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的银丝碳就这么被用来练手煮泉水,等水将将开,冲入茶盏中,瞬间茶汤饱满,清香扑鼻。
芳姑姑满意的点点头,笑着点评了一句:“不错。”
锦瑟屈膝行礼:“多谢姑姑。”
一旁鹅蛋脸柳叶眉的名叫珊瑚宫女,不满锦瑟被注意,拉了拉芳姑姑娇声问:“姑姑你瞧瞧我泡的。”
芳姑姑看了看,也评价一句:“尚可。”
珊瑚得意的看了锦瑟一眼,其右手边的宫女青儿轻笑一声:“尚可和不错谁好谁坏还分不清么?”
珊瑚闻言怒不可遏,刚想发作,想到自己在那儿连忙噤声:“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怕你啊!”
芳姑姑扫了两人一眼,这两个从到了茶房就开始别苗头,没个消停的时候,没得让人心烦。
整日花枝招展的,什么心思连猜都不用猜,这龙床岂是那么好爬的,端看甘泽轩里,那几个没名没分的就清楚了。
一身着水红色绣芍药花锦缎的宫女,趾高气昂的走进屋里,还嫌弃的用帕子遮住鼻子,生怕屋子里烟气熏到:“茶泡好了没有?”
“回姑娘的话,已经泡好了。”
“那还不拿过来?”
珊瑚不错眼的盯着那宫女的背影,眼里都是艳羡。
见芳姑姑走远,青儿冷嘲热讽的对珊瑚道:“怎么看人攀了高枝,羡慕?也不拿盆水照照,看看自己什么样子。”
珊瑚瞬间冷脸:“方才姑姑在这儿,懒得理你,你居然敢跟姑奶奶的我蹬鼻子上脸,等回了屋子,定要你好看!”
青儿丝毫不怕:“走就走,你也不用在这虚张声势。反正已经到了休息的时候,不如回去分辨分辨!”
“走就走。”
锦瑟仔细看着自家炉子里的火,对两人之间对话置若罔闻。
回到两人屋子,珊瑚和青儿就撕扯在了一起,两人打累了就怒视着对方。
珊瑚见青儿瞪着自己,不屑的白了青儿一样。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还想和她争高低,这些奉茶的也就那个闷头不说的魏锦瑟有几分姿色。
不过那就是个榆木疙瘩,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还是眼前这个青儿要紧。听说黄德发的徒弟是她干哥哥,这死丫头消息灵通的很。
也是这贱蹄子没用,要是她有这样的便利,早就在陛下跟前露脸了!
汤色澄黄,品之馥郁爽口。纤白的手端起茶盏,喝了起来。思绪不禁飘远,也不知道芙蓉最后去了哪儿,趁着明天休息去打听一番。
搁下茶盏,锦瑟从后门出去,打开荷包拿出猫草,逗弄起一只毛色如绸,色如白雪的猫。
能在这乾安宫四处走动,还无人敢惹的猫,估计只能是乾安宫里住着的那位了。
不得不说这猫确实好看,只是没想到这个隆昌帝竟然是个猫奴。
珊瑚走出屋子透气,刚好瞧着这一幕,挤走魏锦瑟,就要抱猫。若是能通过这猫见到陛下,被陛下宠幸她岂不是就能一步登天了,越想珊瑚眼神越火热。
柳青儿你等着吧,到底还是我拔得头筹。想想柳青儿跪地给自己磕头求饶的样子,珊瑚脸上笑意大增。
魏锦瑟反映不及被推的一个趔趄,欲言又止:“珊瑚姐姐,这猫怕生。”
珊瑚白了魏锦瑟一眼,生怕这好处被人抢去:“要你管,赶紧给我滚。”
还没等魏锦瑟走远,耳边就传来了珊瑚的惨叫声:“啊!我的脸!!死猫走开!走开!”
芳姑姑呵斥:“放肆,那是雪团小主子!还不把她拉下去,伤到小主子,你们有几条命够陪的。”
锦瑟看几个太监只是拉扯珊瑚,丝毫不敢动雪团一根毛,只觉得一股寒气窜到心间,冷的她不禁打了寒战。
她早就猜到那是隆昌帝养的御猫,可是还是遍体生寒。人命在这个封建王朝,竟然还不如一只猫,真可笑。
几个人小太监连忙把珊瑚拉走,珊瑚惨叫连连:“我的脸,我的脸!”
青儿躲在人群里险些忍不住笑,那深深的血痕,看着真是痛快。让这贱人和她争,凭她也配!哼!
也是这小贱人自己活该,竟然想抱着雪团去陛下面前邀宠,现在好了吧,偷鸡不成蚀把米。
珊瑚就这么被拽走了,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秋风扫落叶,添了几分萧瑟,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淡青色的宫女衣服,被秋风吹了个透心。魏锦瑟搓了搓自己的手。靠着打听来的消息,去古董房找芙蓉。
“姑姑安好。”
古董房的管事姑姑看着这个谋生的小丫头,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你是?”
“回姑姑的话,奴婢是茶房的宫女,是来找芙蓉说说话,烦请把她叫出来。”
说完锦瑟塞了几块碎银子给管事姑姑,管事姑姑满意笑笑,本来和好姐妹聊一聊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谁会嫌银子扎手呢。
“等着。”说完管事姑姑去里面喊人。
芙蓉听到管事姑姑喊她,就猜到是自家小姐来了。
两人走到僻静的角廊,眉目都是笑意。芙蓉看着自家小姐光秃秃的指甲,眼底满是心疼。
从前小姐最喜欢留一些指甲抚琴了,十分精心的养护着。都怪那烂心烂肺的一家,不然小姐那用受这么大的罪。
“给你带了点心,都是内膳房做的,比御膳房还要精细呢,快尝尝。”
锦瑟打开提着的食盒示意芙蓉快吃,芙蓉尝了一口水晶膏,眼睛眉梢都带上笑。
“真好吃,谢谢小姐。”
锦瑟点点芙蓉眉心:“你呀!说了多少次了,咱们入了宫就没有什么小姐了。”
芙蓉不好意思的笑笑,心里却坚持自己的本分。有人自然不会这么叫,不然给小姐招来麻烦就不好了。
吃到一半芙蓉忽然放下点心:“对了小姐,以后来看看奴婢就好。可不要破费了,不然银子总有用完的时候,到时候小姐该不方便了。”
锦瑟眼里泪光闪动,“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还有你在叫小姐,我可生气了。”
芙蓉脸上忧色淡下,重新挂起笑:“知道啦,只是习惯了么。没人的时候,小姐就还是让奴婢这么叫吧。”
锦瑟无奈,又问了问芙蓉做冬衣的钱可有,还缺不缺什么便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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