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水像头发疯的公牛,鼻子里喷着热气,冲到柳如阳身后,将手里的剑高高举起,又狠狠劈下:“柳如阳!”
柳如阳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连躲都没躲,就这么被王富水一剑砍在右肩上。
“呃!”
王富水没用灵力,也没留力。血液喷溅,喷了王富水满脸,他这才猛然清醒。
自己怎么脑子一热,就对同门挥剑了,这,这,
他连忙将剑从柳如阳身上拔下来,柳如阳的血又溅了他一身。
王富水眨眨眼,血从眼睫上滴落,整个世界都成了红色。
就在这时,柳如阳捂着肩膀回过头,面色痛苦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王富水虚张声势,“还不都是怪你!现在好了!我成了整个九岱山的笑话了,你满意了!你就这么恨我吗?!”
柳如阳刚回头,就迎面对上王富水的一顿吼:“你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将我爹有私生子的事说出去!”
柳如阳本经精神极度紧绷,这会说话的声音又轻又弱:“不是我。”
王富水见柳如阳还是这副温温吞吞的样子,心里的害怕少了许多。
“这件事,你前几天才刚知道的,今天整个九岱山就人尽皆知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其实到底是谁捅出去的,王富水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被人嘲笑的滋味太难受了,再不发泄出来,他怕自己去杀了那个小杂种,这才找上了柳如阳。
反正柳如阳已经被自己欺负习惯了,再打他一顿,那又怎么样。
谁知这个废物,小时候挨打还知道用手挡一下,现在都这么大了,竟然不知道用自己的灵器挡一下。
看着柳如阳面色苍白,神情萎靡的样子,王富水心里的火也消下去了。
“这次,这次就这么算了,如果下次再犯,我定不饶你!”
说罢,提着剑就跑了,比来时还快。
柳如阳就这么莫名其妙被砍了一刀,对方别说道歉,连好好解释都不屑,自己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扶在伤口上的左手,五指蜷起,扣到肉都翻起也毫无所知。
*
“呵,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不过,比我想的要晚了些。”
“废话少说。你真的能让我坐上九岱山的山主之位吗?”
“当然。”黑衣人回答的肯定。
“我怎么才能信任你。”
黑衣人挑挑眉,这柳如阳浑身血腥气,衣服虽然是完好的,可肩膀早就被血液浸湿了,恐怕连药都没上就来了。都已经这种时候了,说的话竟然还有理智。
“简单。”
接下来,柳如阳见识到了黑衣人的‘实力’。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人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能助你成为九岱山山主的人。”
见柳如阳似乎是犹豫了,黑衣人循循善诱:“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将我要的阵法带出来,其余的,我们自会有人去做,剩下的,都和你无关,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你,明明没做什么啊。”
谁都知道,这是自欺欺人的话,黑衣人知道,柳如阳也知道。但这个时候,就是需要这么一句自欺欺人的话。
“什么阵法?”
听完黑衣人的描述,柳如阳面色古怪。只因这个这些阵法,他都在任戌的书房暗格里见到过,并且,他会布阵,他自小在阵法上也算颇有天赋。
“就这些?”
听柳如阳的意思,这对他来说竟然很简单?
“就这些。”
黑衣人死死盯着柳如阳的神情,有些不敢相信,真有这么容易?
“我会布。”
见黑衣人没反应,柳如阳又重复一遍:“我说是说,我会布这些阵法。”
黑衣人两步走上前,紧紧握住柳如阳的胳膊:“你说真的?!”
柳如阳只静静回看着黑衣人,不说话。
是真的,竟然是真的!那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马上就可以将妹妹接出来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早知道这么简单,自己还和任戌那个废物周旋那么久做什么,直接提到柳如阳的面前杀掉不就好了。
黑衣人给柳如阳疗完伤,当天夜里,就带他出了朝安,越过要阵法图,直接先去布阵了。
*
回想起从前,就做梦一样。
现在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而自己做这一切,全都是因为王富水!
可今天,王富水竟然还敢假惺惺的来自己面前,说什么‘以前的事,别往心里去’。
王富水他当然不会往心里去了!
就算自己真的成为长老,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只能和这种人平起平座而已。
不够,不够!
他要成为九岱山的山主!他要压王富水一头!让王富水尝尝,被自己一直看不起的人压在头上,是什么感觉!
