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屿瞬间绷紧了神经:“江映黎?江映黎!”
无人应答。
顾凛屿握紧了手机,指节发白,他想起刚才打电话因为紧张被忽略的细节,扇了自己一巴掌后夺门而出。
————
江映黎是被一阵剧痛惊醒的。他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末世,下意识抬起了手想用异能恢复。
但入眼的是贴上创可贴的手,这好像是他昨天被玫瑰刺扎的地方,他记得他没包扎——这是谁帮他包扎的。
还有脑袋,他感觉头上的绷带并不紧………
会是顾凛屿吗?
昨晚上他跟顾凛屿通了电话,在打电话的时候他晕了过去。
江映黎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他看到床边的轮椅,身上的被子。
“醒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家居服的高挑身影站在门口,额前的碎发还滴着水。
“顾凛屿……”江映黎瞬间僵住,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就这样出现在眼前,比记忆中还要生动鲜活。
他的眼睛开始发酸,眼泪在打转,看到顾凛屿走近的那一刻,两行泪水流下来。
顾凛屿已经准备好狠话,可看到江映黎我见犹怜的模样,他又狠不下心。
他把视线看向窗外,正在连绵不断的雨丝,调整心情,冷下脸色后跟江映黎平视后开始输出:“你疯了吗?醉宿?飙车?江映黎,你不想活了吗?”
没有人知道他从江映黎口中听到这几个词,有多窒息。
江映黎这才看到顾凛屿眼睛通红,眼底有淤青,甚至还有胡扎,洗漱完可挡不住的脸色的苍白。
这一瞬间,他幻视了丧尸期间的顾凛屿,千言万语哽在喉头,只能忍住哭泣笨拙地说:“我没有。”
如果丧尸时期的顾凛屿会说话,肯定也会把自己训一顿。
但他死了,也没能听到顾凛屿开口说话,眼泪终究是忍不住。
哭声在房间里回荡。
顾凛屿扯出纸巾,温柔的帮江映黎擦掉脸上的泪水。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江映黎哭泣,心里就忍不住酸涩,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压下翻涌的情绪,他尽量温和的质问:“没有?那为什么出车祸刚醒来就回家,你自己伤得多严重看不到吗?”
从他回到家看到轮椅上的江映黎,他就忍不住的心疼,伤得那么严重,还待在家里面。
他本来想直接把江映黎带去医院,但怕江映黎醒来闹脾气,他只好联系医生过来。
江映黎下意识想站起来证明自己没事,可刚一动就眼前发黑,整个人向前栽去——
顾凛屿一把接住他,他贪恋地抓住顾凛屿的衣襟,声音闷闷的:“这是意外。”
“我只是……只是分手后太难过了,我不是故意伤害自己的。”江映黎说完低下头,他感受得到顾凛屿在生气,整个人都在颤抖。
“那你有想过你死了,我会干什么吗?”顾凛屿的声音开始哽咽,他的情绪还是没有绷住。
江映黎的眼泪又模糊了视线,他低头在顾凛屿的衣服上擦了擦。
“我会跟你陪葬。”
这话出来,江映黎哭到上气不接下气,他知道顾凛屿在意他,上辈子看手机的时候他就知道。
他委屈的谴责:“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跟我分手,不来哄我?”
“呵。”顾凛屿冷笑一声,“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江映黎觉得他没有错。
他不过就是想把顾凛屿关起来,有什么错。他又不是养不起顾凛屿,但顾凛屿不同意,两个人产生了分歧。
他用心装修了南山的房子,那是他为顾凛屿亲手打造的家,只要在那边把顾凛屿锁住,他们就能一辈子不分离。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没有错,就是因为他没有把顾凛屿锁起来,才会让顾凛屿遭遇不测,成为丧尸。
顾凛屿拉开和江映黎的距离,看到他倔强的表情,还有额头的青筋,他慌了起来:“头又疼了?”
