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府

汀竹再次醒来便是第二日的午时。

房间内没有婢女,她忍着疼痛坐起了身子,看着被纱布包裹满的双手,揉了揉手腕处的酸胀。

这时,房门被从外推开,汀竹警惕的看着门口走进来的人,是锁秋松了口气。

如若是他人她还未摸清楚状况,身份多半会败露,好在来人是锁秋这个傻丫头。

下一秒,锁秋一见她醒了。便立马放下了手中的食盒,马不停蹄的往门外去。还时不时喊道“老爷,夫人,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转眼间,房间内来了几个人,汀竹大感不妙。

好在脑子转得比手快。

依照着装,为首威严的男子便是锁秋口中的老爷,而身旁锁秋掺扶着的一个面相气血空虚的妇人应该就是夫人,而另外一个妖艳妇女以及她身旁靠着的年轻貌美女子,估计是府中的姨娘和二小姐。

锁秋连忙搀扶着夫人坐着了汀竹的床前。

夫人眼眶红润,满是心疼,心里也是着急,急得都掩嘴轻咳了两声。

捧着她那满是缠着纱布的手,心痛的无法呼吸,声音都在发颤,带着难以掩饰的哭腔,“清禾,我可怜的孩子......”

还未等那夫人说完,汀竹便轻轻推开了她,哑着嗓子开口假装询问,“你是谁,我又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被推开的夫人满脸困惑,心里更是着急了,语气也变得慌乱急促,“孩子,我是你母亲。你怎会不认得母亲了?”

一旁的二小姐见此,心直口快,“不会是摔傻了吧?”

此话一出,那站着一旁的老爷也是出口训斥,“宋婉,休要胡言!”

而那姨娘却连忙开口辩护着着,“老爷莫要生气,都怪妾身娇惯了二小姐。”

“莲溪还不快跟父亲和大小姐认错。”

宋婉不服的低声道:“父亲,女儿知道错了。

接着又朝汀竹行了个礼道歉“对不起姐姐,妹妹不该如此说你。”

就这会功夫,除去那夫人的担忧,他人怕是对宋韫没那么真心相待,一个比一个演的精彩。

汀竹只觉这府中的水怕是深得很。

姨娘又朝锁秋道:“锁秋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替你家小姐叫大夫。”

锁秋随即欠了欠身,便出门寻大夫去了。

不一会,锁秋便找来了一个胡子斑白的大夫。

那大夫放下药盒子,便前去把了把汀竹的脉。

眼看大夫把脉良久,眉头还一直紧锁着,宋老爷便向大夫急切询问着,“大夫,小女这是生了什么病,竟不知自己是何人,就连她生生母亲也不认识了?”

大夫长叹一口气,“宋老爷,令千金从山崖坠落伤了脑袋,导致脑中里有一块血污,怕是得了离魂症,因此就记不得以前的记忆。”

汀竹无语,只在心中笑这个大夫是名庸医。不过好在且让她成功消除了没有记忆会给她带来的麻烦。

宋夫人又着急忙慌的开口问道:“大夫,那这病该如何治?”

大夫捋了捋胡须,满脸惆怅,又叹口气,“宋夫人,令千金的记忆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要等脑袋中的血污散去,才能恢复记忆,切记莫要刺激到了令千金。”

那大夫继续道:“体内的血从口出,令千金的嗓子怕是也伤着了,往后多喝些清肺润嗓的或许有好转。”

“不过好在令千金福大命大,身体上的伤好生修养半个月,就能下地走动了。”

而后锁秋跟着大夫去医馆取药了。

宋老爷吩咐了底下丫鬟好生照顾小姐,便借着公务繁忙离开了。姨娘同二小姐见宋老爷离开,也找了个说辞随后离开。

房间内,顿时只剩宋夫人跟她以及两个宋夫人的贴身丫鬟在一旁伺候。

宋夫人抹着泪,“清禾啊,你受苦了......”

汀竹用缠着纱布的手轻轻拂去了宋夫人脸颊的泪水,哑着嗓子柔声道:“你就是我的娘亲吗?”

“我是叫宋清禾吗?”

宋夫人脸上难得流露出欣喜,“嗯,你是我怀胎十月所生,刚刚那个是你父亲宋磊,你叫宋韫,表字清禾。”

汀竹又问,“那父亲身旁那个妇人和那个二小姐是?”

说到那俩人,宋夫人言语中带着些疏离及厌恶,“那是府中的周姨娘,那二小姐是她的女儿,叫宋婉,表字莲溪。”

“你还有一个哥哥,如今在边关......”

*

西厢房内——

周姨娘吩咐了婢女退下,便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宋婉站在一旁,同她说着,“娘,没想到这个宋韫命这么硬,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都还能活着。”

“还以为她回不来了呢!”

周姨娘放下手中茶杯便拉过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你呀,小心隔墙有耳听了去。”

宋婉撒着娇,“娘,我这不是为太子殿下打抱不平嘛。”

“宋韫本就相貌丑陋,要不是因她是嫡女的身份,怎配为殿下的太子妃?”

