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高差不多,教室里还有别的同学,老师也快来了,那个男生见势不妙直接跑了。
郁林转过来,松开手,上下打量她。
江月神情恍惚,眼圈有点红,应该是被吓到了,身体看上去没什么大碍。
他长舒一口气,问道:“江月,你一直在这里上课吗?”
“对。”江月点点头,还沉浸在刚刚的慌乱中,语无伦次地回答,“我上课,我来…我在这报了个数学补习班。”
郁林轻抚她的背,江月慢慢放松下来,她觉察到前面两人还在盯着自己。
“你们也是来上课吗?”
“我和易靖川报了个英语班,不过是楼上那家。”
郁林低头看了下表,应该是快到上课时间了。
他拍拍江月的胳膊:“待会上完课,你等一下我们,一起走。”
江月看着他:“好。”
周围的同学已经回归到自己的世界里,老师上课的的时候也若无其事,应当也是没人去告知他,江月这一下午的课很煎熬,完全没听课,又不敢离开。
她悄悄透过窗户去看,那个板寸男还站在街对面,叉腰踢着树,嘴里骂骂咧咧的,突然他也看了过来,江月与他对视上,他骤然瞪着眼睛,龇牙咧嘴,脸上的五官都挤在一起,好似气极,屈着两根手指用力的点着她。
江月又一哆嗦,赶紧把头缩回去,心想还好今天在这遇到了郁林和易靖川,待会一定要请他们吃顿饭。
下课后,大家都收拾东西走的很快,江月逆着人流往楼上跑,一间一间教室找人,郁林他们果然还没下课,她只好靠在走廊外等。
教室里的老师看到外面的小女生,打趣:
“Whose little girlfriend is outside?”
众人望去。
一个穿着淡绿色纱裙的女生,裸露的肌肤被衣服衬的莹白,脊背挺直、简单的盘发露出修长的脖颈。
有种独特的气质。
大家面面相觑,想从谁的脸上看出一点不自然,可惜没有。
郁林在看窗外,易靖川用手肘碰了下他:“你看走廊,江月在那。”
他不为所动,还是盯着外面,易靖川也微倾身体看过去,瞪大眼睛:
“卧槽,那逼玩意还在那。”
“嗯,只有他一个人,待会下课直接走侧门。”
“一个人?”易靖川激动起来,“那我们就干他啊,咱两个人肯定能干趴他。”
郁林按住他,用下巴往走廊外那个背影处努努:“咱是可以,那还有个女孩子呢,万一报复她怎么办?那种人性格太不稳定,不要去轻易结下梁子。”
易靖川想想也冷静作罢。
江月听到教室内传来一阵骚动,以为是下课了,又转过身去看,发现里面的人都在盯着自己。
她好像发现自己这个位置站得是不太恰当,悄悄往门旁边挪了挪,门缝里传来丝丝凉风。
她又担忧的往走廊两头看去,没有人上来,希望那人已经走了。
坐后排的男生看到正脸,微叹息:“还以为是个大美女呢,原来就是个略清秀的妹妹。”
郁林闻言,眼神冷漠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生,他觉得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评论一个人的长相真的很没品。
对方看到缩了缩头,闭嘴了。
江月在外面百般无聊的等了半小时,热的满脸通红,鼻梁上全是汗珠,手机壳都被握滑溜了。
她终于听到里面的老师说了句下课,又退到走廊外,一个大波浪卷女老师走出来,打趣她:
“小姑娘,等男朋友呢,他可太不贴心了,让你等这么久。”
“不是。”江月瞪圆双眸,连忙摆手,“我…等朋友呢。”
对方说完就走了,完全不听她解释。
其他人出来也几乎都要瞄她一眼,江月抿紧嘴唇,面色镇定地盯着教室。
郁林斜挎着黑色背包向她走来,易靖川紧随其后。
“我们走这边吧。”郁林带头往另一边走去,刚刚下课的时候他发现那个男的还在对面街道上晃悠。
江月紧跟其后,易靖川也不说话,面无表情的走,她心里有点慌张,难道那个男人还在吗,她按耐不住问了出来。
“对,还在。”郁林稍落后与她同步,边走边说,“所以我们去侧门,那边直通一个公园。”
几人快步走,江月不停的回头看,现在整栋楼也没有别的班级在上课,要是那个板寸男就是为了蹲他们,应该快上来了。
下楼梯穿过院子,江月越走越急,她差点把自己绊倒。
郁林握住她手臂,向上提了一把:“没事,他没追上来,而且我们有三个人呢,不怕。”
侧门其实是围墙处的一个缺口,墙外是一大片灌木丛,然后是公园步道,有一些老人在散步。
几人从缺口处挤出来,在草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喝:“你们要去哪呢,给我站住!”
江月一激灵,回头看,那人在四楼!
郁林他们补习班教室外!
