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不跟她辩驳,因为只会适得其反,把早上的事情跟她说了,倒霉的一天,休息日加班、打不到车、被蹭狗屎、还刚好遇到喜欢的人,她说的郁闷,张曼听的哈哈大笑。
突然她猛然站起来,左看右看,发现身边只有一个包,早上那个装羽绒服的袋子不在,再仔细回想,她发现自己下车的时候忘拿了。
江月扶额,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她小心翼翼地说:“我把那件衣服落在郁林车上了。”
张曼眯着眼睛看她。
“我看你是故意的。”
江月苦笑,她真没这么想,这么窘迫的事谁想面对两次。
这下不得不通过微信了,她还准备等人家来问她的,或者至少得晾个两三天,江月有点小小的倔强,如果自己曾经做的事被人拒绝过,那下次别人就得求她了,她是不会热脸贴冷屁股两次的。
但谁让这回她是有求于人呢。
“郁林,我有东西落你车上了。”
“那个袋子吗,你待会过来拿吧,在我家里。”
“好,谢谢。”
对面发了个可爱小熊的表情包——“不客气”。
她和张曼在商场里逛吃逛喝玩到十一点多才回家,为以示感谢,江月给他带了串糖葫芦,这样也不会显得过于生分。
到家已经过了零点,她想着郁林应该睡了,打算第二天再取,正准备开门的时候对面的门突然开了,郁林探出脑袋,把袋子递出来。
“江月,你的东西。”
他看上去刚洗完澡,头发湿湿的像个顺毛小狗。
“谢谢。”江月接过,又把糖葫芦递出去,“请你吃,今天谢谢你了。”
郁林笑着接过。
两人进门后,张曼幽幽地来了一句:
“原来你是给他带的,早知道我就偷偷吃了,看你送什么。”
江月无奈地笑笑。
张曼的工作非常忙,白天采访,晚上还要写稿,之后接连几天她们连出去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几乎都是点外卖解决的。
江月也不会做饭,一个人的时候多数在公司食堂解决了,如今张曼来这边,她俩把附近的外卖都吃了个遍。
属实过得很凄惨。
直到周三晚上,张曼好不容易抽出时间,两人商量着去吃东南亚菜,那是江月常吃的一家店。
她觉得那家店的冬阴功汤很好喝,光是念起名字嘴里都泛起了浓浓的香料味和酸辣味,两人迫不及待,在这样的冬日喝上一碗肯定很舒爽。
江月在网上提前看着套餐,打算先预定着。
突然,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
“砰砰砰…”
外面不间断地拍着门,却不出声,江月猜测门外的人应该不是郁林。
她跟张曼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趴在猫眼往外看,但什么也看不到,她意识到猫眼被堵住了,吓得退后一步。
拍门声还不停,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房子里也没人说话,张曼惊恐地看着她。
仿佛想起什么,江月赶紧掏出手机给郁林发消息求助。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嚎叫:
“江月,张曼,快开门啊!”
“那是易靖川?”
江月听出声音,再度从猫眼往外看,果真是他,一张大脸时不时在猫眼里缩放,这个视角里他应该是在用身体撞门,门在咚咚咚的响。
江月很生气,她和张曼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她猛地拉开门,一股酒味扑鼻而来。
“易靖川,你有病啊,不会按门铃吗,一直拍拍拍,来我这也不先告知我一声。”
江月怒火中烧,直接骂人了。
易靖川见门开了,也不回答她的话,笑嘻嘻地看着她,身体歪歪斜斜的靠在门槛上,看着几乎是走不直路了,冲她喊着:“哎,叫上张曼,去,去林哥家吃烧烤。”
说罢又把手里的东西举起来,满满两大袋。
江月捂住鼻子,这味实在熏人,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跑到她这来疯狂敲门。
张曼探出头,和江月对视一眼。
江月没好气地说:“我们定了位置要出去吃,你们自己吃去吧。”
易靖川一听这话就不干了,趴在门边哀嚎起来。
郁林随之也开门出来了,脚上穿的是凉拖鞋,头发也是湿的,浴袍带子随意绑了一圈,腿上还残存着泡沫,看样子他应该是在洗澡,收到自己的消息后就立刻跑出来了。
郁林看清外边的人是谁后就放松下来了,一边走过来一边用眼神示意她们这是怎么了,两人都冲他摇摇头。
“易靖川,你怎么了?和我说说。”他走上前来,掰开易靖川抵着门的手,温柔地说着,“你趴女生门口哭算什么,吓着人家了。”
然后又拉着他往自己家走,易靖川又死死扒住门,哀嚎声变得更大。
“呜呜,我失恋了。”他闷闷地说了一句,又带哭腔,手指着两人,“咱们还是朋友不,张曼,江月,好歹咱仨高中处了三年同学的,就前后桌地坐着,当时关系多好啊,现在陪我吃个饭都不行吗?”
