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柏峥温声道:“他们盛情,我总不好推辞。不过我到底没醉,王妃不用担心。”
就在沈丹瑜转身接过春雨递来的湿帕子时,苏柏峥倏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咳嗽让他的脸颊变得更红润,他眼睛潋滟中又带着点温柔,就像是天上的繁星,让沈丹瑜心底某处动了动。
“王妃,王爷到时辰该喝药了。”景瑞在一边提醒道。王爷身子不好,本不应该奔波劳碌的。为了婚宴不落王妃的脸,出发迎亲的时候,王爷足足喝了三倍剂量的药才勉强压住不适,方才被灌了酒,如今应当是撑不住了。
“快端上来,王爷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沈丹瑜帮他擦掉额头上的汗珠,不免有些着急。
沈丹瑜喂他喝下了苦涩的药,缓了一会儿,苏柏峥歉意地说道:“让王妃担心了,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王妃就行了。”
苏柏峥光明正大地看着他的王妃,只觉得这位美娇娘是照着他的喜好来长的。
面如鲜花、口如含朱丹,一双凤眼欲语还休,方才关心他的时候又气又急的小模样,让他这个没碰过女子的人都觉得,她应该被捧在手心里娇养才是。
他把手抚上沈丹瑜的脸,指尖摩挲着她滑嫩的肌肤,幽香漂浮在虚空中,让他耳根越来越红。
苏柏峥突然侧身,抓住沈丹瑜的手把她压倒在柔软的锦被上,看着她紧闭的眼睛,轻笑一声,“王妃,时候不早了。”
等了一会儿,沈丹瑜还是闭着眼睛,苏柏峥放开她的手,心里知道她恐怕也是不喜欢他的,故而体贴入微地说道:“你不愿意,我不勉强你,元帕我会让景瑞拿血染上,我今晚睡软榻。”说完,他站起身,准备去沐浴。
他刚站起来,就感觉手腕被拉住了,回头看去,就见他的王妃衣衫微微凌乱,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他反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的手指在掌心中轻轻地滑着。
包裹住手的大掌仿佛是一团焰火,炙热地让沈丹瑜心乱跳,她顺着他的力度坐起来,把脸蛋贴在他的手背上,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我可以的。”
(此处省略一万字)
夜半三更,沈丹瑜昏昏欲睡、浑身酸痛,恍惚间似乎听见苏柏峥又要水了,闻着他身上的暖香,她彻底陷入沉睡。
翌日,应当进宫参拜太后、皇帝以及皇后。
沈丹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白,她以为错过了时辰,皱着眉地喊道:“春雨。什么时候了?”
一道男子的声音替她解了疑惑。
“午时了,王妃可真贪睡。”苏柏峥穿着一身湖蓝色的衣袍倚坐在不远处的六柱拔步床上,他把书放下,一撩衣摆,狭促地看向沈丹瑜。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一看见他,沈丹瑜的脑子里浮现了这句话。
苏柏峥是她见过的最温润的男子。
“王爷,奴婢进来为王妃洗漱。”春雨在门外用询问的语气说道。
“进来吧,咳咳。”苏柏峥用拳头挡住嘴唇,抑制住咳嗽。
随着春雨一同进来的,是春素和夏云,还有一个穿红着绿的丫鬟。
春雨和夏云服侍沈丹瑜起身梳洗打扮,春素则是收拾床铺。而那个小丫鬟则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放在拔步床上的小几上。
“王爷,您的药。”她压着声音,娇滴滴地说道。
“嗯。”苏柏峥端起药慢慢地喝着,对于这个小丫鬟视而不见。
倒是坐在梳妆台前,正在闭目养神的沈丹瑜睁开了眼。铜镜中映出来了后方的苏柏峥和小丫鬟。
小丫鬟含羞带怯地看着苏柏峥,头上戴着几支金簪,领子折起来,露出了脖颈。那架势,都恨不得扑在苏柏峥身上。
沈丹瑜内心里哼了一声,然后似是不经意间问道:“王爷带来的丫鬟长得都眉清目秀的,想必素日里伺候王爷也很尽心吧?”才第一天,就恨不得爬上主子的床了,当她是死的吗?
苏柏峥喝药的动作一顿,这话似有醋味但更像是试探,他直直地看向沈丹瑜,笑道:“她们不过都是俗物,比不得王妃。能好好服侍你,就是她们最大的尽心了。有其他心思的,你做主打发了便是,一切以你的舒心为主。”
他把碗放回桌上,重新拿起书,“下去吧。”
小丫鬟脸色苍白地拿上碗退了出去。王爷这话,不就意味着即便将来王妃把她们发买了,他也不会过问?
等小丫鬟退出去后,苏柏峥才解释道:“我在闽州向来不用丫鬟伺候,都是景瑞还有几个小厮在身边。”
苏柏峥的解释,倒显得她不大度,沈丹瑜耳尖一红,生硬地扯开话茬子,“春素很不错,王爷给我找了一个得力的帮手。”
春素把被子叠好,转过身双膝一屈,道:“奴婢多谢王妃看重。”能让王妃在王爷面前赞一句,她也算是彻底入了王妃的眼。
“这支玉钗还有这对耳环,赏给你了,以后好好当差。”沈丹瑜从妆奁中挑了玉钗还有耳环。
春素走至沈丹瑜身边,双手接过赏赐,稳重中又透露着一点喜悦,“奴婢定好好当差,不辜负王妃的期盼。”
这两样赏赐,顶的过她几年的月钱了。
“起来吧。王爷怎的还不换衣裳?等下还要进宫。”
“等着王妃给我换。”苏柏峥桃花眼静静地凝视沈丹瑜,调笑道。
也不知是不是沈丹瑜的错觉,明明昨晚苏柏峥还很体贴温柔的,今日怎么感觉浪荡了一些?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苏柏峥已经走到朝服架旁,等着她换衣服。
春雨几人相视一笑,识趣地退出去顺带把门关上。
沈丹瑜有些拘谨地走到他旁边,替他脱下原有的衣裳放在一边,伸手去取朝服架上的衣服,因着不够高度,她掂了掂脚。衣服到手的那一刻,她没站稳,一个踉跄,撞进了厚实温暖的胸膛中。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出自《饮中八仙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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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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