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带小拖油瓶去吃饭沈书白也乐得其所,他跟朋友约了去附近的篮球馆打球,换了身衣服便出门了。
祝葵回到卧室后闷头睡了一觉,最后是被肚子咕噜咕噜叫醒的。她趿拉上拖鞋下去找吃的,发现仅仅半袋速冻水饺根本满足不了她,她还是很想吃大餐。
祝葵认命地拿上手机去外面吃饭。
祝葵找距离自己最近的餐馆,最后决定去吃烧烤。她在家时没怎么吃过烧烤,爸妈都限制她不让她吃太多,说对身体不好,但祝葵嘴馋,经常让周宜霜带她出去吃。她一次吃不了多少,剩下的全被周宜霜吃了。
烧烤店店面不是很大,但挤满了顾客,祝葵选了好烤串后去排队拿号。烟火气与孜然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刺激着祝葵的味蕾,肚子又不争气地发出一声抗议。
终于轮到祝葵,她拿了号码牌去找座位。空座位几乎都被坐满了,只好和别人拼桌。她单独坐在靠外的座位上,等着自己的烧烤上桌。
祝葵低头玩着手机,并不在意身边坐下的人。直到她感觉身边的人一直往她这边挪动身体,大腿都快要挨到她的腿了,祝葵才抬起头。
旁边坐的是一个男生,看见祝葵看他笑了起来,对她摆摆手打招呼:“美女哈喽。”
反感涌上祝葵的心头,她往另一边挪了挪,疏离礼貌地回答:“你好,能不要再挤我了吗?”
男生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美女你一个人想认识认识你,跟我们一起吃呗,能坐一桌都是缘分。”
祝葵觉得他这番话很轻浮,继续拒绝:“不用了,我有人跟我一起。”
“不会吧美女,你别骗人啊,从刚开始拿号排队的时候你就一个人,哪儿来人陪你。”男生死追着祝葵不放,“真没别的意思,就一起坐下来吃呗。”
祝葵拿起腿上的包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准备离开,但四周又没有别的空位。在她找新的位置时那男的又说:“没位置了。”
祝葵咬了咬下唇,干脆不吃了。
她抬脚挤出小店,烧烤的味道被她杜绝在门内,外面的空气有点闷热,吹在身上带着些黏腻感。
祝葵叹气,揉了揉饿得瘪瘪的肚子。
只能再找一家了。
正打算去对面那家店吃过桥米线时,身后的玻璃门被人推开,店内喧闹的笑声从门缝里溢出来,还有食物的香气。
“诶美女,真不打算加个微信?”
那人居然还跟出来了,像块牛皮糖似的。祝葵无语,明确地说:“不加。”
这女孩长得温温柔柔的,拒绝人倒是挺冷硬的。男生被人拒绝觉得有点丢脸,自我感觉良好地把手插进裤兜里,以为自己很帅很不在乎地说:“不加就不加呗,什么态度啊。”
祝葵恼:“你什么态度啊,刚开始一直挤我,现在又追出来找我,明明是你态度差好吗。”
祝葵气得浑身发抖,不想再与这不要脸的人辩解。
空调的冷气再度从店内流出。
“祝葵。”
这是沈书白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嗓音一贯清冷,如坠落进冰凉湖水中的碎玉,令祝葵的心泛起丝丝涟漪。
祝葵的视线越过那人,沈书白居高临下地看她,手里还提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是烧烤。
祝葵惊讶,称呼还没叫出口,沈书白就已经站在她身边,把手里的烧烤塞进她手里。
“走了。”他似乎瞟了一眼骚扰祝葵的男生。
祝葵点头如小鸡啄米。
两人并肩走了几米后,祝葵问:“书白哥,你也在这里呀?”
他“嗯”了声。
“那你吃过了?”
沈书白虽不耐却还是回她:“吃过了。”
祝葵抓着塑料袋的手指微微蜷缩,指甲抵着掌心的肉。
“想说什么?”沈书白一眼看穿她,“谢我?”
祝葵小脸微红。
他还挺会观察人的嘛。
沈书白没听见她声音,低眸看她。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女孩淡粉的嘴唇和小巧的下巴。她将头发半扎起,露出的耳垂染上樱花的颜色。
“嗯。”她声音特乖,“你帮了我两次,真的很感谢你。”
沈书白其实没拿帮她这事放心上。第一次他不认识她,看见陌生的女生被人拐骗好心过去忙,第二次见面知道祝葵是他爸朋友的女儿,而且还住在自己家里,他看见她被人骚扰不过去帮忙有点说不过去。
祝葵望向他的目光真诚又明亮。
“就光口头谢谢我?”沈书白随口一问。
祝葵扬声道:“肯定不是啊,我……”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沈书白,思考片刻,才没什么底气地说,“也可以帮你。”
沈书白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嗤笑出声。他阔步往前走,背对着祝葵挥手,随风丢下句:“算了吧,别再咬我就成。”
他怎么这么记仇!祝葵原地跺脚。
眼见着沈书白的身影越发的小,她急忙跟上去为自己辩解:“我没有,那次真的是意外。”
回答她的是一声冷哼。
-
当天晚上祝葵钻进被窝里想:沈书白除了嘴有点不饶人,其实心肠还是很好的嘛。
如果能送他点东西,那自己能送什么呢?