江映黎死死的抓住顾凛屿的衣服,生怕一个转身对方就走了。
顾凛屿放软语气:“我去帮你拿药,等一会医生就来了。”
江映黎还是死死揪着他的衣角不肯放手:“疼,疼死了,但你不能走。”
“吃完药我陪你睡一会可以吗?我开了一晚上的车回来,很累。”顾凛屿苦肉计用起来。
江映黎这才慢慢松开手,他看得出顾凛屿脸色不好,没想到开了一晚上的车。
这意味着从他晕过去开始,顾凛屿就赶过来了。他又忍不住鼻头酸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顾凛屿往门外走去。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雨滴声和客厅水声融为一体。
他感受不到顾凛屿的存在,用力握紧被子,还好没有一会,顾凛屿拿着药回来了。
江映黎喝完药后昏昏沉沉的,感受到顾凛屿轻轻环着他,他忍不住抓紧了顾凛屿的生怕这一切是一场梦。
————
江映黎再次醒来是被医生的动静吵醒,三个医生面对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抢救不过来了呢。
而顾凛屿在一边,仔细听着医生的叮嘱,心里暗自制定计划。
等医生离开后,他去厨房把早熬好的粥端回房间,看到江映黎眼巴巴的看着他:“以后不准去飙车,还有醉宿。”
看到江映黎入睡后,他心里面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于是他联系了江映黎的狐朋狗友。
一打听才知道,江映黎这几天过得那是一个醉生梦死。
江映黎一怔,抬头看他:“嗯,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马上末世就来了,他没有机会,当然更多的是放不下跟顾凛屿相处的时间。
听到这个回答,顾凛屿放下心拿起勺子,给江映黎喂粥。
江映黎看着顾凛屿的脸,忽然轻声开口:“哥哥,马上要世界末日了。”
“世界末日也不是你关我的理由。”顾凛屿语气冷冷的,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江映黎吞下嘴里的东西,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你已经自投罗网了。”
“?”顾凛屿不解。
江映黎笑了笑:“房子外都是我的保镖,你既然来了,就不可能离开。”
顾凛屿的手突然顿住,勺子"当啷"一声掉进碗里。
他缓缓抬头:“你什么意思?”
他以为他和江映黎已经说开了,可好像跟他想得不一样。
江映黎撑着坐直身体,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字面意思。这次我不会让你走了。”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认真,“一个月后病毒爆发,云市会成为重灾区。我不会让你回去。”
所以他在顾凛屿去乘粥的时候,就开始联系人,确认保镖到来,他才让医生出门。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顾凛屿盯着江映黎看了许久,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院子外确实多了几个陌生的黑衣保镖,他们每个人都在雨里,站得板板正正。
“你想关我,其实不用找借口。”分开这些天,他已经想清楚了。他可以接受被关,但不能接受被动被关。
江映黎知道末世这样的说辞太虚无缥缈,但这确实是事实:“反正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我的工作怎么办?”顾凛屿重新拿起碗,投喂江映黎。
“我会赔付违约金的,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江映黎知道顾凛屿的态度已经松动,“一个月,就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没有世界末日,我任你处置。”
顾凛屿沉默地看着他,眼神复杂。
一碗粥就底后,顾凛屿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导演,我演不了那个角了.…..对,私人原因,我家人生病了。”
挂断电话,他捏了捏江映黎的脸:“记住你的承诺。”
江映黎的眼眶瞬间红了,顾凛屿都知道他有心理问题,但还是妥协了。
上辈子也是,他在顾凛屿的备忘录里看到了,那场未完成的仪式。
“不过,“顾凛屿突然俯身,目光凌厉的看向江映黎,“如果一个月后证明你在胡说八道……”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江映黎的唇瓣,声音危险而低沉:“你将失去自由,一辈子。”
江映黎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他愿意被顾凛屿囚禁。
“成交。”他轻声说。
不去云城,一切都如同新生。
至于希望基地那些人,最好不要让他遇到。
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
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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