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在带着杀气瞪了一眼后,就什么也没做的离开了,留下织田作之助仍然有些戒备地护着身后的零,确认整个基地里的威胁都不存在了之后,他才带着零有条不紊地撤退。
一路上,零并不习惯这种一直被人抱着的状态,想试着下来自己走,但肌肉松弛剂的后遗症还是留有一些,没走几步,他就会觉得手脚发软,最终还是被织田作像抱小孩一样抱了回去。
本来织田作想先把小孩带回家的,因为收养过不少孩子的缘故,他的家里有合适的衣物,并且还存储有一些孩子喜欢吃的零食,但零的身体状态让他担忧是不是有不太好的遭遇,所以准备先带到侦探社让与谢野看看。
至于零自己,在意识到这个人可能就是长大后的织田作之助后,就没有抗拒过他的安排,在观察了一会后,他忍不住问道:“你还是杀手吗?”零看到织田作的手上有常年用枪留下的茧子,身手反应也不像是生活在和平环境中。
织田作的表情有一瞬间愣怔,目光锐利地看向这个让他莫名熟悉的男孩,在把零救出来后,他关注的主要是零的身体情况,还没有仔细看过他的样子,但现在,那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对于大多数人类来说,大脑中自己的样子与真实的自己通常有一定的区别,因为人所看见的自己大多都是镜像的,而人的五官普遍都不是对称的,再加上发育期之前和发育期之后的男性会出现很大的变化,所以在看见零的第一眼,织田作之助除了感觉这孩子的发色眸色和自己很像以外,暂时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
而在零问出刚刚的那个问题后,织田作的心里不禁涌现了许多猜测,可是与那双和自己同色的眼睛对上视线时,他却忍不住把怀疑压到了脑后,认真地答道:“已经不是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零松了口气,既然这个世界的织田作之助也不是杀手了,那他和太宰先生会是朋友吗?然而刚准备问这个问题,一个陌生的声音就打断了两人。
“织田!你没事吧。”一名戴着眼镜的金发男人跑了过来,他微微喘着气,眼神里透着关心,上下打量一遍,确认织田作之助看起来不像受了伤后,才稍微放下了心,看着他的目光里带着不赞同,“太乱来了,至少应该在电话里和乱步说清楚情况。”
一声不响地挂掉了通讯,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会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即使乱步告诉其他人织田作没有遇到危险,但一个人身处敌方阵营,还遇到了港口Mafia,面临的绝对不是普通局面,所以便有了国木田独步的增援。
而由于敌方基地里的敌人已经被港口Mafia解决了,就导致织田作在和乱步结束通讯没多久,就带着零踏上了回去的路,于是两方就在半路上遇到了。
在织田作之助身边见到陌生的孩子是个常见的画面,稍微推测了一下,国木田就猜到这应该是他在这次行动中救回来的孩子了,只是看着织田作蹲在零面前的画面,他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难道都是红发的原因吗?
“这是我的同事国木田独步,看起来有些严肃,但是个好人。”织田作对着零轻声介绍道,对于这种有过不好遭遇的孩子,常常会对成年男性有一定的惧怕心理,所以他半隔开了两人,让零能够有种被保护的感觉,尽最大可能缓解他的戒备心。
第一眼没有看清零的样子,国木田配合地在一定距离外停了下来,周身的气势缓和了下来,“你好。”
虽然确实遭遇了绑架,还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但零并不是织田作以为的普通孩子,而且现在的他还不太懂恐惧是什么,在国木田出现后,尽管被织田作挡住了视线,也不影响他伸出脑袋看了过去。
于是,国木田便看到了一张极其眼熟的脸……
他的眼镜一下子控制不住滑脱了,不过很快就被他用手指托了起来,另一只手指向织田作,又指向零,“织,织田?”
“?”织田作和零同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里透着疑惑。
看着两张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甚至连表情都一模一样,国木田的脸色不停地变换,虽然说织田作确实已经到这个年纪了,但是从来没有听说他有过结婚的打算,而且这个孩子看起来**岁的样子,年龄好像也能对得上……
私生子?!
国木田独步的脑海中立刻就蹦出了这几个大字,完全无法想象正直又老实的织田作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在跌破眼镜的同时,不由得对同事的品格感到了一丝失望。
失格,简直是太失格了!