祝葵想着想着眼皮逐渐变得沉重,不知不觉就沉入梦乡。
祝葵报考的是靖北大学的汉语言文学专业,但是她从小学时对美术产生了极其浓郁的兴趣于是方雯婷就给她报了个美术培训班,直到高中她也没落下。所以祝葵想要不然就画一副画给他吧,他不是喜欢向日葵吗。
祝葵说干就干,因为没有画画用的器具和颜料,她只好出去买现成的。
祝葵用导航指路,去了附近一家专门卖画材的店,选好画具后结账。
画材不算很轻,祝葵打车回到家累得气喘吁吁,她把蛋糕放在餐桌上,去卧室安顿画具。
随后她去小花园里拍了张照,打算写生。
小花园打理的十分精致,有几分法式花园的味道。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在绣球花中间蜿蜒,直至一栋白色的小木屋。除了绣球花外,还有开得正旺的月季、洋桔梗、大飞燕等不同种类的花拥在一起,可爱的紧。
沈书白种的向日葵单独辟了一小片空地,大簇大簇的向日葵仿若金色的海洋,在灿烂的阳光下更加耀眼。
看见美好的事物心情也会变好,祝葵作画的时候整个人都轻松的不得了。她游刃有余的起稿,铺色,画细节,时间仿佛像沙漏里的流沙,转瞬即逝。
祝葵用了大概四天时间才将画画好,她细节扣的很细致,光影处理也很巧妙,还在右下角添了个男生的背影,就当做是沈书白。
今天下午空出时间她去商场买个画框裱起来,找个合适的时间送给沈书白。
她将弄上油彩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裙,将画布盖在画上,下了楼。
沈书白又和朋友出去了,祝葵觉得他还挺忙的,不是今天和朋友去打球,就是明天和朋友去吃饭。祝葵也想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可是她在靖北没有朋友。
她去商场买了个尺寸合适的白色复古画框还有礼物盒,她不知道沈书白喜欢什么颜色,就挑了个浅蓝色的盒子。
回家途中祝葵看见蛋糕店,里面的蛋糕做得精致可爱,于是进去买了一份。
祝葵到小区时夕阳已经缓缓落下,罕见的火烧云浸透了半边天,整座城市如同沐浴在金辉之中。
湖边落着几只天鹅,祝葵多看了两眼。她这么一多看,就看见了沈书白。
还有他身边的女生。
跟上次那个女生应该是一个人。
祝葵眯眼,试图看清楚两人究竟在湖边干什么。
不远处,闫汐不耐烦地给沈书白吐槽宋之潮和谌远的速度:“等了快二十分钟了,这俩人是死在路上了吗?”
沈书白一只脚踩着鹅卵石,碾了两下,随后轻轻踢了一脚,鹅卵石往前滚动。
闫汐想拿手机打电话,不巧看见祝葵朝这边看来。闫汐偷笑,幸灾乐祸地说:“那边有个女生在看你诶。”
沈书白不怎么在意,哂笑声:“你挺无聊啊。”
闫汐摸鼻尖,低头发消息催宋之潮他们,再抬起头时,那个穿白色裙子的女生已经不在原地了。
祝葵回到家,把蛋糕放在餐桌上,先去卧室把画给裱上,从书桌抽屉里拿了一张便笺纸给沈书白写了几句话,和画一并放进礼物盒里。
一切做好后,祝葵心情愉快地下楼去吃蛋糕,可没想到她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客厅传来陌生的打趣声。她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来客人了,一时间犹豫要不要下楼。
“祝葵?”沈书白在楼梯口看见她,见她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就问了句,“你要出去?”
祝葵摇头:“不是,我……客厅是你朋友吗?”
沈书白“嗯”了声。
祝葵道:“哦,那我还是不下去了。”
沈书白挑眉,看她抓着衣服角的小动作,不禁心生逗她的想法。他露出令祝葵熟悉的带着丝痞坏的笑容,问道:“害羞?”
祝葵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鼓足勇气怼他:“你看见陌生人不害羞啊。”
沈书白偏头,唇齿间溢出短促的笑声:“还行吧,不像你,跟缩进壳里的小乌龟似的。”
被沈书白这么一调侃,祝葵眼睛瞪得像铜铃:“你才是乌龟!”
许是她声音有点大了,引来宋之潮和闫汐。
“沈哥跟谁说话呢。”宋之潮抱着臂挪过来,看见楼梯上正大眼瞪小眼的两人。
宋之潮吃惊,这里居然还有第二个女人!还是面生的女人!沈书白什么时候学会金屋藏娇了?
祝葵看见来看戏的宋之潮和闫汐后意识到丢脸,也顾不上去吃蛋糕了,转身往回跑。
宋之潮试图把喊住人:“诶——”
沈书白环臂靠在墙上:“怕生的小狗一个,别管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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