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
她不解,怎么能擅作主张。
“因为…”
郁林似要说什么却又止住,垂眸看着她,眼睛在太阳底下呈现琥珀色,看得人心软软的。
“你直说。”江月放软语气。
又怕是什么要紧事,不能让别人听到,索性拉着他的手臂往墙角走了几步。
郁林捂着嘴快速说了一句话,见她一脸懵又重复了一遍,她还是听不清,踮着脚努力把耳朵凑过去。
郁林左右看看,又弯腰附在她耳边:“陈渡周知道那本书的原型是你和我了。”
说完又直起身,耳朵红红的,江月的脸是更红,便不再说什么,率先往前走,郁林跟在她身后。
江月打了一辆车,没让郁林上来,她太羞耻了,当事人知道和当事人亲口说出来简直完全不同。
她一路回想着,难怪导演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请自己,杀青本不应该有她的,群众演员也可以是普通路人,却刚好让郁林和她演情侣,多么不经意,多么巧合。
再仔细回想,今天她和郁林所有同框的时候,还有导演给他们两个讲戏的时候,旁边一直都有人拍摄。
那时她还以为这是正常记录,有点不太适应,时不时避开镜头,却还是被怼着拍。
江月沉思,他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又不是明星,郁林线下也没几个粉丝,除了之前在酒店门口遇到的那些,估计是所谓的私生,至少她从没在小区门口和机场遇到过,那两个普通人有什么好拍的?
江月努力地回想着。
她猛地抬头,瞪大眼睛。
刚刚郁林弯腰说话的时候好像也有人在拍,她还拉着他特意走到墙角,再结合陈导问的那句话和她当时的回答,完全可以模棱两可出一个“绯闻恋情”。
但她还是想不通,普通人的恋情也没人看,谁会注意呢。
但江月有点讨厌他的行为了。
“滴~”
手机震动。
陈导:“江月,你走了吗?晚上有空出席杀青宴吗?”
她面无表情地按了几个字:“走了,没空…”
看着这几句话她又删了重打:“感谢邀请,我有急事先走了。”
生活不易,讨厌一个人,也不必跟他撕破脸。
她拖着行李在酒店楼下遇见郁林,他什么也没拿,一个人坐在那里似乎在等她。
江月走过去:“你的行李呢?”
郁林说:“我明天再走,你先坐下来,你怎么看待这个事的。”
江月把自己的猜想和疑惑告诉他。
她觉得郁林显然也是想到这层了才会叫自己走的,只不过可能想的更透彻一点。
果然,他说:
“用作剧宣,把那些拍摄的东西拼合成一个视频,视频题目可能就叫做‘原创小说作者携原型男主来客串,两人情意绵绵’,这样可以大大增加曝光度,而且你的书本身就很火,很多读者都在猜原型,你一直不做回应,所以他直接发真人视频会引发更好的反响。”
江月听得很生气,有点朝他发泄的感觉:“不是,你这发小怎么这样啊,太过分了,这不是造谣吗?”
郁林抿唇苦笑,抱歉地看着她。
安抚道:“我也不知道他会这样,我留下来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待会就去找他,你别急,我会处理好。”
江月本也想留下来,但想想,那个人连自己兄弟都利用,还有什么好脸色给她吗,只得先走一步回B市。
到第二天下午,江月觉得他应该要回来了,特意出门好几次,还是没碰到他,敲门也没人应,几次想发消息又忍住了。
接近傍晚她又出门丢垃圾,准备再敲最后一次门。
果不其然,还是没人应,她掏出手机站在原地打字:“你还没回来吗?事情解决了吗?”
等了几分钟没有收到回复,她准备回自己家,电梯“叮~”地一声,停在这层。
她被吓一跳,伸头看过去。
郁林背着猫包站在电梯里,正预备往外走,也被她吓的一顿才走出来。
江月眼睛一亮,同时也忘了自己还站在他家门口,冲他招手:
“你回来啦!”
“嗯嗯。”郁林点点头,推着箱子走过来,一直走到江月面前站定。
也不说话就盯着她瞧,半响又歪头看着她,眼睛扑闪扑闪的。
“有什么事吗?”江月被盯得不好意思,眼神想躲却忍住了。
郁林不语,还是看着她,渐渐开始笑。
捂着嘴笑,梨涡若隐若现。
眼睛也在笑。
江月不解,更害羞了,嗔怪地撇一眼他,又掩饰性地撩了下头发,准备质问他:“你怎么站…”
郁林打断她:“这位美丽的小姐,可以让我先开门吗?我怕你在这冻感冒了。”
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月这才发现自己还站在他家门口,脸爆红,但还是不让开,往墙角缩缩,让出门锁。
她有点羞恼,刚刚为什么不直接来开门,还那样盯着她,太过分了,她才不要害羞的走开。
小脸一扬,梗着脖子说道:
“你开吧,我给你让出锁来了。”
“你怎么这么可爱。”郁林大笑,想低头凑近又远离。
他仿佛对她的行为有点惊诧,但又没觉得不适,听话的走上前开锁,也不介意被她看到密码。
江月的脸更红了,她自然不看,转头光明正大看他笑。
突然她发现个有意思的东西:
“咦,你怎么还有个酒窝?”
