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谷中机缘众多，足够我突破元婴期。”何日升深吸一口气，“一旦突破元婴，仙魔谷就会将我逐出。我去查背后之人。”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贺知微反应激烈。
“所以我会先突破元婴。”
“突破是大事，太过仓促会导致修为不稳的。”
林叶一时间有些后悔把这件事告诉何日升。
“我已经在金丹大圆满停滞许久，突破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是...”
“别劝了，我意已决。”
何日升决定的事情，别人很几乎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林叶与贺知微眼中都透出担忧。
“放心吧，等洛星辰那家伙出来，我会让他和我一起的。再说了，丰师弟还在宗门中，可以照应我。”
“那你走之后，我会护好剩下的弟子的。”毕竟这次进入仙魔谷的弟子中除了何日升，修为最高的就是贺知微了。
“我也会尽量帮到何师兄的。”
林叶虽这么说，但也知道自己能做的很少。他并不会进入仙魔谷，本是打算自己去尽可能地调查。可若是与何日升一道去，那自己变成了拖累。
又是这样。太弱了。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不知道，命运像是被他人操控。
林叶不可察觉地低垂下眼，隐藏那一丝不甘。
“林叶，没事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要不是你，我们还要调查很久。”何日升敏锐地察觉到了林叶的情绪，认真地与他对视，“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林叶听到何日升的安慰，露出一个让人放心的笑容。
“我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吗？”
“你口中的那位炎烟哥哥要是再来找你。”何日升并不完全相信那个炎烟的话，但都记在心里，“告诉他，我突破了元婴期。”
什么意思？
林叶暗暗皱眉，眼中满是不解。他不明白何日升的修为为什么会和江月沉扯上关系。
“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但你只需要把我的话传达过去就行，希望他能和你解释吧。”
何日升眼中的疑惑不似作假。
“好的，我会的。”
林叶回答。
话语止住，沉默在这方空间蔓延。原本有聊不完话题的三人都不语。
“好了好了。何师兄身上保命的法子多的很，小孩子就不要担心了。回去和顾鑫他们一起玩吧。”
最后还是贺知微看不下去了，主动开口缓解尴尬。责怪林叶这副愁容满面的小老头样，语气满是调侃。
“我们这些比你大上好几轮的师兄师姐还在呢。要是被你抢了风头，那不久显得我们很没用了吗？”
感受到在脑袋上用力揉搓的手掌。林叶配合地笑出了声。
师姐还是那么不适合安慰人啊。
李天赐的居所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焦黑的地面，和面目全非的尸体向到来者展示了此处发生的惨案。
江月沉抓起一把灰烬，感受其中是否有残留的力量波动。
是青君干的吗？可这其中没有魔力的波动。
是用凡火烧的？利用凡人可真是方便啊，修士手指一挥便能悄无声息地将废子消灭，还能留下最少的痕迹。
江月沉站起身，将手中的灰烬撒回地面。低垂下眼，不知在思考什么。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放你在那站一晚上。”
话落，身后烤焦的树干后面冒出了一个顶着毛茸茸耳朵的脑袋。江月沉头都没有回，他知道后面是谁，若是换一个人，江月沉可就直接上刀了。
“其实我当时以为你发现我没多久。”
林叶摇着尾巴朝着江月沉走去。没头没尾的话显得有些突兀，初遇时不久的回忆瞬间涌了上来，江月沉想起了初遇时的情景似乎也是这样。
“有了修为之后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不自量力，竟然想要跟踪一个修士。”
林叶没有等到江月沉的回答，却毫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下去。
江月沉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身。林叶便快走两步到江月沉身前，抬头去望江月沉那双赤红的眸子。
“你费劲心思找来这里，就是为了叙旧？”
这一次可不是跟踪，是蹲守。江月沉察觉到一个人，还以为是可以榨出些情报的敌人，结果一探查，是这个小子。白高兴一场。
“不是。”林叶露出一抹笑容，还带着些难以察觉的落寞，“是何师兄...”
