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贝看着眼神凶狠的哥哥,心里全是委屈。
明明是哥哥欺骗她和娘亲在前,又撺掇她们今日来闹事,还说等到僵持不下的时候,他再站出来,以成功从柳银朱手里换取九岱山的部分执掌权。
可现在呢?
弄成这幅样子,还不是因为柳如阳计划有误,还有任戌那个怂包,在外行事也不知道擦好屁股,现在都已经死了,还要来丢自己的脸!
可她只敢在心里埋怨两句,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她和娘亲都发现了,哥哥最近越来越阴郁,实力涨得也极快,恐怕那些禁阵,
想到这,柳如贝站在大太阳底下,竟是被激起了一身的冷汗。
忽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柳如贝尖叫一声,用尽全力,朝身后攻击而去。刚到半路,手却被人抓住,灵力也全部被卸。
一抬头,正对上柳如阳阴沉的眼神。
他盯着柳如贝的双眼,语气冷意森森:“你在想什么。”
“我,我没想什么,”柳如贝用力挣脱柳如阳的钳制,三两步跑到柳曼身边,“我,我送娘亲回去,我先送娘亲回去。”
说完,几乎是拖着还想开口劝两句的柳曼,飞快退走。
看着柳曼和柳如贝两人不成器的样子,柳如阳气不打一处来。
柳如阳是真的生气,这两个人,当真什么忙都帮不上。
他让柳曼来闹,是希望能抢到些权利,最差也要让柳银朱自乱阵脚,方便他继续收买人心。
谁知她竟如此鲁莽,不光一点好处没捞到,最后还让柳银朱把任戌那点子事都抖落出来了,这将成为他未来的又一大黑点。
气愤过后,柳如阳突然又笑了出来。
真是,做惯了卑躬屈膝的‘赘婿之子’,怎么忘了,只要成为山主,谁还敢嘲讽自己?就算有,随便找个借口,打发出去,到时候死在外面,谁又知道是因为什么呢?
想到这,柳如阳笑的越来越大声,也越来越畅快。
迟早,他要让曾竟嘲笑他‘赘婿之子’、‘废物之子’的人,全都付出代价!
他眼里是藏不住的野心。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眼睛再睁开,里面已清明一片。
那个沈有容,想必有些来头,以他压制柳曼的修为,恐怕整个九岱山的长老加起来,也未必能抵得过他,自己往后也要小心些行事才是。
那日柳曼母女大闹一通后,确实有些效果,山里本还有些摇摆的弟子、下人,也都恢复了从前,做事勤勤恳恳;那些懒怠行事的,如今更是绷紧了皮做事。
就连有些不死心的长老,去山中各处试探,也都被无视个彻底,九岱山终于是回到了从前的安稳,可这也只是表面上。
夜晚悄悄来临,一轮明月挂在天边,头顶的星星铺就银河,抬眼望去,似是巨大的烟花,要从天而落一般。整个九岱山,只有偶尔出现的虫鸣蛙叫,鸟儿都在枝头睡觉,都就连值夜的丫鬟小厮,都打起了盹。
九岱山的院落中,一个人推开门,左右查看,确认没人之后,才蹑手蹑脚出了门,没走九岱山的正门,只找了最近的围墙处,翻了出去。掠出去好远后,才跳上灵剑,御剑离开。
而就在他消失在视线不久后,两道剑光,紧随其后。
朝安城中,一个不起眼的院落外,林鸢和沈有容正在院墙旁的树下,窃窃私语。
“噗呲噗呲,”林鸢冲沈有容发出极小的声音,“现在怎么办,以我的修为,此时靠近,很可能会被他发现的。”
“无碍。”沈有容说完,伸手,一股柔和的灵力,从上往下,将林鸢包裹其中,“好了。”
林鸢低头看看身上,什么变化也没有啊?
接触到林鸢投来的询问眼神,沈有容解释道:“你身上有我罩下的灵力罩,除非修为在我之上,否则不会有人能察觉到你的存在的。”
林鸢点点头,心也放下不少。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进了院子,就是他们跟踪柳如阳,刘如阳最后进去的地方。
*
林鸢和沈有容来到了柳银朱的房间:“你找我们?”
距离众长老和柳曼大闹那次,已经过去两天了,关于禁阵泄露的调查,一直没什么突破性的进展,他们四人一直在试图寻找新的方向。
“恩,我安排在九岱山各处的弟子,今日有两人同时来找我汇报了些事,我觉得对目前的困境,或许有些用处。”
“汇报的什么?”