江月想,她什么时候和易靖川关系这么好了,这帽子扣的真大。
见两人不为所动他声音越来越大,嚎得都能看到嗓子眼了,江月庆幸这层就住了她跟郁林,不然铁定是要遭投诉的。
郁林摸摸他的头,柔声安慰道:“没事,跟我说说,我陪你吃。”
易靖川不肯,就此赖住了,她们不松口他是不会松手的。
江月和张曼面面相觑,只得答应他。
她们回去拿个手机都被易靖川死死盯着,不让关门。
“你要是也使易靖川这招,估计郁林早被你拿下了。”张曼觑着外边两人调侃着。
江月心一紧,生怕外边的人听到,冲她挤眉弄眼。
两个房子只有大门一模一样,里面完全是两种风格,郁林家的布局就是江月家的镜像版,但江月家就是普通精装房,她好生打理一番才变的温馨一些。
郁林的房子一进门就给人一种这才是家的感觉,色调很温暖,通铺浅色木地板,用了大量的白色与原木色,非常简约明亮,地板很干净,沙发茶几上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单人椅上还躺着一只胖橘猫,看上去过得甚是慵懒。
江月猜测那应该就是郁林头像上的猫。
“这是拖鞋。”郁林弯腰给她们拿棉拖鞋,都是清一色的灰。
“拿酒,拿酒。”易靖川在身后嚷嚷着,还点名要哪一种,“就拿上次你爸带来的那瓶红酒,今儿你兄弟我失恋了,陪我不醉不休啊。”
郁林哄着:“行,保准陪好你。”
“嘿,是的,这才叫兄弟。”
易靖川冲他竖个大拇指,直接把手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放,踉踉跄跄地走过去瘫倒在沙发上。
郁林捡起来提过去,又扭头冲两人说:“不用拘谨,随便坐。”
“好。”
见张曼直接坐在地毯上他又拿了些抱枕递给她们,垫在身下,示意这样会舒服点。
他拿了易靖川要的酒,又在茶几上放了各种饮料、牛奶,看了眼她:
“不想喝酒就不喝啊,我陪他喝点就好了。”
江月点点头,看着他忙前忙后,弯腰捡东西放东西,从坐着的角度看,那件浴袍下的肌肤若影若现,他胸口一点毛都没有,皮肤白皙光滑,胸肌也练的很到位的样子。
江月拧开牛奶喝了一口,眼神飘忽不定,状似无意地跟他说:
“那个…你要不要去换个衣服,暖和点。”
“抱歉,我失陪一会。”
郁林惊讶地捂住浴袍,仿佛才记起来自己是急匆匆跑出去的,冲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红着耳朵进了最里边的房间。
不一会,他穿着一件黑色帽衫卫衣走出来,头发吹干了,在没有做发型的情况下他看上去就是顺毛小狗,特别乖顺。
他不好意思地和江月对视一眼,在她右边坐下。
房子里暖气充足,只留客厅中央的一盏灯,昏黄的色调映照出一片温暖的氛围。
众人举杯。
张曼把酒杯放在桌上,道:“来,说说吧,怎么个事。”
易靖川灌了一大口酒,停顿了下,说:“是我同办公室的老师,我暗恋她一年多了,明里暗里都主动过,我还以为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所以她一直没反应,然后我今天和她表白了,你猜她说什么?”
江月好奇:“她说了什么?”
易靖川低垂着头,颓丧地开口:
“她告诉我她都结婚快两年了。”
“现在想想,我的行为都可以叫性骚扰了吧,难怪她不怎么搭理我,想必一直在忍着,呜呜…”
说完他又给自己倒了大半杯红酒,一饮而今,然后枯坐在地上,眼睛无神地盯着杯子。
这喝法看得江月咂舌,劝阻道:“别别别,别这么喝。”
“那你这不叫失恋,是根本还没恋,张曼意有所指,朝右边努努嘴,“诺,这坐着一个和你同病相怜的人呢。”
易靖川一听还有跟他一样的人就来兴趣了,寻思着同是天涯沦落人可以交谈点心得。
他高兴地问:“谁啊?”
张曼不答,低头专心撸着串,她右边有两个人,郁林和江月。
易靖川看看他俩,指着江月:“是你?”
江月赶紧摆摆手,连声否定。
又指向郁林:“那就是你了。”
他叹了一口气,跪着直起身,倾身向前拍拍郁林的肩,用一种兄弟懂你的语气安慰着:“没事,有兄弟陪你。”
郁林不否认也不作声,默默吃东西,时而看众人一眼。
但有人按耐不住,实在抵挡不过一颗八卦之心,易靖川又小声地问:
“不过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客厅里静悄悄的,三人都盯着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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