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
布置完这一切,许思婕没有任何留恋,将E捏在手心,传送到了地心湖泊。
颤动的能量罩出现在她眼前,许思婕引着它坐在了湖面上,开始冥神吸收。
地心能量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修复完一个地方,湖水就会相应减少。所以散出去的能量,能收回多少是多少。
毕竟许思婕也不知道,到底是能量链先修复完,还是地心的水先干涸。
她曾经开玩笑问过E,是不是到湖泊见底那一天,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但因为E思维模式单一,总是不太明白她的问题,答案千篇一律。
“看你理解,可以这样想,可以这样做……”
久而久之,许思婕就不问了,一切真按照自己的理解摸索。她觉得,E身为地球的化身,它都不在乎任务的成败,自己在乎什么?
虽然它否认了自己是地球这一「事实」。许思婕才不信它的鬼话,可笑,跟地球长一模一样,就是大小不一致而已。
等她转化吸收完毕,回到房间时,已经是第二天深夜了。
窗外,虫鸣阵阵,偶尔还能听到山下海浪的声音。夏季的风在半夜终于降下热度,许思婕把自己放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用脸蹭枕头,发出感叹:没吐血但全身都是血,是进步还是退步?
她撑起双臂,艰难挪动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昏睡过去。
E在她睡着呼吸平稳后,静静悬停在她心脏上方,稳定她的心神,滋养她疲惫的身躯。
再次醒来,睁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许思婕意识逐渐回笼。四肢的知觉很久才传到大脑,像是一具腐烂很久的尸体,感受不到自己还活着。
咕~胃在强烈抗议,她不得不爬起来去冰箱里找吃的。
一番狼吞虎咽后,许思婕打了个嗝,意犹未尽地捏着一盒酸奶,靠着冰箱滑坐在地上,双眼无神放空自己。
她在厨房倒腾,E就像小狗一样跟着她身后,一句话没说。在过去,这样的场景,几乎每次任务后都会出现。
“我亲爱的E,帮一帮忙,我的手机~”
E对她这种尾音拉长,抽风撒娇的行为已经免疫。在她开口那一刻就已经快速飘回到房间帮她取了。
许思婕深呼吸,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开屏后看到滑都滑不完的未接电话时,震惊了。
她居然睡了三天!平时吐血晕倒也就一天左右就好了。
想着都三天了,还缺半小时吗,她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手脚并用爬起来,软绵绵地撑着吧台边,先挪回卧室。
床上全是干涸的血迹,抬起手,手臂上还有些痕迹,她后知后觉,几天前回来没洗澡……无奈打了个响指,把被褥和自己都收拾了。
许思婕浏览未接来电,妈妈的电话最多个,中间夹杂着几个爸爸、队员、朋友的。
屏幕的灯光映着她的眼神有些苦恼,除了爸妈的,许思婕一条又一条耐心地回复:“已经恢复了,多谢关心。”
好不容易在微信回完消息,她突然想起什么,立马打开枫画。
她迎战一样先左右压紧被子,再点开热搜,看到自己的名字多次出现后,立即吐槽了一声:“这都三四天了,还讨论。”
接着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到处点,嘴里叭叭:
“又剪这么多视频。”
“我晕倒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啊?!”
被子里,她脚趾蜷缩,尴尬到无以复加。偏偏自称为粉丝的她们不觉得,每次都会拿别人上传的模糊视频,剪辑她的各个“帅气、美丽”的瞬间……
无数个帖子滑下来,她突然扫到一眼什么,慢了下来,又快速划过。
“还真把她当神啦!这些灾难不就是她带来的吗?就你们这群傻逼还把她供着,等真轮到你们区域时,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出来。”
高赞,30w,但评论更多,100w。
不用脑子,许思婕也知道评论区什么模样。她兴致缺缺,没有点开的**,更没有对线的准备。
这些言论,她看过无数种,心血来潮还会跟E点评几句,但也仅止于此了。
五年前,许思婕上了这个贼窝,又总是出现在各个地区,不可避免会被拍到。而她在完成任务时,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理群众是否拍摄等等,结局可想而知。
基于压力,许思婕不得不联合国家,出面解释原委。
人们得知地球即将毁灭,恐慌的情绪急速蔓延。一时间,恐怖袭击频发,极端言论甚嚣尘上。许思婕甚至亲自参加了不少镇压活动,她的四人小队,也是在那个时候挑选出来的。
最终以雷霆手段向全世界展现出了她滔天的恐怖实力,再加上每次都能有惊无险地完成任务,世界上的主流言论逐渐分为两派。
一派自然是拥护她的人,国家层面几乎都向她抛出了橄榄枝。但许思婕没有换国籍的想法,也就留在了C国。
领着国家补贴,就说钱的话,基本委屈不到她。如果她想要过纸醉金迷的生活,恐怕也会有人立刻双手奉上。这也是反对派攻击她最多的地方,说她不高尚,没有视金钱如粪土。
这座小岛,是她两年前买下来,一手规划的。面积不大,但胜在平静悠闲。全岛,只中心有座不高的山丘,坡面绿意盎然,草丛茂盛,海风一吹,草浪翻飞,美丽极了。
她的家就是半山腰的一层木屋,对称结构,三间屋子都面朝大海。屋前有一宽敞阳台,平时许思婕喜欢靠着围栏眺望远处的海面发呆。
夏天是她最喜欢的季节,漫山遍野的野花点缀在一片绿海中,偶尔一阵风,会卷起野草特有的清香和湿咸的海风气息,送到她面前。
普通大众层面,许思婕拥有了一群数量极其庞大的粉丝甚至是自称为“信徒”的人……每次只要她出任务,必然占据任何新闻头版……
另一派,自然就是反对派。他们认为现如今一切的灾难都是因为她的出现而产生的,只要她消失,那这些灾难也会随着消失。
听着窗外有规律的海浪声,她思绪又迷糊起来,睡了过去。
梦里,光怪陆离,许思婕眼皮沉重,看不清前方。布满荆棘的道路在自己脚下,拉长又变短,到最后,是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道路两旁一直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声音断断续续传进耳朵。是谁在喊她?她看不清样子,只记得很多人,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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