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凤抱住慕神英哭了起来:“慕大公子,谢谢你,谢谢你……”
天枢老大慌慌张张地逃到别处,忽然脸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完了!唐筑给他毁容时下手可不轻,刚刚和那个姑娘撕打,加上又挨那男的一拳,现在脸上的伤口,已经被撕裂!
天枢老大往药店跑去,打算去找点药处理伤口。但走到半路,他就痛得昏过去。就在这时,一场大雨忽地降下,空中电闪雷鸣。一道闪电降下,正中昏在地上的天枢老大。
他不会再醒过来了。
慕神英拉着陆晓凤在亭中避雨,这一次,他们聊了很多。慕神英幽默风趣,屡屡将陆晓凤逗得笑声连连。
此后的几个月,慕神英便与陆晓凤联系不断,陆晓凤渐渐发现,她对慕神英动了心。
在慕神英、慕环真、陆晓凤、陆老板共同的努力下,慕家与陆家再次恢复婚约。陆晓凤再次成为慕神英的未婚妻,不过,他们的关系从最初的素不相识,变成现在的两情相悦。
当慕环真试探着向自己的未来大嫂说起常念君的事时,陆晓凤不禁微微一笑,说:“三弟,自我与你大哥交往开始,我便已经猜到。其实常公子并非是玩弄女人的大恶人,而是故意想使我厌恶他,对不对?”
她以前一心扑在常念君的身上,对待感情几近疯狂,简直是有些昏头。待她感情降温,冷静下来时,这才体会到常念君的用意。
“嗯,大嫂明白就好。”慕环真不好意思地说道。
陆晓凤又说:“代我谢谢常公子,告诉他,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选择和你大哥在一起。”
不久之后,慕家传来婚讯,慕家大公子与陆家小姐成亲。慕、陆两家的鞭炮燃得是震天响,慕神英身穿大红色的新郎服,骑在高头大马上,向众人笑着拱手示意。迎亲队伍中的乐师,卖力地奏着乐器;轿夫卖力地摇晃着喜红色的大轿子:这一路走来,真是好不热闹。
酒席上,常念君有些恍然,他问慕环真:“环真,我们来长安多久了?”
慕环真回道:“差不多……五个月了吧。”
“是嘛……想不到,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常念君似是怀有感慨。
“怎么?不满意现在的生活?”慕环真又问。
“没有!我只是觉得现在的日子太过快活,快活到,觉得有点不真实……”常念君回道。
“你在说什么呀!生活就是生活,难道生活还分真实不真实?”慕环真说道。
云修月轻轻一哂:“长安又没有忘思铃,难道你不觉得缺点什么吗?”
钟千情则说:“铃妹妹给我写了信,说她在五毒教内当上了小祭司。她说,如果不是常公子相助,她不会有今天。”
常念君回复众人道:“其实……我知道铃姑娘的心不在我这里,我之所以来长安,也是为淡忘这段情。”
钟千情忙问:“那常公子,你已经忘了阿铃了吗?”
常念君回答:“我…我不知道……”
云修月懂常念君的心思,她懂这种欲舍还纠的感情。因为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至少常念君舍得离开忘思铃,可是云修月却舍不得常念君,她之所以申请从扬州的凤阳分坛调到长安的天遥总坛,十成十是因为,她放不下他。
世间情爱非得已,非毒非药亦非蛊。
参加完慕神英与陆晓凤的婚礼,常念君回了住处,他又教起孟庄蝶行兵棋。他有些惭愧,孟庄蝶一直当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父,而自己最初却对孟庄蝶一点也不上心,非常地虚与委蛇。不过现在,他已将孟庄蝶当成自己徒弟,他打算将所有自己领悟到的东西,尽数教给孟庄蝶。
行兵棋暗含兵法诡道,模拟的是天下间的各种战场。孟庄蝶为下好行兵棋,如今时常会读常念君书房里的典籍,像《武备志》、《孙子兵法》、《孙膑兵法》、《战备大全》等等,她都有看过。
她很庆幸,在家乡遭难之前,识过一些字,现在读书,可以大致了解这些典籍所讲何物。不过,要她直接体会到其中的神髓很难,往往需要常念君的讲解指点。
青山实对忘思铃,已经好了几个月,他记得师父说过,一定要耐心,太急于表白,忘思铃是很大可能会拒绝的。青山实自以为,他和忘思铃之间的感情,就像一壶烧着的水,现在,已经烧到沸点,就差溢满而出。
但青山实不知,忘思铃的心,早已飞到长安。忘思铃终于明白,原来有时,直到失去才会懂得珍惜。她终于体会到爱情为何物,不同于和乌里图勒之间的命中注定,不同于和叶少凌之间的依靠依赖。原来爱情单纯得多,澄净得像一湾透明的清水。她是真的爱上常念君了。
忘思铃心中,既有欢快,又有悲伤。她为自己拥有真正的爱情而甜蜜欢快,又为不知常念君现在是否还在意自己而苦涩悲伤。这一刻,她好希望常念君的感情同过去一样,温暖却不炙热,温润而又长流。
“忘思师妹!”忽然有人把忘思铃从情感的海洋中拉回到现实,原来是青山实,他见忘思铃方才那般出神,便问:“忘思师妹,你刚刚在想什么?”
