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宗听范元把“纵欢散”说得这般那般好,心里却已明白,这分明就是一门禁药嘛!他可不能沾,不过这药,兴许于他而言还有别的用处。
李胜宗又问:“范兄,能不能告诉小弟,卖这‘纵欢散’,它挣钱吗?”
范元向后一歪:“挣钱!当然挣钱!绿春堂那边儿,都卖爆了!”
李胜宗心中已经有数,想来这绿春堂,一定也孝敬了龙武军不少银子。
李胜宗又道:“那范兄认识绿春堂那边的人吗?实不相瞒,我们极圣宗也想一起发财。若是范兄愿意引荐,事成之后,极圣宗也愿意回报龙武军。”
范元一听,这于他龙武军也有好处,便一口答应下来:“绿春堂的牛老板,和我们也算是熟人了。你若是真想和他合作,那我确实可以去和他说说。”
李胜宗起身,躬身对范元行了一个大礼:“多谢范兄!!”
“见外了,见外了!”范元笑道,“来,接着喝!”
常念君、慕环真二人立于剑皇巅上,眺望远处,山风吹起,拂过他们二人的衣衫。
慕环真说:“可惜我未能亲眼见到剑皇巅上的那场大战,想必一定是精彩非常。”
常念君问:“是天道问兵和老‘剑圣’的那一战吗?世人只知剑皇巅这里有此一战,不知这其中背后的故事。”
慕环真问:“那这其中又有什么故事?”
正说着,忘思铃、云修月、钟千情三人游览回来,忘思铃说:“山下的风景虽好,山上的风景却也不错。”
云修月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里有风景有名人有旧事,确实是个好地方。”
常念君则说:“既然游玩过了,我们就先回去吧。再不走,天就暗了。”
众人表示同意,便驾着马车赶回长安。
当晚,范元组织酒局,安排李胜宗、牛万里二人见面认识。
李胜宗有意和牛万里合作售卖“纵欢散”的事,故范元一再把话题往这上面引,不想这牛万里却是一直不接话,似乎在有意回避这个问题。
不得已,李胜宗只好单刀直入:“牛老板,听闻你的绿春堂生意不错,能不能让小弟入上一股,好带小弟一起发财?”
牛万里笑道:“李宗主,你真是说笑了!极圣宗那么有钱,又何必看中我一个小小药堂的生意呢!”
李胜宗明白了,这个牛万里,还真是没有合作的意向,但他总得争取一下,便说:“牛老板,实不相瞒,我们极圣宗宗内,也有不少人在吸食贵堂出售的灵药。小弟做过市场调查,这灵药一直以来,都是供不应求。牛老板若是答应让我们入股,便一定能扩大买卖,而我们也能多一笔收入,于牛老板于我们,都有好处。牛老板何不试试呢?”
牛万里摆摆手:“李宗主所言,牛某深以为然。但这件事,不是牛某可以决定的!必须经我的东家点头同意,才可以商量。”
李胜宗忙问:“那牛老板的东家现在何处?”
牛万里只有摇摇头:“这不是我能得知的事呀!”
李胜宗终于忍耐不住,怒道:“牛万里,你是给脸不要是吧?”
李胜宗言下之意便是,好声好气地说着不听,真要极圣宗动武吗?忘了极圣宗是□□势力吗?
牛万里急忙赔罪:“李宗主,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但是除非东家同意,否则我是绝对不可以越俎代庖的!”
“那你把你东家找来,我和他谈!”李胜宗愤然道。
牛万里却还是那番说辞:“凭我,是找不到我们东家的……”
李胜宗恼怒地一拍酒桌:“行,牛万里,你等着!”说着,便扭头离开酒局。
而牛万里,只有无奈地摇摇头。
范元被夹在李胜宗、牛万里的中间,两边都是给钱的金主,他哪个也不好得罪。他只能对牛万里说:“牛老板,我劝你还是答应了吧。不然明天你的绿春堂,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牛万里还是说:“我没权力答应……”
“牛万里呀,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呢?”范元也没了办法,这酒是喝不下去了,他也只能抽身回府。
牛万里却一副泰然之态:李胜宗、范元都走了,只留他一个人自斟自饮,反倒落个清净。喝着喝着,牛万里便唱起戏曲:“晓醉暮晨看天色,究竟谁才是当家人~~”
第二天清晨,极圣宗派人围堵绿春堂,手中还提着一桶桶煤油,扬言要烧掉绿春堂。极圣宗这样做,无疑是打算断掉绿春堂的买卖。他们往这里一站,谁人还敢靠近?
