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稚若僵硬。
再想彰显的优越演技都败在了这男人蓄意招惹的明骚里。
不对啊。
他那性格,分明连闷骚都算不上啊。
梁稚若头疼地在大家眼神看来的那一瞬,果断打哈哈,绕了过去:“嗨呀!别闹了!我们明明就恩恩爱爱的!”
然后立刻拽着周京煦想转身,越快入座吃饭越好。
周老也生硬地咳嗽了下,只道:“行了,该吃饭了。”
说罢,便领大家入座。
这个话题也就到此为止。
但唯一眼神不对的还属周京慈。
短短时间,她好像真在梁稚若身边看到了截然不同,不再孑然一身的周京煦。
熟悉又陌生。
犀利出名的周京慈,第一次在所有人的身后,露出欣慰的神情。
都说豪门吃饭规矩多,用餐礼仪,更不准多话。
今天却破天荒地,周老没有阻止周京慈提起白天的闹事,都上热搜新闻了,自然都心知肚明什么情况。
周京慈也理亏,自曝道:“爸,郭震汉那事儿,投资地产的确是我的疏忽,以往走的那些老同学关系,这么多年都来往密切,没想到最后会被利用。”
“该庆幸,郭震汉那混蛋,还知道把集团的亏空补齐,不至于真出事儿。”
周老没说话。
周老也像提及此事,心情便不虞。
周老早看不惯郭震汉,当年周京慈非要和他谈恋爱就不悦,后来让他进了公司还靠着周京慈这边背景节节攀升,如今混得风生水起。
说难听点,要没有周京慈,就那种见风使舵的东西,忘恩负义,他们怎么可能容忍得下他混到今天倒打一耙的地步。
不论是周老还是周京煦,都会出手把他处理掉。
周老也似难耐周京慈这么多年对感情的态度,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相亲?”
“什么?”周京慈愣住。
只见周老深稳的目光落到梁稚若的身上,托付般道:“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两年,光是我托稚若,就帮你联系了很多场相亲。你一次都不去,还打我这张老脸,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外面养的那些浑小子?靠他们你除了赔钱还能干什么?谈情说爱?”
梁稚若替周京慈捏了把汗。
又听周老道:“你知错的,就尽快准备好去相亲,这次别再让我失望。”
周京慈失措的眼神从周老转移到梁稚若身上。
以往这么争锋相对的两人,梁稚若有察觉到,就连高傲张狂的周京慈,在面对长辈逼婚时,也会觉得无措茫然。
这种情况,气氛僵硬是必然。
梁稚若没办法替她说什么,枪打出头鸟,她只能下意识地看了身侧正在默默喝汤不参与话题的周京煦一眼。
从前,周家是周老一人独大。
但自从周京煦能力展现,在周家有足够的接班地位后,话语权逐渐变大。
现在,几乎成了他说一句,周老就会听一句深思熟虑一番的地步。
察觉到梁稚若看来的眼神,周京煦平静地放下碗,抬头,目睹了周京慈眼底的抗拒,淡淡道:“爷爷,感情这种事,不能强求。郭震汉的事,源头在他这个人本身就有问题,小姑遇人不淑,错不怪她。正好,最近集团也正在大换血改革期,与其让小姑浪费时间在一些她看不上的中年男人身上,不如让她参与集团事务,树立周家稳固的话事地位。”
话外音,他没回国这一年,真是狐假虎威够了。
也到了该周家人硬手段管理的时候了。
周京慈:“我......”
周老则是迟疑,“你小姑从未参与过集团事务,也不是做生意的料,让她参与,不怕再有什么后患?”
周京煦轻笑了下:“让她参与,总比让她那帮混男友们参与,后患我总有办法替她解决。”
周老沉默片刻,没再多说:“那就照你说的办。”
周京慈全程都很安静。
她甚至都没说她愿不愿意,这老头总喜欢自说自话。
这顿饭,也就郁闷吃到了结束。
没有任何愉快时刻。
饭后,周京煦去书房和周老汇报最近公司日常,周京洛不参与公司事务的朋友有约先走了。梁稚若和周京慈则是一起陪周老太太在客厅坐着聊天。
这没坐多久,老太太就说自己累了,想回房休息,让她俩慢慢聊。
那客厅只剩下梁稚若和周京慈两个人。
这么能让人尴尬的相处环境,好像真是头一次。
两人都收敛了锋芒,却谁都没开口说话。
周京慈到底还是没忍住,切着电视频道,心不在焉地问:“你和周京煦,最近......”