想到这,柳如阳又笑了,如果自己做九岱山的山主,那哪里还有什么王富水长老?只会有王富水外门弟子。
又或者,王富水叛徒。
他不会让王富水从世界上消失,自己将来得到的一切,如果没有王富水的见证,应该会缺少很多乐趣吧。
柳如阳回到院子,立刻联系了在外做任务的所有弟子,并且重新安排,毕竟,没人比自己更了解那些阵法的位置和破阵之法了。
至于黑衣人那里,自己现在正是上升期,即便是破坏几个无关紧要的阵法,他应当也是会理解的。
柳银朱的院子里。
柳银朱先介绍了一下现在的状况:“柳如阳已经下山了,山下的弟子他也重新安排了,看上去,对这件事很认真,很上心。”
赵简最烦这种搞不懂的人:“他到底要干嘛,这是在急着表现呢?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与此无关,有多正义呢。”
“不知道,看看他后面的行事吧。”林鸢向柳银朱确认道,“银朱,给他这个权利,他会不会更加无所忌惮了。”
柳银朱摇摇头:“不会的。再怎么说,山上也有爹爹,有各位长老,他至多在山下做些什么,可就算不给他这个权利,他在山下做什么,我也不可能事事都知道的。”
沈有容接着道:“像现在这般,他有权利,又没额外的束缚,反倒更容易放松警惕。”
“嗯。”柳银朱点点头,“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了。”
林鸢和沈有容在山上也没旁的事,两人对视一眼,林鸢开口道:“银朱,既是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和沈有容就下山去朝安城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的线索。”
“好,”柳银朱站起身,“多谢你,鸢儿,还有沈道友。”
林鸢嗔怪道:“咱们这关系,你又搞这一套。”
“就是就是,”赵简拍拍柳银朱的肩膀,“反正她们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他们去呗。”
林鸢没好气地白了赵简一眼:“那你呢?”
“我,我在山上还有事呢。”
“哦?”
“哦什么哦!”赵简下巴扬起,“我要陪着银朱呢!你有本事别让沈有容陪着啊!”
沈有容正在喝水,听到这话,一口水全喷到了赵简身上。
“沈有容!你故意的是不是!”
屋里一片‘其乐融融’。
又回到了朝安城,各处查探后,却没什么新的发现,两人又回了任戌出事的地方——红袖招。
小荷在那次之后就疯了,估计是被杀人现场吓疯的,现在他们就在想,能不能通过一些方法,复现一些小荷当时的记忆。
“两位仙师来找小荷的?”
“嗯,不知小荷姑娘现在何处?”
“小荷就在后院,两位仙师随我来。”
老鸨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庆幸,还好自己想到可能还会有仙师过来,没将小荷那丫头卖给人伢子,这不就用上了。
林鸢和沈有容随老鸨来到后院一个偏僻的房间,打开门,小荷蜷缩只剩木板的床上,头发凌乱,屋里也全是难闻的气味。
见林鸢突然皱眉,老鸨连忙解释道:“仙师莫怪,小荷如今已经疯了,非但不能为红袖招创造价值,红袖招还得养着她,已经腾不出人手再给她收拾整齐了。”
林鸢没说什么。
“小荷?小荷?小荷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
小荷被突然出现的人声吓了一跳,缩在角落里,挡着自己的头。
不管林鸢和沈有容如何哄她,小荷都不理人。
“两位仙师莫要白费力气了,小荷现在只有两岁的心智,而且很不爱说话,这么问,是问不出什么的。”
沈有容沉思片刻:“我倒是可以试试重现一些小荷的记忆,你还有留影石吗?”
“有,有,这东西我多得是,”林鸢从戒指里掏出一大把留影石,“你要多少?”
沈有容抬头和林鸢对视一眼,伸手从这一大堆里取走了一个:“一个就够了。”
林鸢有些失望,她屯了这么多,怎么平时竟然很少会用到。不应该啊,这种没监控的世界,留影石应该是消耗品的啊。
沈有容可不知道林鸢在想什么,他拿过留影石后,来到小荷跟前,留影石浮在沈有容和小荷中间。轻闭上眼,灵力穿过留影石,萦绕在小荷的头顶。
过了一炷香,什么都没发生。
正当林鸢以为是自己的留影石出问题的时候,沈有容猛然睁开眼,满脸震惊。
他影子一般掠到老鸨面前,以最快的速度将灵石扣在来不及反应的老鸨头顶,重新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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