“好了,此事未必就能如她所愿。”周姨娘勾了唇角,似乎心中另有打算。

宋婉一听,心中立马欣喜起来,“娘,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吗?”

周姨娘继续卖弄着关子,“天机不可泄露。”

宋夫人走后,汀竹便小睡了一会,这一睡就到了晚食。

由于她身上受伤严重,便不能同家中众人在大厅中吃饭,一日三餐都要让锁秋用食盒给拿过来。

锁秋一进门就将食盒,拿到了她的床头前的一个桌子上,接着就将汀竹轻轻扶起身靠在了床头,还贴心拿了一床软被褥放在床头,让她靠的舒服。

又从一大碗汤中盛出一小碗汤,舀了一小勺细心吹了小会,“来小姐,这汤是老爷特地让厨房将府中上好的千年人参与那乌鸡炖煮。”

“可补身了。”

差不多汤温能入口,才喂到汀竹嘴边。

汀竹贴着勺羹边小口喝着,两日粒米未进,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她又是个习武之人,这点汤对她来说连解渴都算不上。

汀竹喝完便问,“锁秋是吧,有其他吃食没?”

“你家小姐我快饿死了!”

“有啊,还有一碗鱼肉熬煮的粥。”锁秋说着,就从食盒的最下层端出了一碗粥。

汀竹看着面前这晚清汤寡水的粥,上面飘着几颗葱花,瞬间没了食欲。闻着那股鱼腥味,她只觉胃里在翻滚。

呼吸一滞,撇撇嘴十分嫌弃,“太寡淡了!”

锁秋就搬出了大夫今日所说的话,“小姐要好生休养,饮食上忌辛辣重油,这几日切勿走动。”

庸医!庸医!庸医!

她自己伤的重不重自己不知道,要不是得装得像宋韫,她现在立刻能飞檐走壁。

可能真是饿昏了,性子都变得浮躁。

“行,我吃。”

…..

“锁秋,我母亲是不是带我极好。”汀竹回忆起宋韫死前最后一句遗言,要她照顾好自己的母亲。

又想着白日里宋夫人的种种行为,汀竹能感受到宋夫人是极爱宋韫的,但是再好怎会连对方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会不知?这不免让她有所怀疑。

锁秋想都没想就说着,“夫人带小姐你自然是极好。”

“府中一有好的料子,除去给老爷置办衣物,夫人便先给小姐选合适料子制衣,自己的挪到后边。”

“之前夫人还未感染风寒时,每日都会做小姐最喜欢吃的杏仁酪。”

“还有…….”

听着锁秋喋喋不休的讲诉着宋夫人对宋韫是如何的好,汀竹听得有些犯困。

便岔开了话匣子,“对了,锁秋。”

“我是如何坠落山崖的?”

锁秋就说起了那日。

她与宋韫那日是去城外的普清寺为宋夫人烧香祈福。不料途中她忽感肚子疼就去了一处草丛中出恭,回来便不见宋韫的踪影。

锁秋就急忙赶回府禀告了宋老爷,而后找了一个时辰才在普清寺后山处的悬崖下找到了她。

“找我的途中可有发现什么贼人,什么线索?”汀竹思索着她所说的经过。

她怀疑宋韫是被贼人追杀至悬崖,没有退路便选择了跳崖,加之她是个弱女子从那么高的崖坠落,必定是死路一条,而那些贼人也这么认为就没去崖底查看。

不然那会估摸着她会撞到残害宋韫的那些贼人。

锁秋挠了挠头,思虑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找寻的途中并未发现什么贼人,但有发现地上有许多的脚印,以及树枝折断的痕迹和一些血迹。”

“就是沿着这些血迹才找了崖底。”

汀竹点了点头,锁秋说的树枝折断的痕迹多半是她先前与堂中的人打斗的痕迹。

那一切都说的通了。

宋韫是被追杀至跳崖身亡。

究竟是何人会对一个弱女子下如此毒的手。

“锁秋,我平日里待人如何?”

锁秋听了小脸一笑,“那自然是极好!府中除了夫人之外,那便是小姐你了!”

“可否与人结怨呢?”

汀竹微眯着眸子,期待着锁秋的回答。

“要说结怨?小姐你——”说到这,锁秋突然瞳孔紧缩,深吸了一口气,凑到了她面前小声道,“小姐,你不会是想说有人想杀害于你!?”

汀竹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回答,锁秋立马就急了,连忙起身就要往外去,“这周姨娘跟二小姐也太恶毒了,我这就叫老爷为小姐主持公道!”

好在汀竹眼疾手快将人拉了回来,“回来,急什么?”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没证据只会被倒打一耙。”

被这么一说,锁秋瞬间十分懊恼。

她差点因自己的鲁莽给小姐造成不要的麻烦。

随即就向汀竹祈求责罚。

汀竹没说什么,只是接着问了周姨娘母女俩。

“周姨娘名周伊人是商贩之女,是小姐刚出生时被老爷纳进府的,二小姐是在周姨娘进府次年生下的,与小姐相差一岁。”

“平日里她母女俩仗着老爷宠爱多次欺压夫人和小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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