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醒了，即使在最后一秒重新开启了反射，已经受损的大脑还是没法救回来了，即使是科技领先外界三十年的学园都市，在人脑这一领域的研究，也多集中在开发上，大脑修复依旧是个不可逆的难题。
零和御坂妹妹们暂时都待在门外，只能透过窗户观察里面的情况。
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一方通行，尤其是零现在还扮演着过去他。
“切，太弱了。”零像对未来自己的惨状完全看不过去一样，在御坂御坂生气的目光中，转头离开了。
他要弄清一方通行为什么会受伤……
失去验算能力，这意味着什么，每一个学园都市里的人都无比清楚。
零根本无法想象，一方通行倒下的样子。
昨晚住院的除了一方通行，还有芳川桔梗，御坂御坂也是当事人，但零直觉她应该不会知道太多事情。
零很快就找到了芳川桔梗的病房，都在同一层，她伤到了心脏附近的大动脉，因为止血及时的原因，手术很成功，现在正好醒着。
她对零的样子没有非常吃惊，看来有人已经对她描述过昨晚的事情了。
“你看起来和那个孩子几乎一模一样。”冥土追魂在她面前提到过，零用矢量操控帮她止血的事情，“谢谢你，昨晚救了我。”
“没有我你也不会有事，那个家伙本来就要救你了，然后被我打断了。”对于陌生人的感谢，cos成一方通行的零并不领情，不如说这个时候的他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人的善意。
芳川桔梗温柔地笑了笑，其实她很好奇零的身份，但因为他明显和一方通行有某种关系，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了，所以干脆体贴地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不太好，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只是那副语气凶凶的样子彻底没有了。
绝对能力者计划已经彻底破产，那些不能告诉无关人士的事情也不用再保密了，于是在零问出一方通行为什么会受伤后，芳川桔梗简单地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他现在怎么样了。”她忍不住问道。
零还沉浸在芳川桔梗描述的事情经过中，不管是起因经过发展，都和他原本世界的差不多，只是没有德勒斯顿石板碎片的存在，但他从来没有想到，一方通行，竟然是为了救别人而受伤的……
“不用你操心。”零低着头转身离开，“管好你自己。”
别扭的话里透着一丝关心，一方通行语八级的芳川桔梗明白了他的本意，看来那个孩子也没事了。
替她关好病房的门，零没有立即回到一方通行的病房，他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他无法想象一方通行被打倒的样子，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一方通行对另一个复制体温柔的样子。
这是成为人类所必须要面对的情绪吗……
迄今为止，零通过cos成他人感受过许多正面或者负面的情绪，每一种他都欣然接受，但刚刚的情绪却让他感到了种抗拒。
零最终还是过去了，这个平行世界，就是他可做参考的未来，他需要知道一方通行的情况。
御坂妹妹们似乎已经走了，零正好错开了她们的探望时间，不大的病房里，除了看起来有些无聊的一方通行，就是还在调试着什么的冥土追魂。
于是在零推开病房门后，迎面就对上了那双和他一样的血色眼眸。
“你就是那个小鬼提到的假……家伙。”即使提前听御坂御坂描述过，在亲眼见到和幼年的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时，一方通行还是有些惊到了。
原本他是根本不信的，即使有矢量操控的能力又如何，假货的可能性肯定更大一些。
在真正见到了之后，那种同性相斥的感觉，无比清楚地提醒了一方通行那个最不可能的结果。
很少有人会真正喜欢另一个自己，拥有自厌情绪的一方通行更甚，自认为是无可救药的渣滓的他，如果能回到过去，大概会在绝对能力者实验开始前，杀掉自己吧。
但眼前的这个人，明显只有十岁，即使是讨厌的自己，也还是个无知的小鬼罢了。
“真狼狈啊，你真的是未来的我吗。”零不受控制地嘲讽道。
眼前的一方通行脸色透着失血后的惨白，但并没有变弱后的颓废，依旧是副恹恹的样子，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浑浊的酒终于沉淀了一样。
在他的脖子上带着一个黑色装置，是之前冥土追魂亲手做的东西，上面的线连接着一方通行的大脑，能让语言、计算和运动能力受损的他现在看起来问题不是很大，估计靠的就是这个装置了。
“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鼠，真够大言不惭。”一方通行嗤笑了一声，正常状态下很少说这种废话的他，面对此时的零却很容易被挑动情绪。
看着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重，冥土追魂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来调解。
“初步的检测结果出来了，你们的基因目前还没发现不同的地方。”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不过他还是把报告递给了两人。
“克隆的基因也是一样。”一方通行没有伸手拿报告。
零也没有拿，他的脸上露出了点挑衅的笑，“那就来试试吧，看看谁才是faker，你不会因为这点伤就变弱了吧。”
不得不说，大概只有自己才知道哪些是雷点。
一方通行的脸上恢复了那种不可一世的张狂表情，但眼中却并没有多少被挑衅后的战意，“我还不需要你这种小鬼来提醒。”
某种意义上，也只有自己才知道每句话所表达的真正意思。
被两人忽略了彻底的冥土追魂耸了耸肩，然后把报告放了回去，“看来你们相处的挺好。”
“啧。”
“切。”
“你肯定不会是无缘无故突然来到了这里。”穿越时空来到未来，这种现有科技无法实现的事情，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在超能力的存在下，也不是没有一丝可能，冥土追魂很好奇，“你还记得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零的大脑里涌现出了一段记忆，这是石板碎片灌输给他的，“在参加一个研究所的实验。”
一方通行看了他一眼，连接了御坂网络的他，即使大脑计算能力不及曾经的一半，但依旧很轻易地回忆起十岁时所参加的一些实验。
“超能力矢量分析。”一方通行想起来了，这一整年他都在做这个实验，用各种类型的超能力者和他接触，测试他的矢量操控是否能够对不同类型的超能力起作用。
零点了点头，“LV3的空间消除，当时我是在分析这个能力。”
“啧，这个能力。”一方通行有印象，LV3里唯一无法进行矢量操控的能力，后来他发现，空间相关的超能力貌似是无法被他操控的，毕竟整个过程和矢量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在第二次分析时成功了。”零说出了和一方通行的记忆不同的话，“成功计算出了消除空间的力量，在想把被消除的空间还原时，就出现在这里了。”
言简意赅地讲完脑内的记忆后，零对上了一方通行有些复杂的眼神。
“我当时只分析了一次。”意思就是，他在失败后，并没有尝试第二次。
一切都说得通了，除了零穿跨越时空的原理还不清楚，一方通行其实已经差不多相信零就是过去的他了。
空间系的能力在学园都市本来就不多，最高等级也不过LV4，那个空间消除当初也只能消除掉大概五立方厘米的体积，大概几年前，学校彻底宣布他的能力无法再提升后，他似乎就在学园都市销声匿迹了。
“看来想要弄清楚原因，还要找到空间消除才行。”冥土追魂得出了结论，并且对零建议道，“在那之前你愿意暂时先待在这里吗。”
零看向了一方通行，在疑惑得到了解答后，他就没什么兴趣地重新躺在床上了。
“我自己会把那个家伙找出来。”零没有拒绝冥土追魂的好意，和他告别后就离开了这里。
在零走后，脑袋上的伤口还一抽一抽着疼的一方通行，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忍不住低声道：“无聊的小鬼。”
“就当做多了一个双胞胎兄弟吧。”冥土追魂能感觉到一方通行并不讨厌零。
“不用你多管。”他一副不想再多交流的样子，心里却忍不住顺着这个想法思考，兄弟吗……
写这章时，我的脑海里总会浮现与正文无关的事情：好哥哥，臭弟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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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最强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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