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叶灵芝

“小姐!”剑阵一破,阵外的视线都变得清晰了起来。远远看见周景生扶着楚鸢走来,浑身鲜血红的有些触目惊心,夜阑快步跑上前,一把拍开周景生的手,自己稳稳扶住楚鸢。她看着楚鸢身上的血迹,心疼地擦去了她脸上的血,“小姐,你伤成这样,回去我要怎么跟阁主解释啊。”夜阑扑到楚鸢肩上,搂住她的脖子,埋在她脖颈侧哭泣,却也小心避开了楚鸢身上血迹较重的伤口处。

“好了,夜阑,我真的没事,包扎一下就好了。”楚鸢缓缓抬起手,试着抚了抚夜阑的背脊,却使得对方哭得更甚。她求助地看着夜阑身后的三人,凌双双捂着嘴偷笑,竹渊和周景生则耸了耸肩表达了自己爱莫能助的意思。

楚鸢闭了眼,认命般叹了一口气,轻轻拍着夜阑的肩膀,“好夜阑,你再不给我包扎,你小姐我可能要死于失血过多了?”

“呸呸呸!”夜阑仿佛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赶紧扶着楚鸢走到树后坐下,轻轻掀开她的衣领,替她上药。

不消一会,夜阑从树后走出,周景生迅速上前询问:“夜阑姑娘,阿鸢姑娘她怎么样?伤得重吗?”

“伤口确实不是很深,已经用了上好的金疮药,血也止住了,就是最近要小心不能崩了伤口。”夜阑看见周景生眼里满是关切,对他的不满略微减少了一些,“小姐她在调息,稍等片刻吧。”话音刚落,夜阑皱着眉头偏过头,侧耳倾听,“好像有人。”

“啊,是之前梵音谷的人!难道当时他们没死?”凌双双看见不远处一棵树后露出的衣角,“渊哥哥,去杀了他吧,方才是他们先动的手,还伤了我。”

“凌姑娘,此时不易节外生枝。阿鸢受伤,周兄又取走了剑冢的剑,只怕那些对这碎魂剑有想法之人巴不得我们斗起来,他们能浑水摸鱼呢。”

“竹兄说得是,等阿鸢姑娘调息完毕,我们还是先走吧,毕竟竹兄就是为了最终的宝物而来。竹兄,你是否知道会是何物?”

“既然你问了,那我也不瞒你们。正阳宫拿出来的宝物是三叶灵芝,家兄卧病在身已久,此前得到了药师谷亲传弟子的诊治,缺一味药便是这三叶灵芝,她告诉我正阳宫有一颗,且极大可能会作为此次禁地之行的彩头,我就来了,想碰一碰运气。”竹渊缓缓开口道,“其实你们不用陪我快速出这禁地,正阳宫人不是说了吗,这禁地中有危险自然也有许多机遇,你们何不留下试试。”

“我要跟着渊哥哥。渊哥哥你不是说好了要送我回凌家庄吗。”

“在下无事,本就是来凑凑热闹见识一下当今武林各门派的年轻一辈杰出弟子,这碎魂已经是意外之喜了,知足方可长乐不是。”周景生看着手里的碎魂,露出了一丝笑容。

“凌姑娘,看你武功不是很好的样子,可是这耳聪目明,可不比我们差啊。”楚鸢握着剑从树后走出,面色还有些苍白。

“我……”凌双双愣在了原地,她没想过有人会提出这个问题,“我确实武功不好,我不喜欢早起练功,父母便随我去了。但五感确实比较敏锐,可能是天生的吧,爹爹娘亲武功很好。”凌双双微微红了脸颊,低着头道。

虽然凌家庄庄主已经数十年未曾出现在江湖,可江湖上仍有他的消息。

有小道消息称,凌庄主与夫人曾师出同门,二十多年前一同拜在慕天老人门下,当年也曾名动江湖,武艺高强难逢敌手。却不想后来,只是屈居一个小小的凌家庄,不再问江湖世事。

谁也没有想到,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女儿竟是一个几乎不通武艺的普通人。

“看来,令尊令堂一定很爱你。”竹渊道。一身武艺无人传承,却能够允许女儿偷懒怕苦而不练武,怎是一句宠爱了得。

“既如此,那我们便赶紧找路出去吧。”

周景生在前带路,三位姑娘走在中间,落后一步的竹渊脸上闪过一丝挣扎的神色,咬咬牙跟上。

五人找了一个临近水源的位置准备生火休息,凌双双自告奋勇去捡干树枝,竹渊和周景生去附近找吃的,剩下在小溪边打坐的楚鸢,以及双手撑在膝盖上捧着脸发呆的夜阑。

“也不知道冰木头在干什么,有没有想办法跟进来。”夜阑喃喃自语,“总是不在身边的暗卫算什么暗卫,还不如打发去做普通侍卫算了。”说着,夜阑捡起脚边的小石子,扔进了溪水里,溅起一簇水花。

大约小半个时辰,竹渊和周景生回来了,凌双双早已捡回一捧树枝堆在地上,和夜阑坐在一起玩石头。竹渊手中提着一只野鸡,周景生则拎了几条鱼,竹渊接过鱼去溪水边清理,周景生摸出了打火石,点燃了火堆。