正面目狰狞的指着他们边朝这边跑。
“这人怎么那么虎。”郁林就纳闷了,“就一个人,还死命追。”
三人见状对视一眼:
“快跑。”
天色渐晚,夕阳余晖照映在水面上,他们几乎横穿了整个公园,身后也没有人追来,她眼尖看到公交车站就在侧前方,招呼往那边跑。
几人随意上了一辆公交车,江月扶着抓手,累的气喘吁吁,两个男生实在跑的太快了,她也只能加快速度。
江月给江天海打了个电话,没说具体的事,只问他自己坐错车能不能来接她,江父问清楚车次叮嘱她在哪一站下车等他,说自己马上就来。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江月坐在座位上看着俩人。
郁林穿着一件白色背心,手臂肌肉线条利落分明,微微出汗也使得胸腹的肌肉若隐若现,小腿跟腱细长。
有一滴水珠从额角出来流淌到脸颊再到下颌角最后掉落在领口,留下一个小圆点。
他好诱人。
被看的人好似有察觉,偏头看向她,江月僵硬地冲他笑笑,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
又看向郁林,指了指他脖颈间的汗水,递过去示意他擦一下。
“你俩要不要擦擦汗?”
易靖川接过:“正好,我已经满头大汗了。”
“青山子站到了。”广播响起。
三人下车,江天海已经在那等着了,江月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他也被吓了一跳,为表示感谢坚持请两人吃了顿饭。
张凤知晓了这件事情后,决定先不让她去补习了。
第二天,听说这件事,张曼直接来她家,进门就滔滔不绝,满脸愤怒,一边安慰江月一边声讨板寸男。
“那个男的是有病吧,情绪这么不稳定。”
“有病治病,还在大街上晃悠。”
“要我说这人就是欠揍,打一顿就服气了!”
“还好有郁林和易靖川在,开学我可得谢谢俩人。”
“月月,放心,下次再见到他你告诉我,我上去就是一个飞踢。”说着还摆了一个狠厉的动作。
“曼曼,歇会歇会,喝口水。”江月听的泪眼汪汪,拥有一个这么好的朋友,一个这么仗义的小姑娘,也是今生幸事。
郁林和易靖川后来也给她发过消息,说有什么不懂的问题都可以问他们。
补习课这段时间的效果确实不错,她再做高一的数学模拟卷大概能够上120分,基础知识都掌握的差不多,为了不多麻烦,她只选了些典型的拔高题,问了四五次之后她便放弃了,实在太难,对她来说保住这个分数也不错了。
后面她还问过那个板寸男有没有再找过他们,郁林说那天之后就再没见过他,江月就安心了,她怕万一别人找不到自己报复到别人身上怎么办。
临近八月末,江月决定好好休息几天,恶补小说。
谁知老杨特意通知江父,要江月把去年缺席军训的学分补上,她只好又提前返校。
她收拾着行李,不舍地跟还未来得及拆封的小说挥挥手。
站在比去年还要猛烈地阳光下时,她心想,可能这就是报应吧。
不过有了去年班上同学晒黑的经验,她准备了很多防晒,各种高指数的防晒霜、防晒喷雾,自认为防备充足,可惜今年的阳光格外毒辣,五分钟脸上就汗如雨下。
江月于是也晒黑了。
还跟去年的张曼不相上下,当然这是张曼说的。
军训结束后,江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觉得她这个学期都不想见到郁林了,更庆幸俩人不在一个班级,不然她是没法顶着这样一个黑脸蛋跟喜欢的人说话的。
但是怕什么来什么,开学第一天江月就见到郁林了,对方还主动和她打招呼,她本来想装作没看到的。
唉,江月内心哀叹。
“hi。”江月苦笑着跟他打招呼。
“江月,你经历了啥。”旁边的易靖川见到她简直惊呆了,“距离上次见面不足一个月吧,怎么突然去了趟非洲呢。”
江月听的又气又好笑,介于郁林还在旁边,她竟讲不出反驳的话。
半响,江月憋出一句:“我觉得你的肌肉像吃蛋白粉吃出来的。”
“哈哈哈哈。”
郁林大笑,行李都掉了,旁边还有一些路过的同班男生听到也笑得前仰后合,还上前戳一戳易靖川的胳膊,也学江月说一句:
“易靖川,你的肌肉是蛋白粉吃出来的?”
郁林还以为她讲不出反驳的话呢,正准备帮她,没想到一开口就是绝杀。
要知道对于一个健身人的来说,这句话无异于否定了他的全部努力,忍痛割爱的美食、挥汗如雨的辛勤被全盘否定。
易靖川摇摇头,一副想辩解又说不出话的样子,朝江月哼了一声就跑回宿舍了。
江月一脸无辜,她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反应都这么大。
郁林忍笑对她说:“没事,他回去喝蛋白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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