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傍晚,江月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云彩颜色的变化,舒服得伸了个大懒腰,感慨道:

“三亚的天气真好啊,我终于过了一个温暖的冬天,要是每年都能来就好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

江月跑下床去开门,门外空无一人,她怀疑是隔壁的声音准备关上。

突然,伸出一只手挡住门,张曼在门外探出脑袋笑着喊她:

“嘻嘻,是我啦!”见江月被她吓了一跳,又赶紧摸摸背安抚她。

接着说:“我们去看夕阳吧,我还叫上了郁林,晚点一起去撸串。”

一听这话,江月受的惊吓立刻就好了,欢喜地应着。

打开箱子,把所有的衣服都摊开来,翻出最漂亮的一条裙子换上,把头发放下来,又涂了个亮晶晶的唇膏。

再看看镜子里的人,她认可地点点头,这样看起来还挺清秀可人的。

两人边走边说。

海边的晚霞很美,可江月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郁林,说话都有点心不在焉。

终于,天色昏暗,她看到了郁林。

黑色T恤、黑色中裤,清清爽爽的穿搭。

他们随便找了一家烧烤店。

店是露天的,几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吹着海风,各自聊着过年的趣事,江月不停地捋头发,她坐了个背风的位置,头发丝跟唇膏好似过不去了,她就是一个大窘迫。

郁林注意到了:“江月,我跟你换个座位吧。”

江月点点头。

两人交换刚坐下,一个看起来跟她们同龄的女生径直走到郁林面前,自然地跟他打招呼,似乎很熟。

“郁林,我找了你好久哎,给你发消息也不回。”不等郁林回答,她又转过身又自顾自跟两位女生打招呼,“hi,两位美女,我是他邻居,介意我借走他五分钟吗?”

张曼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嗯,你们去聊呗,反正吃的也没上。”

郁林站起来跟她走到不远处的路灯下。

他们看起来挺登对的。

那个女生穿着一条黑色吊带裙,衬得身材前凸后翘,看得出来精心做的发型,还有精致的全妆。

江月低头看看自己,娃娃领的粉色连衣裙,平板的身材,一对比简直就是小学生。

OK,她宣布自己完败。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她只看到那个女生一直有意无意地靠近郁林,偶尔还想来点肢体动作,但都被他躲开了。

过了一会,两人似乎谈妥,郁林往回走,江月赶紧把视线转向别处,余光看见那个女生走了。

她暗松一口气。

张曼打趣:“刚刚那是你女朋友吗?叫她一起来吃啊。”

郁林摇摇头:“不是,就是一个普通朋友。”

江月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眼神坦坦荡荡的,没有躲藏,他们应该就是朋友,因为她感觉郁林是个坦坦荡荡的男生,他不会为了什么所谓的面子、害怕而否认自己做过的事,他很有担当。

但是这家的烧烤一点也不好吃,难怪没什么人。

很快,江月快乐的寒假生活结束了。

开学第一天,老杨又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

“大家在这个学期要好好努力,找出自己更擅长的科目,期末的时候我们要进行文理分科的选择。”

江月在抽屉里翻出上学期末的成绩单,数学刚及格、语文英语100出头,政史地平均分65,理化生平均分50,如果按照去年本省的本科录取排名来看,文科能录个本科,理科大概率是没戏了。

哎,惨不忍睹的成绩。

又找到郁林的,他明显理科要好得多,总分接近600,文科总分硬生生少了100多分,他肯定不会选文科的。

曼曼的成绩比自己稳定一点,文理都是在同一水平线上,差别不大。

班上人员也发生了小小的变动,何照上次期末的成绩没进前100名,他被分到其它班去了,老杨对班上的座位重新进行了一次大的调整,江月现在的同桌是一个新进2班的女生,长发飘飘、走路腰杆笔直、特有女神范,叫艾芙妮。

张曼还是和杨心柔坐。

郁林这回离江月很近,就隔着一条过道坐在她的左前方,她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可是陈理是他同桌。

陈理离张曼如此近,但愿他俩不要打起来的好,在知道真相后,张曼情绪崩溃过一段时间,继而又化悲痛为力量,势要打趴陈理,让她爸明白到底谁才是他亲生的。

张曼觉得艾芙妮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分座位第二天她就拉着江月分析。

“月,我觉得这个女生好心机啊,看见易靖川、郁林他们就开始拨弄她那几根头发,说话声音也变得娇滴滴的了。”张曼一边学着她的动作,一边模仿声音道,“易靖川,可以帮我搬下书吗?好重啊我搬不动呢。”

“呕,夹得我都要吐了。”张曼留下总结。

“是吗,我没注意哎,她跟我讲话还挺正常的。”江月有点诧异。

“你明天看看就知道了。”

第二天上课,艾芙妮跟她说话、借东西声音都挺正常的,不过江月感觉和她说话有点不舒服,对方的语气里好像带着一股傲气、一点轻蔑。

中午午休前,江月看她从抽屉里拿出一面小镜子,照照脸梳梳头,然后抱着物理习题册脚步轻快地走到郁林身边,站在他座位旁边歪着头声音娇滴滴的说:“郁林,你可以教我做这个题吗,我刚刚上课没听懂。”

江月疑惑,上课的时候她不是做出来了吗?还嫌老师讲题太慢了。怎么突然就不会了,这是人类的记忆力吗?