夜幕慢慢降临,几人围在火堆边沉默等着鸡和鱼。

“哇,好香啊。”烤鸡烤鱼的香味唤醒了楚鸢,发现大家都在看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阿鸢今天也辛苦了,诺,快吃吧。”竹渊撕下一只鸡腿,递给楚鸢。楚鸢接过,道了声谢,便大快朵颐起来。确实,今天出了力受了伤,该吃点好吃的犒劳自己一下。

五人吃饱喝足,围坐在一起休息。

“大伙早些休息吧,今夜便由我和周兄来守夜吧,你们三位姑娘歇着吧。”

“对,你们快歇着吧。小心今夜那几个梵音谷的人再来突袭,尽量不要节外生枝的好,毕竟目的只是为了尽早离开禁地得到那三叶灵芝。”

三人应了,散开自行找地方休息了。楚鸢和夜阑彼此倚靠在一起,凌双双单独靠在另一颗树边。

深夜,几人都已进入梦乡,守夜的竹渊忽然走到楚鸢面前,定定看着她,神色复杂,紧握着拳头。良久,他叹了一口气,随风飘远。

次日清晨,天光微曦,一行五人都已经收拾好自己,准备出发。

“你们知道出口在哪吗?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凌双双看着竹渊开口问道。

“这……”竹渊愣住了。前一日似乎没有人考虑过这个问题,便一直跟着他走,直到今日凌双双问了他才想到,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这禁地该如何出去。

“据我所知,正阳宫的禁地出口在南边。”周景生接话说道。

“敢问周兄从何得知?”

“瑶琰阁。”

“那我们就往南边走,走吧。”竹渊自然地走到前面带路。

五人一路往南走了一个时辰,却仍不见出口。

“渊哥哥,正阳宫的禁地能有这么大吗?这两日我们也走挺远了,为何还不见出口呢,该不会是障眼法吧。我可不信正阳宫的后山能有这么大。”

竹渊和周景生互相看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下一刻两人同时向两个相反方向掠去,一个拔剑一个合扇,楚鸢将凌双双拉到自己和夜阑中间。

“铮”,一柄剑在半空截住了周景生的碎魂,两剑相交剑身上迸出一朵火花。一击之后,两人均退开数步,周景生打量着眼前的人。只见此人身着黑袍,连帽盖过头,黑巾蒙面——是血月谷的人。

周景生运起轻功面朝血月谷往后掠去,回到楚鸢三人身侧,另一边的竹渊已经和两个人打了起来。

“阁下,我们无意与各位结仇,还望各位让我们离去。”周景生好言相说,满身戒备。

“……”

对方并未搭话,只是挥动着手中的铁索,向他们攻来。夜阑双手一动,袖里剑应声出鞘,她和周景生将楚鸢和凌双双护在身后。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纵身而起。

铁索“嗖”的一声缠上碎魂,周景生和那人互相对峙,夜阑挥动着手里的短剑攻向他的空门。那人无法及时收回铁索,只能抬手格挡。下一秒夜阑脚下用劲,两人来回过了几招,周景生则趁空档之际举剑挑飞了他手里的铁索。两人一个攻其上方一个攻其下盘,扰得血月谷之人顿时有些手忙脚乱。

一声破空声传来,伴随着凌双双的“小心”,楚鸢一把将她拉到身旁的树后,自己举剑迎了上去。此人手中挥舞一把大刀,两两碰撞之下楚鸢不敌,只能勉力架住几乎已经劈到自己肩头的大刀。她步步疾退,退无可退,一脚抵住身后的树,借力旋身而起,一个鹞子翻身从他肩头翻过。

还来不及缓口气,对方手持大刀又已攻到她面前,左劈右砍,大开大合的刀法,楚鸢有伤在身,有些招架不来,只能仗着自己身法灵动游走在刀光之中,时不时还需分神看一眼树后的凌双双。

藏身在树后的凌双双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袖,眼神一丝一毫都未曾离开楚鸢的身影。半空中那个身型突然猛地一震,楚鸢落地侧过头呕出一口血,用衣袖随意抹去。

凌双双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举在胸前,找准时机向血月谷之人的后心狠狠刺去。大概也没想过方才并未放在眼里的小老鼠居然给自己造成了伤害,此人回过头伸手掐住了凌双双的脖子。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楚鸢回过神,凌双双已经被他掐着脖子举了起来。她紧紧握住脖子上的手,拼命挣扎。

楚鸢抬起手连点自身几处穴位,平息体内翻涌的气血,身法运到极致,使出了流云剑法,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此人随手把凌双双甩到地上,举刀格挡,却依旧受伤不轻。

一招使过,楚鸢力竭跌倒在地,凌双双挣扎着站起身扶起她。

“既然已经动手,切莫留下后患,双双你扶我过去罢。”

“你在这歇着,我来。”凌双双扶着楚鸢坐下,深吸一口气,走到倒在地上的人身旁,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着他还活着。凌双双拔出方才刺进的匕首,颤抖着双手,对着他的心脏狠狠一扎,他挣扎了一瞬便没了动静。凌双双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出一口气,拔出匕首擦拭干净血迹,回到楚鸢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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