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可没有什么头等舱待遇。
他坐的是货仓,因为也是被绑走的。
·
吸取中秋夜酒醉的教训,这次夏昼一大早顽强地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运动衫准备去心湖呼吸新鲜空气,刚下到一楼,才跑动两步,左脚跑鞋里有异物感。
她斜靠在墙上,脱了鞋倒过来一抖,一根一厘米长的中药材掉了出来。
“……老赵真是。”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由远及近,停在夏昼身前,混杂着浓烈的迷迭香味。夏昼心虚地埋着头,继续抖鞋,直到腰麻了,手也要抽筋了,对方就是不说话也不走开。
简直令人火大!
夏昼把鞋子往地上一丢,踩在鞋面上,抬起头刚要怼人,就被那双充满怨气的灰蓝眸子给吓住了。
可以说,这是夏昼第一次见到凛冬发丝凌乱,丝绸衬衣有褶皱。
一般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匆匆对视一眼,与他擦肩而过。
“站住!”
嗓音嘶哑却仍十分凌厉。
夏昼停住,留给对方一个不想说话的背影。
“你前天晚上和昨天白天去哪了?”
这话听起来像另一半来查岗,很明显凛冬已经知道自己和亚瑟在一起了,夏昼即便心虚,也要强装镇定:“这跟你有关系吗?”
“这24小时,你知道自己陷在什么样的危险里吗?”
又是这套说辞!
夏昼都听腻了,蒙着头不耐烦地往外走:“我这不是已经安全回来了。”
“辛玖受了伤。”
听到这句话,夏昼如一只受力旋转的陀螺,唰地调转头,“你说什么?辛玖受伤了?”
凛冬见她的反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怎么了?”夏昼见他不回答,着急地跑回凛冬面前,想撕了他的口罩。
凛冬垂眼看她,夏昼抖得更加厉害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球倒映着身负重伤、浑身是血的辛玖,她摇着凛冬的手臂:“你说话啊,辛玖怎么了?”
凛冬不答,转身往电梯间走。
“跟我上楼。”
凛冬刚打开大门,夏昼挤开他的身体,飞奔进去。
客厅窗帘合着,灯灭,唯有新风空调发出呼呼的换气声,夏昼跑到沙发边,拧开落地灯,沙发上空无一人,倒是有一张灰色法兰绒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盖的那条。
这时,大门“咔哒”一声锁上。
夏昼惊愕地回头问:“辛玖呢?”
“在医院。”
“那你带我上来做什么?他在哪间医院?”
凛冬大步迈到客厅中央,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重重地往上空一抛,仿佛在上演一出丈夫抓到妻子出轨的表演。
“你现在知道着急了?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风花雪月时,怎么没想过辛玖的安危?”
唰——
如雪片般的照片纷纷往下落,夏昼伸手去抓,却一张都没抓住。
她垂头看地上,从千岛酒店到步行街再到画展中心,自己和亚瑟挨肩搭背,耳鬓厮磨,要多亲密有多亲密。她不禁疑惑,这到底是哪个摄影师这么会抓角度,不去当婚礼摄影师真的可惜了。
如果说洛城机场是第一次相遇,拍摄角度的问题,那这次凛冬亲眼所见,他不知道夏昼还会给出什么样的解释。
他走过去,重重地踩在这些照片上,钳住夏昼单薄的肩膀,却又不忍心施大力度,只能痛心疾首地问:“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那个男人来了夏城不通知我,你明明知道我在找他!不是吗?!”
“你还想说你们之间没什么,没什么的话会去开房吗?”
那些亲密的照片被误会就算了,但对于开房这件事,夏昼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亚瑟因为刚下飞机,护照和手机丢了,没钱开房,再加上后来淋了雨,又发烧了……”
“——够了!”
凛冬根本不想听,尤其是“亚瑟”这个在太古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这么认真地从夏昼嘴里说出来,简直是可笑!
夏昼委屈地闭了嘴,眼眶霎时间红了,凭什么每次说出真相都要被对方否定。
“国家安全法第七十七条,任何个人和组织不得有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不得向危害国家安全的个人或者组织提供任何资助或者协助!”
凛冬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对着一个老百姓背法条。
夏昼在短暂的惊愕后,开始对对方乱扣帽子的行为进行猛烈的反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找他?他到底做了什么滔天坏事?你有证据为什么不抓他,还让我和他呆了足足24小时?!”
说到这,夏昼忽然一滞,她难以置信地摇着头,颤声道:“凛处长,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利用我,引出他,找他的犯罪证据?”
凛冬一怔,没料到夏昼的思维会跳跃到这个问题上,关键这还是一个他无法辩驳的事实。
“那你凭什么责问我?”
夏昼一步步逼近,不满和委屈的情绪达到了顶点。
“将我推向他的,是你!”
“……”凛冬后退了一步,双手摊在身体两侧:“并不完全是这样,这一点我可以解释。”
夏昼不需要也不想听解释,气势直接压他一等:“那么重点来了,你找到证据,证明他的问题吗?”
亚瑟的忽然离去,间接证明这位凛处长八成失利了。
直接证据没有,间接证据拿不出手。
凛冬选择摇头,隐忍着没说话。
“凛处长,是我高看了你?还是高看了国安局?”夏昼仍步步紧逼,字字珠玑:“你们把我当成赌注,当成筹码,去钓鱼执法,结果呢?伤了自己的人,却连对方的问题都没找到,还来质问我不提前通知你?”
凛冬被逼得退无可退,哑口无言,夏昼的话过于辛辣和尖锐,直指他这次的指挥失当。
他认输般吐了一口气:“下次他再出现的时候,你找机会通知我。”
夏昼冷笑道:“当然,这是市民应尽的义务。”
凛冬:“……”
夏昼烦透了,不想争论这件事,她现在只关心辛玖的伤。
“我洗个澡,再带你去。”
“……要多久?”
“半个小时。”凛冬解开衬衣扣子,指着空荡荡的餐桌:“你没吃早饭吧,吃完早饭再去。”
“早饭在哪呢?”夏昼瞟向厨房,如一朵带刺的玫瑰:“吃空气呢?”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
夏昼心里一惊,下意识地钻到凛冬身后,紧抓着他腰间的衬衣:“是谁?”
“不会是你的未婚妻吧?”
凛冬听到这句话,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加速了指间解扣子的动作。
夏昼过于紧张,手指越扯越用力。
忽地,手指一脱力——
丝滑的衬衣直接从凛冬的肩上滑了下来。
“啊啊啊啊!不要啊!”
这下才真是被抓奸在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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