秋光明媚,旖旎多姿,天然景色犹如一幅山水画卷,美不胜收。突然湖里沸沸腾腾,鱼儿纷纷跳出水面…

宗政陵来了,见到少女一袭薄薄的白色布衣,只身站在桥上茫然而立,望着湖面若有所思,一头黑发,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肌肤若冰雪,不由得看痴了,正应那句话,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水中鱼儿跳跃异常骚动不止,有道是“人无常态必有鬼,事若反常必有妖。”柳希下意识地掐诀测吉凶,她细心推算后,心中不安起来:落日塞尘起,胡骑猎清秋…

宗政陵听了,说:当年完颜亮率军南侵,扬州失守,中书舍人虞允文率领军民于采石打败金军。只不过,今天又换了个角色而已

柳希知道:今天的角色是蒙古。

宗政陵:天下之势如出一辙,起起伏伏分分合合循环往复,是巧合还是轮回?

柳希叹气道:历史总是存在着惊人的相似。乍看之下似乎有迹可循,却又找不到一丝线索,简单来说,无非是内忧,中忧和外患。少将军,不登山不知山之高,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前有孔圣人知其不可而为之,你也可以

宗政陵:没错,人生的信念,唯有诸葛武侯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成败利钝,不是能够预料的。可惜,匆匆见你一面后,我就要回临安了。不如,你和我一起走吧?

柳希:不,将军此去为国为君为民,一介儿女情长都该抛之脑后,你我有缘日后自会相见

宗政陵:小希。他握住她的手说道:日后若有困难,就来找我

柳希:少将军珍重…

京城临安。

宋理宗对当前形势的发展陷入迷茫之中,问起与蒙古的和议,宗政陵掷地有声地说:“臣是一介武士当言战,不当言和!”这是一个武将最标准的回答。理宗皇帝听后,给了他很多赏赐,并任命他知黄州节制统率黄、蕲、光三州及信阳军的兵马。

同年,蒙古窝阔台汗以南宋背盟为由,遣军两路攻宋。一路由皇子阔出率军攻打南宋的荆襄地区,一路由皇子阔端率军攻打南宋的四川…

扬州聚龙帮。

王景洪对众下人说:从今天开始给我盯紧阿坚,别让他踏出扬州半步…

下人急急忙忙跑来说:不好了,少帮主留书出走了…

王景洪跳起来:什么!!

扬州城外二十里处。徐竹和韩男给王坚,张珏送行。

徐竹:少爷只要我没死一定会帮老帮主打理帮里的一切事务,你放心

韩男:阿珏照顾好少爷

张珏:我会的

二人策马奔赴枣阳而去。

杨府。管家和仆人急急忙忙从集市赶回。

杨夫人:老爷何不请秦叔宝,尉迟恭二位武将门神前来镇宅

杨老爷:对啊!我怎么一时间没想到呢。贴门神一来可以驱邪避鬼,二来可以卫家宅,保平安,降吉祥。请夫人立即着手准备

杨夫人:是

管家慌慌张张:老爷不好了

杨老爷:阿康你慌慌张张地发生什么事?

管家:之前给小姐开坛作法的那个茅山道士死了,死状凄惨恐怖

杨老爷:怎么会无端端死了?

管家:官府仵作来验尸说是被吓死的

杨老爷:那些和尚道士学术不精,三脚猫功夫帮不了别人反而害了自己,真是死有余辜。对了,东西买齐没?

管家:元宝蜡烛香,纸衣,贡品都备齐了

杨老爷:好,把所有人都叫到佛堂来

管家:是

原来杨家一众人等准备祭拜先祖。杨小姐一进佛堂就不舒服,由丫鬟架着回房了。

杨老爷焚香祷告道:缅怀祖德,和气致祥,万事弗忘,祈祷我杨氏家运隆昌,人丁兴旺,福泽绵长

夜晚。杨老爷入梦,见一老者缓缓而来。

杨老爷:爹,你怎么来了?

杨老太爷:我已拿到文书,不久就去投胎了,临走前有件事要告诉你。一月前一个叫阿宝的女人带着一双儿女在城隍殿前告状,说汶袖勾人丈夫逼死她母子三人,恳请报仇,已得到准予。看着孙女日日夜夜被厉鬼纠缠,却不能制止。你们从今以后,多行善事祈求上天宽恕还有挽回的可能,没有觉悟悔改的心,神明也帮不了你们…

这时门外吵吵闹闹,家丁来来往往。

杨老爷醒来叫道:来人,来人

丫鬟:老爷

杨老爷问:吵吵闹闹地发生什么事?

丫鬟:小兰跳井自尽

杨老爷:救上来没有?他赶紧披上衣服出门看。好在丫鬟已被救上来,家中的老婆子在掐她的人中灌姜水,不久丫鬟醒了。

管家问她:你有什么苦处非要寻死?

丫鬟很虚弱,断断续续说道:身为杂役很辛苦,方才听到有个女人叫我,说带我去个好地方是神仙乐园,想着从此以后再也不被奴役使唤,我迷迷糊糊跟着她走了,谁知道,掉进了井里。

这时,阴风飒飒,房里的烛火都变成了暗绿色,接着传来兵兵乓乓的碰撞声和喊叫声。

杨小姐喊道:爹,她又来了

蜡烛已熄灭,房里乌漆嘛黑,下人们掌灯进入。

杨老爷:阿袖

杨小姐:爹救救我...

杨老爷:阿袖。他对着空气说道:我女儿纵然有错,事已至此,还请你高抬贵手,明天我准备三牲六礼设道场超度你

杨小姐喊叫道:我的头好痛,她掐我啊

杨夫人:阿袖,怎么办?园妈,你不是已将秦尉二位门神请来了吗?怎么没有奏效?

园奶妈:夫人我想这个是厉鬼,神明也没办法了

杨小姐:爹,快,请柳姑娘来

杨老爷:好。杨老爷赶紧吩咐管家连夜去请柳希。

深夜。柳希到府。一切又恢复平静。

杨老爷:这样不是办法,都是你,闯出祸来

杨汶袖:她自己想不开上吊自尽岂能怨我!

杨老爷:你还有脸说?去探亲,却和有妇之夫纠缠不休,你究竟知不知道丑字怎么写啊?现在死的不是一个人,一尸三命,三个啊!阳间的官府不追究,阴官可不会放过你!

杨夫人:汶袖你怎么会搞出这种事情来呢?真是造孽

杨老爷问计道:柳姑娘你看这事要怎么解决才好?

柳希说道:任何妖魅作怪尚可祛除,至于几代的恩怨,虽然有解救的办法,但能否解救还在于本人。如关系到人伦纲纪,违犯了天条告到阴曹地府,阴官下文,我虽然有办法,也不能去制止

杨老爷:真的毫无办法了吗?

柳希:办法不是没有,只看汶袖小姐能不能做到了

杨老爷:要怎么做?

柳希:出家

啊!!众人皆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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