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绍清冷漠地俯视着站在跟前的林燕,不见情绪的眼眸直勾勾看着她。
此刻的林燕的面容平静,眼中带着决绝。李绍清心中暗想,自己可绝非心慈手软之辈,对于所有阻碍他前行之路的人,无论男女,他都将一视同仁,绝不留情。
“啪次”一声,空气仿佛凝固,一鞭子带着凌厉的风声猛然落下。林燕并未退缩,而是咬紧牙关,直接迎上了那无情的鞭子。白嫩的脸庞上瞬间留下一道深红的伤痕,鲜血缓缓渗出,如同绽放的红花,触目惊心。
李绍清也是微微一惊,他原以为林燕会本能地躲开,却没想到她竟如此刚烈。但即便如此,也无法动摇他出城的决心。他轻轻调转马头,欲从林燕身旁绕过,却被她死死扯住了缰绳。
“你给我放开!”李绍清大声喝道。
林燕紧紧握住缰绳,目光坚定:“将军,妾身说过,要走便自妾身上踏过去。”她的声音虽轻柔,却透露出不容拒绝的倔强。李绍清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原本嘈杂的场景在这一刻突然安静下来,仿佛所有的风景都聚焦在这对僵持的两人身上。
就在这时,远处尘土飞扬,有人骑着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是虎子,他是李府的下人,平日里负责照看府邸里的马匹,此刻他连滚带爬地从马上下来,满脸泪痕地大哭道:“将军,夫人,不好了,老爷……老爷快不行了!”
李绍清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形微微一晃。但很快,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悲痛与震惊。他扯动缰绳,调转马头,目光坚定地往府邸方向赶去.....
*
屋内,烛光昏黄,映照在李德广那张平静却略显苍白的脸上,他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只是陷入了深沉的梦乡。
崔氏趴在床边,双手紧紧捂着绣帕,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滚落在精致的帕子上,声音带着撕裂般的痛楚:“老爷啊,你这一走,让我这孤苦伶仃的人可怎么活下去呀!”她的哭泣声,如同秋日里寒风中的落叶,凄凉而绝望,回荡在整个房间。四周,其他女眷们的抽泣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哀婉的悲歌。
李雪竹紧挨着崔氏,眼眶泛红,也是哭了不久的样子。
“爹——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屋内的哀伤,李绍清从门外飞奔而入,他俊美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焦急与不安。他快步跨到床边,双手紧紧握住父亲冰凉的肩膀,摇晃着,声音中带着颤抖:“爹,您醒醒啊,爹!”
然而,无论李绍清如何呼唤,李德广那双眼睛却始终紧闭着,没有半点反应。李绍清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千斤重石压住,让他几乎窒息。
崔氏见状,哭声更加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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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沉浸在喜庆之中的李府,大婚的余韵尚未散尽,红妆的绚烂犹在眼前,却转瞬被一片肃穆的白色所吞噬。府邸的大门上,那些曾熠熠生辉的大红灯笼已被悄然摘下,取而代之的是覆着白色纱罩的灯火,它们在晨曦的微光中透出淡淡的哀愁。天边,一抹鱼肚白悄然蔓延,预示着黎明的到来。而在这秋日的清晨,薄雾如轻纱般缭绕,为大地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
此刻的李府,白幡随风轻扬,纸钱在空中翻飞,如同片片雪花,无声地诉说着悲伤。院内,灵堂已庄严设立,黑漆漆的棺材静静地摆放在中央,四周点缀着素白的绢花与低垂的挽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焚香味。
李绍清与林燕,身着粗麻孝服,头戴孝帽,面容凝重如霜,静静地跪在棺材旁。
前来吊唁的客人们络绎不绝,司仪在一旁庄重地喊着:“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再叩首。”客人们虔诚地叩拜。待客人叩首完。李绍清和林燕则对客人叩首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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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客房内,杨氏悠然地坐在雕花摇椅上,手中紧握着一只旱烟斗,大口吮吸着,烟丝燃烧发出的淡淡烟雾。杨氏浑浊的眼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语重心长道:“你说燕儿这孩子,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嫁进来短短数日,这李老爷,竟撒手人寰了。”
一旁,林绅静默地站立沉默。杨氏的目光在林绅身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丝轻蔑,道:“当初,若非你为攀权贵,硬要将燕儿的婚退了,转头让燕儿嫁到李府,如今又怎会落得这般田地?那李绍清,失去了李老爷的压制,谁知道他何时会一纸休书,将燕儿扫地出门。”
说到这里,杨氏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我可听说,新婚之夜,你那宝贝女婿醉得不省人事,都未能与燕儿圆房。这传出去,燕儿的脸面往哪儿搁?”言罢,她轻轻叹了口气。
林绅终于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杨氏打断:“你瞧瞧,为了攀附权贵,你连亲生女儿都能牺牲。以后喜姐儿和健哥儿,我可绝不会允许你再拿他们去换取什么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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