“最近没吵架。”梁稚若喝着茶,心平气和道。
明明是周京慈更年长十几岁,更该有长辈风范,可多年极好的保养,还有她依旧未脱的内心稚气,都让她在面对梁稚若时,好像始终是姐妹之间的那种对话。
唯独称呼会时不时闪过“小姑”两字。
“我又没问你们感情咯!你上赶着答什么?”周京慈不满梁稚若那么平稳的状态,那是种肉眼可见的舒适区稳态,是事业顺利、生活稳定、感情更幸福的三重融合。
难免让人心生羡慕。
梁稚若看她,莫名,“那你问我什么?”
周京慈短暂局促,开口:“听说白天警车旁边,郭震汉把周京煦给打了,看到伤口了吗?重吗?”
这事儿没上新闻,却小道消息都传开了。
周老他们估计也知道,上楼谈话指不定也会问到。
梁稚若微垂眼睫,不知在想什么,“没看到,他什么都没和我说。”
这口吻,有丝丝的失望。
周京慈意外,“你不说你俩没吵架吗?那怎么感觉气氛这么不对劲?干嘛,该不会真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八卦......?”
话都没说完,梁稚若那刀人的眼神就盯了过来,“都说没有了!”
“我就说说,你急什么?”周京慈被她凶的懵,反应过来脸也立马垮了,“凶什么啊!”
“我——”梁稚若正想说什么,楼梯间传来了下来的脚步声。
是周京煦。
梁稚若瞬间结束话题,起身转身去看他。
周京煦下楼的神色不深不浅,淡漠的一如往常,看不出任何情绪,径直朝着梁稚若这边走来,“回家了。”
“我还没和爷爷奶奶打招呼。”梁稚若道。
“没事,我帮你打了。”周京煦似有心事,眉间藏阴翳,转头看向周京慈,道,“爷爷说他今天也累了,想尽早休息,你没开车,让我顺路送你回去。”
周京慈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只能默认老爷子这安排,“行。”
最终,梁稚若和周京慈还是专门去道了声别才离开的。
回去路上,车内一如既往的安静。
周京煦也是如老爷子的意思,把周京慈送到她常住的公寓,才命司机送他和梁稚若回澜川一号。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周京煦自和周老谈完话后,气压更低了,回到别墅两人更是又习惯性地各干各事儿,互不打扰。
今晚梁稚若没喝酒的想法。
心思好像都缠绕在周京煦的身上。
灯光下的一晚,都没找到他的伤口,时樾分明说,小道消息传,打得挺重的。
梁稚若本想先洗个澡,洗完出来见到他再问的。
可见完出来,不仅房间里没人,书房也没有,更是一楼任何地方都没见到他的身影,梁稚若是下楼,整整一圈才在二楼最偏的那间走廊尽头次卧浴室听到动静的。
次卧一般是有客人来才会用。
此刻,浴室里有哗哗的水声。
梁稚若按下门把手,惊讶竟都没锁门。
他的心是有多大?
本着不是想耍流氓,但就是确认下他状态的心思,梁稚若按下门把,偷偷地把门推开些,想冒个头进去单单瞧一下就退出来。
偷感超绝,以至于门把一按下,警觉且视力又好的周京煦一下就注意到,步伐往外,水流滴滴答答,沾得地面都潮湿。
梁稚若脑袋还没卡着门缝透过去呢,门把就被里面猛地一拽。
她连人带门整个摔进去,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绵柔干净的睡衣就被湿漉青筋尽露的手臂搂住。她整个人也扑进了周京煦滚烫起伏的胸膛。
扑通。
扑通扑通。
两个人的心跳都剧烈加快。
失控般的,她脊骨发僵地抬起头,见被湿漉水汽裹挟的男人也湿着短发,低去下颚静静地看着她。热气里的水分都似在狂热跃动。
梁稚若心跳都不可控制地,瞬间扶住他的手臂直起身来,紧张又尴尬地眼神不敢直视而乱晃,“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不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
语气急促,更说得结巴语无伦次。
周京煦没忍住,唇边浅勾了下,玩味道:“怎么?以为我丢了?很着急?”
他仅仅下身裹着浴巾,宽肩下的肌肉蓬勃夺目,窄腰更具勾人意味。
梁稚若都深深地吸了口气,咽下口水,“怎么可能?我有什么好着急你的?你这么大个人!我就是散步!家里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能走进我浴室?”
男人揶揄的深邃眸色下尽是轻佻的反问,像把她反复审视后的得意,抬手,拇指很轻地擦碰过下她咬红的唇,浓沉、暧昧地盯着她,像盯住猎物,低哑笑道。
“还脸红了。”
“......我才没有!”梁稚若反驳他。
正想说什么过分话,下一秒视线一转,却鲜明地看到了他脖颈处穿衣时被遮住的伤口,很长的一道,红痕。
倏忽间,她抬手,掠过他目光地,冰凉虚抚在他脖颈处。
指尖一点。
周京煦感觉滚烫的身体,好像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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