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还在翻涌,喉咙火烧般灼热,太阳穴针扎般疼痛,视线模糊。
塞缪尔,上千个日夜未曾出现的名字,它怎么会知道,是因为在我身体中获得了我的记忆吗?
那它也可能清楚我的计划,来个里应外合:塔外的雾气降去底层,塔内的雾气追逐我,最后在底层围堵。前提是它有清晰的思维。
似乎已经穷途末路……
如果危险就在自己身上,谁能逃脱?
但是塞缪尔从不会束手就擒。他强行爬起,摇摇晃晃地向下冲去。
他是亡命的赌徒,被迫将生命推上赌桌。
被塞缪尔咳出的黑雾向他涌来,他希望黑雾可以停下,离他远点。
喧嚣嘈杂的脑子快炸了!
奇迹发生——踩空了楼梯的塞缪尔向前滑倒,在失衡中他看见了闪光的银线,顺从本能的指引,他拨动了命运的琴弦。
身后的雾气拥住了他,让他平稳落地。黑雾没有在他身上肆意巡游,没有妄图吞噬他或者诱导他吞噬它。
脑中的喧嚣静止了一瞬,莫大的欢愉自灵魂腾跃。塞缪尔有一时的恍惚,仿佛天地间只有黑雾,他与雾亲密交融。
突然,碎石落下,黑雾强势入塔,张牙舞爪地扑向塞缪尔。
推开欢愉的诱惑,静心感受着银线的律动。塞缪尔用意念牵引着线,于是黑雾包裹了黑雾。
被混乱充斥的大脑清晰地发出讯号:吃了它,吃了它……
那团雾在受塞缪尔所控的雾气中横冲直撞,包裹它的雾气被带得左摇右晃。
不吃!
汗水自塞缪尔额头滑下,违抗“自身的渴望”让他产生了发自灵魂的疲累,但他勉力支撑。
外层的雾气在塞缪尔精细的操作下分成数个小团,然后这些小团冲进中央,将被包围的黑雾肢解成无数细粒。
黑雾归于平静。
异常与危险总是突如其来,解决的办法有时也荒诞不经。
银线是什么,雾气是否有智慧,塞缪尔不知道。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异变,他也不太清楚。他只看见了异变的现象,无法推知出引起异变的本质。因为塞缪尔对于这世界的真实所知甚少。
塞缪尔决定问问黑雾。形成了字符的那部分可能有智慧,重新冲进来的黑雾感觉是在依凭本能行动,但是它们和他都有联系,这相当奇怪。
他放松了对一部分雾气的操纵,扬起“莫里斯式”的笑,温和地问:“塞缪尔是谁?”
他期望着黑雾只是简单地从他的记忆中拾取了一个名字,因为保有自己的秘密,深藏于各种面具之下提供给他一种特别的安全感。他信赖着自己的能力,接受Ta人的名字,演绎Ta们的新生,而“塞缪尔”则安全地在幕布之后布局。
但他也期望着名字被道出不是意外,因为他不懈地追求着世界的真实。
他想问:“我是什么,这个世界又是什么?”
“塞缪尔,我们回家。”难掩苍老的温柔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回响。他下意识地描摹着她的眉眼,心中泛起些许苦涩。
他更期望是后者,他需要一个答案,即使代价是死亡。虽然他认为,塞缪尔早已死去,在厄尔姆时空静止的那一天,但谁让大多数人总爱把死亡挂在嘴上,将之视为最不愿意接受的结果呢。
雾气再次聚成文字:‘是你,也是我,更是我们。’
“什么意思?”塞缪尔挑眉发问,这时的他卸去了莫里斯的伪装。
出乎预料的回答。塞缪尔在思考:塞缪尔究竟是个什么奇怪东西?
他竟有些想笑。
‘字面意思。’
“为什么我不同于厄尔姆的其他人,我的本质是黑雾吗?”
‘抱歉,我不能回答。’
“为什么这次会产生异变,在以前你有出现过吗?”
‘在这里是第一次。’
疑似故意给出信息,雾气在其它副本中出现过。
“其它地方呢?”
‘抱歉,我不能回答。’
他很想放声大笑,但是塞缪尔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比起抒发自己的无语,整理现在的情况明显更有意义。
黑雾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它不说。
直觉告诉塞缪尔它的确是不能说,而不是不想说。但是塞缪尔从不盲从直觉,可以说他怀疑每一个无理由的答案,因为那些都可能是在异常的影响下形成的错误判断。
对于黑雾给出的所有答案,塞缪尔都持怀疑态度。
他移步到窗前,俯瞰大街:雾气在奔涌,巡夜的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好一派混乱景象。
“黑雾杀死了他们?”
‘所见即罪。’
常言道:神明不可直视,所见即罪。
黑雾不可被看见,那么黑雾是什么东西,和神明同源?
那我为什么可以看见?
塞缪尔仔仔细细地盯着下面的雾气。他没有产生吞噬的**,没有看见相似的银线。
黑雾与黑雾也有区别。能被自己控制的黑雾与自己有不浅的联系,但是是否真如黑雾所说还不能确定。
他不想再在玛娜婆婆身旁放一朵苏生花。
但如果看见即死亡……塞缪尔知道他所爱的人没有能避开死亡的特殊。
一道道扭曲的闪电撕裂夜空,其中一道直接劈在了高塔上!
“滴!”一道尖锐的机械音在塞缪尔脑中响起。
系统通知。
塞缪尔唤起面板,下一刻拳头捶上塔墙,血珠浸出。
这一刻,情绪冲破了伪装的躯壳,真实的他近乎疯狂。
“紧急通知:请探索者莫里斯即刻等出副本。因为不明原因,副本加速崩塌,本次崩塌过程不可逆转!”
光屏上任务栏的亮光有些幽暗,现在系统判定任务极难完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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