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着,说明太累;挠脖子,说明很痒。
于是萧培将手里的药袋子放在桌上,弯腰看一眼林壹神色:“我以为你哭了。”
林壹登时一个激灵:“怎么可能!”
“说笑来着,”萧培道,“买了点药,你看看有没有你过敏的。”
“我没有过敏的东西。”林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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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萧培微微放心,随手打开一罐药膏,抠出来一小坨就往林壹脖子上擦。
林壹微微怔住,侧过头,被萧培掰回去:“别动。”
萧培嘴上强硬,其实擦药的时候手点在林壹脖子上,动作很轻微,药膏慢慢揉开,他顺便又给林壹松了松脖子上的筋骨:“现在精神点没?”
“没......不,好很多了。”林壹差点咬到舌头,他不敢再跟萧培说自己累,于是大大地夸赞一番萧培的手法。
萧培看得出来,但不戳破。
其实两人只隔了一层薄纱,但谁都没有再往前主动迈出去哪怕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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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培看着他那涂了药之后有些光滑的脖子,眼底的光微微动了动,开口刚想说些什么,程昭便啪地推开门,身后跟着唐爻。
萧培抿着唇,慢慢收回手。
林壹不明所以地往门边看过去:“程队?”
程昭大喊:“出结果了!高茉莉抽屉里的那玩意儿是摇|头|丸,跟咱们之前接到线人消息去扫场子扫出来的是同一种,纯度不同而已。”
唐爻将报告用吸铁石吸在白板上,说道。
“摇|头|丸成分非常复杂,含有□□类兴奋剂成分,以片剂等形式在地下毒品市场流通,成瘾性强,致幻性高,戒断困难,复吸率高,常见种类有MDMA或MDA,即3,4-□□或3,4-亚甲二氧基□□。”
“而高茉莉与“雾里探花”的聊天记录里提到的东西,就是它。”
唐爻说完了自己的意见,转而看向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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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探花”也许看出了高茉莉想从自己手上套取第一手新闻的意图,又或是高茉莉一个普通人本身并没有卧底经验,暴露之后被残忍杀害。
那么这样一来,凶手割掉她的耳朵、挖烂她的眼睛,敲掉她的牙齿甚至缝上她的嘴巴......这一切都有迹可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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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郭兰兰和钟翠呢,又该怎么说?难不成她们也去‘卧底’了,不对。”萧培提出了一些质疑。
他和林壹在废品收购站调查的时候就收到了程昭的消息,大致了解过程昭那边的情况,顺便也早早汇报了自己的线索。
唐爻表示认可:“但我的数据没有骗人。”
程昭唯一想不通的也是这个:“郭兰兰和钟翠作为......特殊工作从业者,被仇杀或激情杀害的可能性更大,巧的是死法居然和高茉莉一样,不过这两人根本就不可能和高茉莉一样‘卧底’。”
萧培颔首:“所以我还是觉得,前两者被杀害可能真是因为不小心撞见什么,至于高茉莉会被杀害,要么是自己暴露了,要么是......”
“怎么不说?”程昭看向他。
“我现在有一个不是很积极的想法,可能有点阴暗,假设——我是说假设,郭兰兰和钟翠在从事特殊工作的时间段内,不小心撞破了程家雅舍倒卖违禁药物的事实,被杀害灭口,”萧培顿了顿,道,“如果这个一直跟高茉莉聊天的‘雾里探花’因为郭兰兰和钟翠的事,早早就对忽然跟自己联系的高茉莉起了疑心,故意引诱她过去挖程家雅舍的料呢,一旦她过去了,就相当于踏进了凶手精心为她准备的圈套,她再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在场的所有人安静下来,默默咀嚼萧培一番话其中的含义。
程昭:“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杀人灭口,而不是泄愤。”
“普通的瘾君子恐怕想不到这种方法,当一个屋子漏雨的时候,最先想办法修补漏洞的是屋子的主人,客人早就避雨去了。”萧培说。
“你的意思是,程家雅舍里头,真的有这种生意。”
萧培颔首:“而且是程家雅舍允许并包庇的。”
“我明白了,这条思路可行,”程昭表示赞成,“那就顺着这条线往下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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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上偶尔开过几辆车,刘大平听着自己车上的车载音乐。
他今晚不值班,但他喜欢听音乐。
听到的音乐来自分局刑警队专案组临时开出来的办公室,所有人说话的声音除了有点失真之外,他全部都听得一清二楚。
后座上坐着程闯北,两人要办一点事,刘大平最近正筹备给自己的女儿办理实验小学的学籍,程闯北正好有个外孙女,也在实验小学读书,两个单纯的小姑娘一个二年级一个预备一年级,平时会一起去公园放风筝,一来二去成了好姐妹。
刘大平想到自己的女儿就要读小学了,都是做长辈的,于是便和陈闯北有了些共同话题。
程闯北听着车载音乐,道:“专案组查得还挺快。”
“他们卡着不让我进组,刚来的林壹倒是进去了。”刘大平笑哈哈地说。
“进不进组不打紧,打紧的是能不能干活,有没有干活的能力,”程闯北忽然说,“我记得你之前跟钱福东处得挺好。”
刘大平:“哪里哪里,只不过正好我跟他都有一些收藏爱好,聊得开。”
程闯北点点头:“我知道,他就爱鼓捣那些古玩,也不管真假,白瞎了。”
两人聊着天,程闯北聊起刘大平所处的岗位,道:“你啊,前途无量。”
刘大平心里有些忐忑,车速慢了些:“您说这话我倒紧张了。”
“程昭太张扬,不是个能干活的人,我看见他就心烦,”程闯北咂咂嘴,“算了,不提这些。”
两人说这着话,旁边忽然窜出来一辆黑色福田汽车,嗖地冲过去,刘大平猛打方向盘,免于被撞。
那辆黑色福田汽车打了滑,横着冲出中间的护栏,猛地压在一名正在过马路的女孩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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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闯北看着这一切,轻轻松了口气。
救护车赶过来的时候,女孩已经死了,据说是当场死亡。
程闯北一边看热闹一边悠悠地对刘大平说:“看,管不住嘴巴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刘大平浑身汗毛倒立,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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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市公安局三星分局刑警队。
市公安局驻分局专案组。
杨岚的手机猛地叫唤起来,接通之后那边大着嗓门——“张思文死了!”
“什么?再说一遍,谁死了?”
“张思文!高茉莉的同事,之前来刑警队提供过线索的,你们要求过重点保护的对象,车祸意外身亡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程昭拍着桌板站起来:“死了?怎么就突然死了,派了那么多人保护她还能出意外?”
杨岚放下电话,揉着眉心:“别躁,沉点气。”
正当办公室内陷入一种诡异氛围的时候,白予停方才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又紧跟着响起来。
杨岚看着他:“就在这儿接。”
白予停按下接听键,开着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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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荷花路派出所教导员何萍的电话,那边火急火燎的:“老白,我知道这个时候专案组肯定有事要办,但......吴小莉失踪了!我们这边已经立案调查,可能明天一早就得要上报分局,想来想去还是提前跟你说一声——”
白予停脑子嗡地一下:“吴小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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