国木田独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着零稚嫩的脸庞单纯的目光,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国木田是哪里不舒服吗?”织田作有些关心地问道,他从来没有见过国木田的脸露出这么扭曲的表情。
“不。”他大声反驳道,并且用力地瞪了织田作一眼,“我们赶紧回去吧!”
“哦。”丝毫没有想到会是自己的原因,织田作之助很自然地抱起了零,在国木田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回到了侦探社。
这个时候不少成员还在外勤没有回来,侦探社内只有两个文职人员,以及不知道为什么生闷气的乱步。
作为一个名侦探,乱步拥有看穿一切的能力,但偶尔也有一两个无关紧要的谜题,其中一个就是港口Mafia的首领太宰治,这无疑是个可怕的男人,但聪明的乱步发现,太宰治对侦探社的成员织田作之助有不合理的关注。
最近侦探社接到的关于诈骗的委托,本质是一起针对太宰治的异能力事件,但这个男人能够无效异能力,所以乱步便判断侦探社无需出手。
可是织田的反应,让名侦探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出错了,而在看见零的第一眼,乱步终于明白了一切,包括那个无关紧要的谜题。
“与谢野出门了吗?”织田作看了看医疗室,发现那里并没有人,但是零身上有些细小的伤口还在流血,所以他直接拿来的医疗箱,熟练地帮他清洗消毒包扎。
零有些认真地观察着织田作工作的地方,很普通的办公室,对零来说却很新奇,空着的工位说明这个工作经常需要外出,这样的话就没多少时间写作了吧。
“你写书了吗?”零看着织田作,问出了问太宰时相同的问题。
越来越特殊的问题,让那些被暂时压在脑后的疑问又涌现了出来,织田作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看着零,那种再也无法忽略的熟悉感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一旁的乱步再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喊道:“下午好呀,织田作之助。”
“下午好,乱步。”织田作顺口回道。
“诶,你好。”零几乎是同时回应道,然后又慢半拍补充上,“乱步。”
这下,整个侦探社都陷入了一秒沉默,已经认定零是织田作私生子的国木田,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
而织田作在听见零和他同时的应答后,眼神先是透着点迷惑,接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在一个震惊的表情中定格住了。
咔嚓一声,是乱步在拍照,留下了不苟言笑的织田作之助唯一一张表情剧烈的照片。
“你叫织田作之助?”织田作的表情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他看着零,之前那股无法言说的熟悉感终于有了出处,这个孩子不是发色眸色像他,根本就是整个人都像他,或者说,这就是他。
无论有多么难以置信,织田作还是接受了,倒是一旁的国木田,不知道是为友人的人品没有失格而感到高兴,还是因为觉得这可能都是幻觉,想让所有人都醒一醒。
至于乱步,并不像平时那样发现了有趣事情的吵吵闹闹,而是有些反常地沉默消灭着零食,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吃薯片的咔嚓声里透着一丝焦躁。
作为手拿剧本的人,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来自过去的织田作,就是那个针对太宰治的异能力的产物,也就是说……
港口Mafia想要得到却又失去的事物,是织田作之助。
“咔嚓,咔嚓。”乱步吃薯片的速度越发的快了,他看看侦探社里还无所察觉的众人,眯眯眼都快保持不住了,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还是出差吧。
作为几人关注的重点,零被询问了不少问题,包括他的性命年龄,来自哪里,怎么来到横滨,又怎么被抓住的。
零全都好好回答了,毕竟不做杀手的织田作之助是可以相信的。
而一番对话之后,包括仍然怀疑这可能是新的幻觉的国木田,也相信零就是十二岁的织田作了。
至于怎么来到未来横滨的,零当然是完全按照十二岁织田作的记忆来回答的,也就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怎么被抓的他倒是说的很清楚,但没法解释那群人为什么要抓一个普通的孩子,初步猜测也许是人口贩卖,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关键是这个十二岁的织田作之助是怎么来到了未来,他又该怎么回去。
说到回去,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有公用电话吗,我想给我的朋友打一个电话。”
“在这里,请用。”围观了许久的一个女性文职人员连忙把一台有线电话递了过去。
其他人也没有阻止,知道零来到未来不过一周的织田作则有些感叹,他竟然这么快就交了朋友,小时候的他是这个样子吗,唔,好像也不意外。
而国木田仍然在试图寻找这可能是幻觉的蛛丝马迹,直到零打通电话后开口的第一声。
“喂,太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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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终于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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