郁林本来在写题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接过习题册给她讲解:“这道题是非常典型的…”

艾芙妮顺势坐在他前面的空座上,托腮看着他演算,两人一对视,她就冲郁林笑笑。

“你听懂了吗?”郁林讲完问她。

“唔,我试试。”她自然地从对方手里拿过笔和草稿纸,复述前面的步骤,刚好卡到不那么关键的一步,苦恼的说,“前面我都懂了,就这个步骤我还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是这样的呢?”

郁林再从她手里拿回纸笔,从这步开始重新讲解。

她一边点头一边作恍然大悟状:“我会了,郁林,如果这个题改成这样,我换个方式是不是这样也可以解出来。”

郁林笑着点头夸她:“没错,你学的很快。”

艾芙妮又感谢他,还夸他唱歌好听,并拜托下次有问题再向他请教,然后欢欢喜喜的跑回座位。

江月看得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

循序渐进、一点就通、举一反三,既能体现出对方教的好,又恰当的显得自己孺子可教,加上无意间地肢体接触,最后再来一波夸赞顺利拉近距离,约好下次再教。

“高段位高段位。”张曼也目睹了全程,悄悄冲江月竖了个大拇指,“一道题就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我感觉男生都喜欢这种。”

江月有点心酸,自己这么笨,一道题别说一点就通了,她得点好几次才能半通,举一反三那得借江野脑子用用。

她看着郁林从对普通同学的态度到笑着跟对方打趣,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比他们一学期的同学关系还要近,这样大大方方又聪明的女生,谁都会喜欢吧。

江月现在在物理课上努力听课,化学、生物课也非常用心,一个一个啃书上的例题,因为艾芙妮和她说她要读理科,说郁林和易靖川都很有趣,说想和他们做朋友,在江月看来,她有摇摆不定脚踏两只船的嫌疑。

其实不止他俩,她和班上大部分男生关系都挺好的,和她同桌近一个月,江月发现她和女生说话时语气有点盛气凌人,带着点傲气,跟男生就态度好多了,所以女生大都不喜欢跟她玩。

江月也想和郁林做朋友,她不甘心,总要试试自己到底行不行。

这一天,张曼没有吃晚饭,江月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她和陈理吵起来了。

地上散落着一堆零食、饮料。

“你又给我送什么吃的,你以为我稀罕吗,虚伪的人。”张曼越说越激动,气极道,“真不要脸,你从你妈那学的吗?”

教室里只有两三个同学,陈理本来是默默承受着她的谩骂,突然听到这句话他表情错愕,继而面无表情地说:“张曼,请你不要上升到我母亲,事情的真相你是知道的,我就是看你可怜罢了。”

“我不需要你可怜,少在那假惺惺…”张曼冲上去要挠他,江月赶紧从门口冲进来抱住她,郁林也在,他扯开了陈理,两人将他们隔开。

场面僵持了一会,张曼跟陈理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说你母亲。”说完她又跑了出去,江月赶紧跟上,余光中她看到郁林拦住了要跟过来的陈理。

果不其然,她又躲在一楼楼梯间哭,江月没有进去,而是倚靠在楼梯扶手上,这样就不会有人在这里长时间停留了。

江月有点想不通,为什么陈理在得知张曼知道真相后,还要靠近她,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很讨厌吗?

“你想的没错,我知道自己很讨厌,她怪我抢走了他爸爸,我宁愿不是这种方式,我本来打算不认识她的。”

陈理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站在楼梯上说着,语无伦次,江月有点听不明白,只看得到他眼睛红红的,神情很是低落。

这一回过后,张曼跟他更不对付了。

按照阳川中学的惯例,高一年级是有一次春游的。

在年级例会上,教导主任宣布高一的春游安排在4月初,去邻市的游乐园研学。

出发前一晚,张曼挽着她的胳膊说:“月,我们去买些吃的在车上吃吧,据说要坐两个小时大巴呢。”

等两人站在空荡荡的超市货架前时都傻眼了,几乎被一扫而空,连平常最难吃的那种面包都卖空了。

第二天上车的时候,别人都背大书包鼓鼓囊囊的,易靖川见她们就背个小斜挎包,打趣道:“哟,俩仙女减肥呢,一点吃的不带。”

张曼回嘴:“我们是去玩的,你看看你,吃这么多,当心变成大胖子。”

“那是不可能的,看我这结实的肌肉。”易靖川说着边摆弄自己肱二头肌。

张曼见状从他那袋零食里抢了几包出来:“我帮你分担点哈,不用谢。”

然后拉着江月就往后排跑,易靖川‘哎’了一声没追过来。

郁林和易靖川坐前排,艾芙妮就跟他们隔着条小过道,一路上看着前面几人相谈甚欢,笑声此起彼伏,江月嫉妒的牙痒痒,要是自己能坐他旁边就好了,愤愤的吃着易靖川的薯片。

“月,你咋吃薯片这么用力呢。”张曼不解地看着她。

“噢,我牙齿有点痒。”江月解释着,又降低咀嚼频率道,“现在不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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