忘思铃微笑着说:“我感觉到,我爱上了一个人,正在想,要不要对他表白呢!”
青山实心里乐了,他还以为,这是忘思铃对自己的暗示,忙说:“忘思师妹有了心上人,当然要表白了!不然,万一错过了可怎么办?而且,据我所知,他也喜欢你呢!”
青山实说完,便美滋滋地等忘思铃对他表白。
忘思铃则说:“青山师兄,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他也喜欢我?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也许,他现在对我的感情,已经淡了……”
青山实急不可耐地说道:“怎么会淡了呢!他一直都喜欢你呢!”
忘思铃问:“真的吗?但青山师兄,你又是怎么知道常公子的事的?”
“常公子?!”青山实傻了眼,“什么‘长’公子,短公子的?”
忘思铃说:“我喜欢的人,就是常公子啊!师兄你又是在说什么?”
青山实如遭晴天霹雳,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我弄错了!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常公子。”
忘思铃撇撇嘴:“那你还说得那么热闹,害得我空欢喜一场!”
青山实欲哭无泪:“忘思师妹,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忘思铃道:“嗯,师兄慢走。”
青山实躲回木蟾宫,将自己关在房内,忍不住大哭起来。木蟾使在房间外徘徊,终究是没有进去。她摇头叹道:
“少年不识愁滋味,只是未到初开时。
一入情爱深似海,欲退全身已暮迟。”
罢了,罢了,给青山实放个几天假吧。木蟾使心说。
这几天,青山实躲在房间内,因情感受伤,学着那些文人墨客,写了好几篇情诗,又是“伤”又是“泪”的,好似把自己塑造成天下第一号痴情种。
长安这边,经过几个月的“学习”,唐筑已经熟悉龙武军内部的状况,他总结出以下三点:
一,龙武军负责长安治安,所以地位很高,不可轻视。
二,因为龙武军地位很高,龙武军可以在长安城内横着走,还可以借替人销罪敛财。
三,别看龙武军这般威风,打仗可是弱得不行。上了战场几乎只有被宰杀的份,所以切不可把龙武军当成有效的战斗力。
唐筑麾下的龙武军一队,也是不堪一击,全仗着人数撑场面。唐筑至今也忘不掉,城外的整整三百名龙武军,被区区一百名罪犯围杀的一幕。
经过几个月的整理准备,当初范安适所提的“武林义军”,也正式组建起来。妙音阁、华山剑派、丐帮、雪山门、唐门、少林寺、崆峒派、昆仑山、白虎刀庄九大武林门派,已经分拨兵力加入其中,当然,不排除以后会有新门派出现。
而这支武林义军的总将领,便是在名刀英雄会上大放异彩的唐门掌门唐天朔。他在大会上胜过多名高手,尤其是与白尺素的那一战,使得众人领会到,他似乎已有中原第八之实力。
唐筑来到苍龙玄武殿,刚好遇到范安适和唐天朔从会客厅走出,唐筑急忙躬身行礼道:“范统领、掌门。”
范安适看到唐筑,便说:“我正向你们掌门提起你呢!唐筑老弟在龙武军干得不错,真不愧是出身你们唐门的‘六小巨头’之首啊!”
六小巨头之间,从未有过排名,范安适故意把唐筑说成是“六小巨头”之首,是欲借奉承之语拉拢人心。
唐天朔则对唐筑说:“如今你已经当上了龙武军一队队长,整个唐门都倍觉有光!你跟着范统领好好干,相信一定能成就惊天动地的大事。”
唐筑的上身弯得更低,他对自己的两位领导说:“是!多谢范统领、掌门的指点!”
然而,他心中却对此嗤之以鼻,就龙武军这种烂军队,能成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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