它没有梨涡那么明显,不近距离观察是看不到的,而且多数人只会注意到更明显的梨涡。
郁林闻言奇怪地转头:“一直都有呀。”
眼睛眨巴眨巴,狗狗眼里似乎是疑惑,像在谴责她,‘它一直都在这,你怎么才发现。’
“喔,那还挺漂亮的。”
江月夸完就想溜。
他拧动门锁往外拉一点,江月夹在门缝里走不了,只得干瞪眼。
郁林又冲她眨眨眼:
“进来吧,外边挺冷的,我和你讲讲那件事怎么弄的。”
“那行吧。”她跟着走进去。
白天再走进这个房子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窗明几净,木地板在阳光照射下显现出温馨惬意的感觉。
猫咪被从猫包里放出来,跑到阳光下,在地上翻滚几圈又伸了个大懒腰。
郁林问她:“你喝什么?”
“噢,水就可以。”
江月在鞋柜里拿出鞋穿上,继续打量着。
沙发墙上挂着几幅猫咪的手工编织图,家里的杂物几乎全入柜子,阳台上还有一排多肉,都养得胖胖的,十分可爱。
厨房的调味料、餐具一应俱全,看上去就是常使用的模样。
郁林在水吧台泡咖啡,就单纯的加水冲泡,没有加其他东西。
江月问:“你好像很喜欢喝黑咖啡?”
“对,喝习惯就爱上了。”他走过来把水递给江月,“来,去沙发上吧。”
她接过,杯壁温热,杯柄是一只斑点猫爪。
她突然发现那天自己坐过的地毯上也绣着一只猫猫。
“好多猫咪呀。”她惊呼。
郁林看着她:“什么?”
“我说你房子里好多猫咪的东西,你是不是很喜欢。”江月指着一一回复,“你看啊,有猫咪刺绣,猫咪地毯,猫咪杯还有一只胖橘猫。”
那只真猫还跑过来蹭蹭她的腿,一点也不介意这个人说了它胖。
“哈,我是觉得这些都挺可爱的。”郁林摸了摸鼻子,有点掩饰意味。
江月不信:“哦。”
“我昨天找了他,他承诺不会拼接视频来做噱头。”
江月表示怀疑:“就这么简单?”
“对。”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江月发现他那只手的指关节擦破了几处,泛着红,手背也有擦伤的痕迹。
“咦。”她看着郁林的手,又往上瞧,脖子和脸都是干干净净的,对上他的眼睛,“你这手是怎么弄的?”
郁林把手往后缩:
“什么?”
江月一把扯住,把手背亮出来,伤口明晃晃的摆在两人面前。
再看看他身体别处,都被衣服包裹着,看不出伤口。
又问他:“你是和他打架了吗?”
“算不上吧,是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他眼神闪烁着低下头,神情落寞,似是遇到了难题,“你说,是不是所有人都会变,有纯粹的感情吗?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问完又自言自语:“这话问的不对,每个人都会变,都会成长,这是必然的。”
“只是我有点想不通,我一直以为我和他关系挺好的,当真兄弟来处,说要我来给他唱歌我就来了,这次的群演也是…”
江月打断他:“等等,你不会是免费给他唱歌的吧?”
郁林点头。
江月扶额,她不是很能理解,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说明他对朋友也是真好,难怪容易被人利用。
“其实我觉得吧,有时候……”她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觉说什么都不对。
安慰?劝告?人家十几年的感情,谁又知道自己会被骗,谁又会怀疑曾经关系那么好的人会在朝夕间变质。
郁林也不是那种需要她来教的人,心里都有数,之所以跟她说想必是找一个倾诉口。
“你家有医药箱吗?我给你上点药。”
她觉得这个伤口还是有点严重。
当事人有点惊讶:“这不用了吧,我感觉等几天就好了。”
“不行,你这么好看的手可不能留疤。”
她怂恿着郁林去拿。
郁林无奈看着她,遂起身寻找,在家里找了一番发现只有碘伏,还是过期两年的。
没法,江月只好作罢,她还想着有个肢体接触拉近拉近距离的。
谁曾想没这个机会。
七七倒是特喜欢和她接触,也不晒太阳了,跑过来蹭她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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