“这两名弟子,一个,是负责每月往各个院子送灵石的,另一个,是今日负责看守山门的。”
“派送灵石的弟子说,今日在路上就遇到了柳如阳,他直接取走了柳曼作为长老的份利。这种事,从前是从未发生过的,犹豫许久,他还是来我这里汇报了。”
“还有一个呢?”
“另一个山门处的弟子说,今日看到柳如阳在正门出现,但是并没有出去。要知道,他自恃为长老之子,一向骄傲,虽然嘴上没说,但从不和普通弟子一样走正门,都是直接御剑出去的,怎么会突然跑去山门处,这太刻意了,放佛是在告诉别人,‘今日我可没有出过九岱山’。”
几人眼神对视,有猫腻。
他们都对柳如阳或多或少有些怀疑,但是他这几天安静的很,就算身体已经无碍了,还是没有踏出过院门,今日这般,恐怕今夜会有所动作。
*
柳银朱要在山上坐镇,赵简放心不下,也留下陪她,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林鸢和沈有容悄悄来到院子里,有间屋子突然亮起了灯。
两人连忙躲进暗处,见屋里的人没其他动作,才贴着墙根,慢慢走到那间屋子窗台下。
“我不是说了,山里有修为高强的陌生人来,最近都不要再联系我了?还有,那沈有容是何身份,你们查到了吗?”
调查沈有容?两人对视一眼,悄悄将窗户拉开一个小缝,小心的偷看屋里的情形。
屋里的沈有容,正背对着窗户,他对面是那个黑衣人,仔细瞧去,竟是傀儡!
那傀儡长的人高马大,却眼瞳扩散,双眼没有焦距,所以对打开的窗户,没有丝毫的反应。
“尚未,不过,既然你师姐还有那个林鸢都是沧浪宗的弟子,我们正准备往沧浪宗这个方向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听到自己交代的事正在进行中,柳如阳的语气也缓和了些:“说吧,这次找我又是何时。”
“有点小事,需要你去做。”
“小事?因为一点小事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我喊出来?”
他就知道,与这些人同路,注定要困难重重。
“别生气嘛,这不是,这事只有你能办吗,否则我怎么会冒险联系你,”
屋里的声音越来越小,可第三个人仍是没有出现。
嗯?他们虽然视野不好,可这屋里明明也没有第三个人啊,声音从哪来的?
林鸢四处查看,难道他们就在人家眼皮底下?
正当林鸢疑惑的时候,屋里似乎爆发了争吵。
“你别欺人太甚!我为你们做的还不够多吗?!你凭什么又让我去做那种事?!”
那个声音嗤笑一声:“好,当然好了,为了我们的大业,连亲爹的死都不顾了,能得到你这样的大‘孝子’,我们不知有多高兴呢。”
柳如阳向前一大步,声音也尖了一个度:“你竟敢讽刺我?!如果我不插手,你以为你们能进展这么快吗?”
那个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呵,讽刺?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在红袖招,你爹被杀的时候你就在窗外,你”
“你住口!”柳如阳气急败坏,他慌忙四处查看,这种事,决不能让第三个人听见。
“我也懒得跟你这种假仁假义的所谓正道修士说话,交代你的事赶紧去做,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哪天,在你们九岱山山主的必经之路上,出现一张写满字的匿名纸条。”
那声音说完,屋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柳如阳还背对着窗户,喘着粗气,后背一起一伏。突然他大步上前,用力撞向傀儡,从傀儡身上抢过什么东西,使劲往地上砸去。
林鸢看清地上的物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传音石。
和柳如阳说话的那人,本人根本就没来,柳如阳一直在通过傀儡人手中拿着的传音石,和另一个人对话。
“该死!全都该死!全都给我去死!!”
柳如阳像个疯子,一脚一脚的踏在传音石上,却并不用灵力,只靠**凡胎和蛮力,像是为了泄愤,一脚接一脚,直到气喘嘘嘘。
最后,在一脚踩碎石头的同时,脚下一滑,仰面朝天,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
摔倒在地以后,柳如阳也不起来,只躺在地上,发出狂笑。
“咦~”林鸢缩缩脖子,只觉得这柳如阳绝对是疯了,还疯的不清。
她和沈有容对视一眼,悄悄退出院子,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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