见极圣宗来者不善,绿春堂掌柜的便出门与之议事,而极圣宗的人三句话不到,便开始殴打绿春堂的掌柜。
但是他们没想到,这药店掌柜的身手极好,不过挨过三五下,便转守为攻,将极圣宗的好几个兄弟打倒在地。极圣宗的人见势头不对,便一拥而上,准备对绿春堂掌柜的群起而攻之。
哪知,药房的伙计们也纷纷出店,手持大棒,对着极圣宗的人就是一阵凶狠地毒打。
极圣宗的教众懵了:闹事的可是他们啊!怎么反倒是自己人吃了亏?这个绿春堂,上到掌柜,下到伙计,好像都是武林高手,打不过啊!
掌柜的吩咐伙计:“打他们的腿,别让他们跑了!”
这场“对战”的最后,已经成绿春堂在单方面殴打极圣宗,极圣宗的人实在想不到,他们二十多个人,竟被区区五个人打得遍体鳞伤。
“大家让开,把这些煤油泼到他们身上!”绿春堂掌柜的说道。
极圣宗一听:这下完了,他们带来的煤油,现在反而要被用来烧自己了!
他们想逃,但腿已经被打断,二十多个人,没有一个胳膊腿儿还好的,躲都没办法躲。煤油淋到他们身上,吓得他们大叫起来,开始用爬的来逃命。
绿春堂的伙计扔了个火种,火势立刻顺着煤油烧到了极圣宗教众的身上,他们大声哀嚎,又是打滚儿又是扑打,想尽一切办法去灭火。
“罢了,给他们灭火,真烧死人,就有点麻烦了。”绿春堂掌柜的说。
伙计这才提起好几桶水,泼到他们的身上,此时,已有不少人已经被严重烧伤。
掌柜的又说:“把这群半死不活的家伙扔到街角,别妨碍到我们绿春堂的生意。”
极圣宗和绿春堂这次“开战”,已经传得街头巷尾尽是。而李胜宗,更是又惊又怒。惊的是一向横行霸道的极圣宗居然被人反制,怒的是居然有人敢这样对待极圣宗。那这件事,他该怎么解决?
继续派人去绿春堂闹吗?绿春堂内的人都是武林高手,再去一次,就是再被揍一次。
委托龙武军去抓捕他们吗?也不行,暂且不说是极圣宗先闹事,绿春堂可是龙武军的一大钱罐子,龙武军怎么舍得对其下手?
李胜宗明白了:他方才想到的,药房掌柜的必然是早就想到了,所以药房掌柜的才会有恃无恐地打击极圣宗,甚至敢放火烧人。
李胜宗又想起,自己跟牛万里说话时,不管是笑是哭,是恼是怒,牛万里对他都没有半分惧意。不是极圣宗的副宗主李胜宗不够可怕,而因为是牛万里自己,也是一个可怕的人。
说白了,绿春堂门口烧人一事,就是一起“黑吃黑”。
极圣宗已经够黑够恶,但牛万里那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妈了个巴子的!”李胜宗罕见地骂了脏话,“牛万里真不是个东西!”
黑暗如同深渊,没有最深,只有更深。
而常念君和慕环真这边,也听说绿春堂烧人一事,这件事被传得耸人听闻,描述的场面可谓是触目惊心。
常念君对慕环真说:“环真,你好管闲事的毛病,在长安可一定要收一收。你们慕家虽然有足够的势力,可是在长安,最惹不起的还是龙武军。”
慕环真说:“谁又说不是呢?小时候,我还觉得长安是一片乐土。长大后才发觉,这里只是有钱有势的人的乐土而已。”
常念君问:“我们来到长安以后,你不是随着你父亲学做生意吗?怎么样,学得如何?”
慕环真答道:“我接手的慕家生意,除了手续繁杂,没有什么别的难度。需要还价、谈判的生意,都是我大哥、二哥在负责。”
“说起你大哥,”常念君又说,“他和陆姑娘成亲以后,过得可好?”
“挺好的,”慕环真回答,“我大哥、二哥从小没了亲娘,一直很孤单。我大哥现在身边有了个知冷知热的人,别提多开心了。”
“好事,真是好事。”常念君说。
“你呢?忘思铃来长安了,你可有什么打算?”慕环真问道。
“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常念君对此一筹莫展,“忘思铃是忘思铃,我是我。我和她虽然同为‘新五秀’,但以后,还是不要掺杂除战友以外的感情才好。”
“听你这么说,你是真的打算忘掉忘思铃了。”慕环真说道。
“慧极易伤,情深难寿。何必为难自己呢?”常念君说道。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总算是想通了。”慕环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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