“何日升？”江月沉面具下的眉头皱了皱，下意识地发问，“他让你来做什么？”
江月沉很在意何师兄。
林叶眼神暗了暗，灰色的大尾巴落了下去，下意识地开口反驳。
“是我自己想来找你的。何师兄只是想让我带句话。”
“他让你带什么话？”
“何师兄要突破元婴。”
面具遮掩了江月沉所有神色，可林叶看见了江月沉收紧的手掌。
“这个蠢货。”
江月沉语气冷漠，仿佛并不在意。林叶不相信，林叶想要知道。
“我可以知道吗？”林叶扯住江月沉的衣袖。
“与你无关。”江月沉甩开林叶的手，眼中透出一丝不耐。
果然是这样。江月沉依旧是记忆中的妖怪哥哥，像是一个巨大的无法靠近的谜团。林叶本沾沾自喜地以为离江月沉更近了一步，但在这一刻被打回了原型。
林叶低垂下头，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四周的废墟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尸体被烧焦的味道。
查不到有用的东西，江月沉也没心思在这边逗留，甩开林叶的手后，便要离开。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到，被困在谜团之中毫无还手之力。
林叶不甘心。不甘心江月沉就这样离开，不甘心自己永远处于被动的状态。
“妖怪哥哥是为了魔族的传承才来仙魔谷的，对吧？”
离开的脚步顿住。江月沉不语，转过身来注视林叶。面露阴沉，冰冷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巨大的威压降临，林叶瞬间跪倒在地，灰烬染黑了青色的衣裳。林叶尝试着想要站起，关节却发出不堪负重的嘎吱声。
浑厚又充满侵略性的魔力将林叶整个包裹，像是野兽在舔舐自己的猎物，寻找刺入獠牙的契机。
“唔。”
林叶像是被束缚在沼泽中。江月沉的威压压迫着他无法喘息，摩挲着他身体的魔力争先恐后地想要入侵其中。
“啊——”
入侵的魔力在林叶的身体中与灵力缠斗，经脉传来阵阵疼痛。林叶颤抖着想要蜷缩身体。
“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
江月沉俯下身子，挑起林叶因为疼痛而低垂的下巴，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声音冷静，但带着隐隐怒意。
那双赤红的眸子宣泄着主人的情绪，林叶从中看到了厌恶。
他的妖怪哥哥在讨厌他。
察觉到主人的情绪，两只毛耳朵低落地往后背。
身上的疼痛在鼓励林叶逃跑，远离眼前之人，远离未知的危险。但林叶忍着颤抖的身子，注视那双眼睛，勾起唇角，露出毫无防备的笑容。
“妖怪哥哥，疼。”
蠢货。
面具遮掩下的眉头皱起，眼中的厌恶更甚。江月沉甩开掐着林叶下巴的手，微微抬头，不再注视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
巨大是威压散开，林叶猛然倒在地上。
“你想要做什么？”
江月沉一脚踩在林叶的肩膀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林叶身上。不顾身下人的喘息，狠狠捻了两下。
“我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
林叶下意识地抓住江月沉的脚裸，抬起头，想要与江月沉对视，却根本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江月沉没有挣开林叶的手，而是通过二人接触的部分又一次向林叶体内注入魔力。
魔力受了指示，并不伤林叶的根本，在血肉中侵蚀，带来单纯的疼痛。
手掌的皮肤下像是有数不尽的小虫子在啃食，林叶的手掌因疼痛而颤抖，却依旧倔强地不肯放手。
“不是。”
林叶扯住江月沉的衣摆，挣扎着半跪在地，迫使江月沉低下头看自己。
“不是威胁，是请求。”
“我不会把这些说出去的。”
“我希望知道更多。我不想再想之前那样，命运受人把控，什么都不知道。”
肩膀上的力量减弱。林叶踉跄起身，又一次可以与江月沉对视。
真狼狈啊。
江月沉看着眼前挣扎的林叶，像是在注视当时的自己，或者说这就是自己。毕竟当时的江月沉还叫林叶。
我也不想。
“你为什么会知道？”
林叶刚站起来便被江月沉抵到了一旁焦黑的墙壁上。江月沉揪着林叶的领子，把林叶近乎提起。怪异的黑白面具下，那双被魔力环绕的眸子第一次与林叶平视。
江月沉凑得极近，声音就在林叶耳边回响。林叶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耳朵上，敏感的耳朵下意识地抖动，擦过江月沉冰冷的面具。
这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世被别人窃听吗？
林叶缓下自己的喘息声，识相地放低声音。
“玄泽宗花了很长时间调查妖怪哥哥，可是一无所获，活跃的魔修没有一个能和你对上。而且和妖怪哥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妖怪哥哥像是被仇家追杀。可是修真界没有一点消息。”
“妖怪哥哥不像是修真界的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那从魔界或是仙界来的就很有可能了。”
这太牵强了。江月沉的手掌隐隐向林叶的脖颈靠近了一分，无声地威胁。
“最重要的是。”林叶感受到江月沉的不耐烦，赶忙补充，“上一次我们分别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你的血。”
林叶一顿，认真注视江月沉的眼睛，像是透过这双眼睛回忆当时的情形。
“很多血。可是当我去找你的时候，却没有在你的衣衫上看见新增的血迹和伤口。反倒是我们分别的时候，我看见了你渗出血迹。”
“这是为什么呢？”
江月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暴露在这种地方，变为魔族本体的时候江月沉习惯性地会把自己的衣服收好，等变回人形的时候换上。
因为这样可以少损失一件衣服。
两小只的小剧场
正道版：一愣，偷偷看对方。
江月沉版：缩在角落。低头看药瓶，好奇。
他过的不好。
正道版：“你想和我一起回去吗？”（伸手）
江月沉版：“嗯？”（愣住）
江月沉版：“不了。”（抵触）{撇开眼}
正道版：“为什么？他们人都很好的！”（着急）
江月沉版：“不要就是不要！”（吼）（拍开对方的手）
作者碎碎念：
五一玩游戏玩上头了，再加上懒癌犯了，就很久没有更新。对不起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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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何日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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